“兄莫怪,弟习剑时曾立下誓言,剑出必伴血,如今唯你我在,着实不便亮剑!”
就在单剑按耐不住就要翻脸的危急关头,闻人甲急中生智,一脸为难开口道:“兄也不想你我刀剑相对吧?也不想弟破了誓从此心魔留存,剑道断绝吧?”
此言一出,单剑顿时气机滞止,从魔怔状态脱出,杀意清空。
单剑胡下厚唇微张,显得不知所措,一股深深懊悔涌上心头,立即明白自己所做乃多么不堪,他兄弟有多么为难,明明相称兄弟,他却只考虑到自己,一点都没为弟弟想过,若闻人甲迟一刹解释被他暴起枉杀,又若闻人甲顾及兄弟情不得不将剑亮出导致剑道断绝,他该如何才能赎罪?
明明闻人甲如此信赖他而来伊楠府,也救他于水火之中,他却因一个猜疑而全然不顾,如此强迫闻人甲,甚至还想强行动手,他,是何等的无智!
“弟,哥哥大错,哥哥对不起你,还请打骂!”
单剑顿时独臂拱手弓身行大礼,哽噎无法自己,情绪到位有那么一瞬间想以死谢罪。
好在闻人甲及时拦住单剑,平复了他的激动,并大度道:“单兄何至于此,单兄怀疑问便是,单兄憎凶手,情绪激动点再正常不过,错在弟不善言辞,让单兄误会了,此事揭过不要再提罢!
兄怀疑,日后方便让单兄一观便是,弟只能向单兄表明,断你侄子臂膀者,非我也。”
“好,好!”
单剑感激,心中怀疑消散,暗道如此正气义弟,岂可能是凶手,一切皆是他错怪了贤弟!
闻人甲趁机赶紧道别,不等单剑多说,一个闪身就消失不见。
……
小别院。
闻人甲小心翼翼地避开檐上冰锥,扣响奕木房门,并暗道以后一定要清除这些潜在危险物!
吱——
房门大开,睡眼朦胧的奕木一脸懵的出现,问道:“大半夜不睡,咋啦?”
“没甚,我暂且离开几日,你自己保重,不要乱跑,对了,这把火统你拿着防……”
闻人甲拿出把玩多年已经包浆了的火统,可谁料才刚拿出来,多年没坏的火统却陡然在这一刻炸膛了,轰的一下就在他右手爆炸,铁石在他手上四散飞溅,若非闻人甲近来外功进展可喜,手上坚韧了些许,这一炸怕是能将他右手腕部以下炸废。
饶是如此,闻人甲手上也被炸得血肉模糊,鲜血直淌。
闻人甲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甲,你没事吧?”
奕木被吓一大跳,忙运动内力伸手去治疗,但被闻人甲拦住。
“不用给我治疗,我没事,总之你一切小心,我走了!”
闻人甲现在这种情况哪敢给奕木医治,生怕又凭空生出波折,叮嘱一句,就立马往府外离去。
奕木一脸茫然,不知发生何事。
……
“小子,还不来孝敬爷爷!”
煌煌月下,强盗伫立檐上,倚武欺人,嚣张得拦路行匪事。
“啊!!”
一声惨叫,强盗吐血跌落,闻人甲脸色沉重,收回左手。
霉事应接不暇,短短半个时辰就已发生诸多,他心中不免惊慌,情绪控制不住得表露在神色上,他不知接下来又会有何霉事发生,他是否会招架不住,横死在霉运中……
最关键的是,他右手暂时算废了,被火统这般贴紧一炸,哪怕在他庞大气血与仙药玉膏作用下,也起码得数日功夫才能痊愈,暂时是用不得他行走江湖赖以护命的清风剑了,实力短时间内锐减九成。
动静吸引了城卫的注意,闻人甲隐隐听到有许多脚步声由远及近,不敢停留,赶忙离开。
他在想要去哪儿为好。
可思来想去,偌大殷城中好似就只有顾青那儿能给予安全感,给他一个容身之处。
不过闻人甲没打算过去,他怕,怕这霉运连累了顾青,他不能如此。
忽然,他想到了自来熟三人,去他们那歇脚或许不错,都是些贱人连累就连累了,且有伸腿瞪眼丸威胁,不怕几个会背叛。
想到这,闻人甲方向一转,不多时就按自来熟三人给的地址找到了他们的住所。
咚咚咚!
闻人甲敲门。
“哪个龟孙大半夜的敲门,活腻了?”
屋内有人大骂。
“是你老子!”
闻人甲脸一黑,怒喝道。
屋内人听到熟悉声音后一阵鸡飞狗跳,不多时三个披着外套披头散发的人谦卑地跑来开门,并嘘寒问暖。
“甲大人,怎得深夜跑来寒舍,有事您让人带句话,我们仨过去见您就好,若因此您受了风寒,我可得死上十次才能平复内疚之情!”
蔡二五谄媚道。
“才十次,俺死一百次!”
简不单一瞪眼,鄙夷蔡二五不够忠诚,蔡二五大怒,剑拔弩张地对峙。
“你们吵什么吵,还不快让开让甲大人进来!”
季伯常推开两人,后笑容满面地对闻人甲道:“甲大人快请进,寒舍还有煲有鸡汤,小的去给您热热盛一碗暖身,可莫要着凉了。”
闻人甲点头,迈步进入屋内。
“我也去!”
“俺也去!”
蔡二五与简不单醒悟,都争着去厨房给闻人甲端鸡汤。
闻人甲无所谓地坐下,没去理会他们。
厨房内。
季伯常热好鸡汤后,在蔡二五与简不单不解眼神中,没第一时间端给闻人甲,而是悄咪咪从厨房后门出去,来到洗澡房内,轻轻瓢上一些今日洗漱用过的洗澡水倒进其中。
蔡二五与简不单惊呆了,蔡二五直接抓住季伯常手臂低声怒吼道:“你疯了?不想活了吗?”
“放手!”
季伯常反怒斥,道:“什么疯不疯,我看疯的是你,怎地,你真愿意为他做牛做马不成?心里就没个怨恨?”
“我没有,不都是为活命才如此,但你这样是想害死我们吗?”
蔡二五气息一弱,但依旧怒视。
“害死?哈哈,搞笑!他一个瞎子看不见,我们往里加了什么他能知道个屁!这不是鸡汤?我们的洗澡水泡的不也是鸡?我还搓了鸡泥呢今天,怎么就不算鸡汤了?
我可一点谎都没撒,他能尝出个屁,顶多责怪鸡汤味道寡淡罢!
出口恶气的大好机会不抓紧,你睡得着?”
季伯常低声骂道。
蔡二五闻言,只觉心中有扇大门豁然打开,心中大怒变成大喜,并让季伯常多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