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想到江湖传闻蝉叶精通金刚寺七十二门绝学,隐隐觉得后一种猜测可能性更大。
“七十二门绝学……,啧啧啧,寻常僧人想精通一门绝学都得花费数年乃至十数年的精力,精通七十二门,蝉叶方丈真是个可怕的和尚啊,难怪被誉为佛陀转世,若换个没有上宫乙镇压世间的时代,毫无疑问他就是天下第一人。
而这金刚不坏身,也不是一般的难练,难怪除去蝉叶练成与禅浮名会一点外,就没见有人练成过。”
甲喃喃自语道。
“看来每日除练剑养伤之外,又多一件事要做了,就不知以我这残废之体能否修炼金刚不坏身?”
……
岁月悠悠,时间飞逝。
距离甲成为首座,很快过去了一年。
甲在这一年中,绝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练剑与养伤,他的剑道修为恢复很快,在本身强大的基础与刻苦修炼下,单以剑道而论,已恢复到了名宿中下流的层次,自创的万法剑诀也越来越完善,至今已创七式剑招,伤势也在一次次外出扫荡任务获取禅功,以及首座本身每月拥有的禅功兑换九阳草各种稀释液与初液的帮助下,恢复得很快。
他成为藏经阁首座,不是非得长时间坐镇藏经阁的,自由没受限制,只是一旦藏经阁出了事,无论他在不在场,他都得背上莫大责任罢。
曾经的蝉释之勤勤恳恳,担心出意外常年坐镇藏经阁,却不代表甲会如此,金刚寺大门大派,乃正道第一门派,出意外几率太小,在没搞什么群英会等大活动大盛事时,甲都很放心让藏经十二僧自个看守。
藏经阁没首座十几年都这么过来了,有没有他其实差不多。
这可能是性格不同,甲比蝉释之心大吧,反正他经常甩下藏经阁外出刷任务。
得益于此,甲伤势恢复到可以同时调动四百余年内力的地步,但也因此,金刚寺的九阳草基本被他用禅功兑换完,只剩下一些八、九轮稀释液,这些对他伤势恢复太过微弱,用处不大,甲就没兑换,剩点儿留给寺内其他弟子疗伤用了。
没了大药奇物,目前甲的伤势恢复几乎陷入停滞状态,想快速恢复,就得另寻大药了。
在这一点,甲没有什么好主意。
除外,这一年里,甲空闲时也翻翻金刚寺的七十二门绝学,翻阅所有绝学后,终于肯定了这七十二门绝学总合起来,就是金刚不坏身!
于是乎,他开始修炼七十二门绝学,不求全部精通,但求像蝉浮名那样都会一点,初成金刚不坏身。
当然,想要金刚不坏身大成,还是得七十二门绝学全部精通,甲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能否练得大成,虽然自己的双眼复明,曾经的绝世资质已经恢复……
日记————
咸晟四十四年六月十九日。
朝廷又派人来金刚寺游说了,近段时间可谓每日都跑过来骚扰金刚寺的僧人,企图让金刚寺参军对抗古金。
因为大周近来又失利了,第二大雄关地渊塞被破,大周大军损失惨重,龟缩到第三道雄关,也就是最后一道雄关人河城。
可以说,只要这最后一道雄关被破,古金大军便能长驱直入大周腹地,一路杀向殷城皇宫,基本可以宣告大周彻底败亡了。
好在人河城这最后一道雄关远比其余两关更加坚固难攻,大周还可苟延残喘个几年时日。
大周的一败再败令朝廷火烧眉头,金刚寺受波及,和尚们被骚扰得不胜其烦,就连躲在寺内深处的我也有过被逮住劝说几次,我很无奈,整个金刚寺难有清净一日。
但没办法,蝉叶有自己的考量,有句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金刚寺终究只是一处江湖势力,体量远远比不过大周皇朝,蝉叶不愿闭寺不见彻底得罪大周,我也只能尽量减少走动,躲在藏经阁最里面偷个清净。
有次被逮住时,我问朝廷官员,你们为何就逮着和尚不放,除了金刚寺外,不是还有几个名门正派,为何不去骚扰他们,他们自羽正派魁首,古道热肠的侠义之士,国难在即,理所应当要参军报效大周的。
官员当即脸就一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我恍然明白了结果,看来在生死当头面前,什么名门正派什么侠义的,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想必他们也是逃的逃,躲的躲吧?
我也随即婉拒了官员,官员指着我鼻子破口大骂,我摇摇头迅速遁走,作为骂我的代价,我特意拦住招待他们的迎客僧,一把夺过茶壶,果断将迎客的茶水换成了马尿。
唉,当和尚这么久了,我甲某人的心仍是比针眼还小,一点没变,听不得别人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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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
咸晟四十四年七月十一日。
蝉叶被朝廷骚扰得不胜其烦,正逢马上到了金刚寺的源头,西域佛门举办百年一度的经文法会的时间,蝉叶决定带上一众和尚去西域走一遭。
蝉叶问我是去是留,我没多犹豫,便决定去长长见识。
听说去西域得走水路出海,途经海外诸国,有许多有别大周的异种文化争相开放,好不热闹,乃是长见识极好之地,但也因文化各异,西域这片地方比较乱。
正巧,老和尚得到九阳草的地方就在西域,这次前去倒是能去找一找,只是老和尚得到九阳草是在两百年前,这么久时间过去早已物是人非,也不知现在还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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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像咸鸭蛋黄一样颜色的温暖太阳从云端露出,将甲的脸照得通红。
甲起身告别老和尚离开山洞,拿着老和尚画出的九阳草所在地的简陋地形图,回到金刚寺住所简单收拾好几件僧袍与几角碎银,叮嘱藏经十二僧看管好藏经阁后,便来到大雄宝殿,盘坐在梁柱上等待出发。
这次西域一游,来回路程就一年有余,再加上经文法会的开展的时间,他们没个两年是回不来了。
两年时间不短了,人一辈子就那么二三十个两年,奔波两年只为参与一场法会,打消了许多和尚想去的念头。
尽管这次法会乃百年一度的大法会,他们很想参与这场盛事,但就算是和尚也不是谁都无牵无挂,无事可做,能抛下一切跑去参加法会的,故而这次与蝉叶一起走的和尚不多,只有八十余人。
这对金刚寺庞大的人群基数而言,这比例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