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警看着他不说话,眼里闪过一丝明显的不忍,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不去肯定是不可能的。
花浅叹了声气,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从房间里走出去。
他跟在狱警身后,走过一些熟悉的路,最后来到了顶层,也就是监狱长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面积十分大,外间是办公的地方,通过一道门,连接着的内间就是监狱长的卧室。
监狱里的建筑楼都不算太高,顶层也只是四层楼的高度。
花浅低着头,熟门熟路的来到落地窗边。
黑色制服男子依旧伫立在落地窗前。
窗外微薄的日光洒进来,天将要黑了,将他挺拔伟岸的轮廓,勾勒出噬人的压迫感。
花浅看到他就想起来下巴上的伤,莫名吞了吞口水。
他真怕了这个粗暴不讲道理的人。
不过现在想来也能够理解。
在这位严谨正直的监狱长面前,他们这些罪犯,可不就是他最不屑于为伍的那群人吗?
可偏偏现在却要和他一个台雀会的成员合作。
估计他心里也十分憋屈。
正直和邪恶本来就是对立的,监狱长不给他什么好脸色他也能理解。
花浅在简静明身后站了半响,都没有看到他动,他也没说话,不知道什么意思。
花浅心跳如鼓,扑通扑通的。
最后清了清嗓子,忍不住开口,“监狱长,你找我有什么事?”
简静明望着下面空旷荒芜的操场。
眼看着最后一抹残阳落入地平线下。
昏暗的墨色如墨水一般,在空气中扩散了。
吞噬掉仅有的光亮。
办公室里只开着一盏很微弱的落地灯。
一切都有些看不太清,十分累眼,花浅忍不住揉揉眼睛。
抬起头时就冷不丁对上一双宛若狼瞳般狭长的眸子,漆黑如泼墨般,点点烁着幽凉如玉的光芒,似贪婪又似审视。
花浅心脏突地一跳,本能退后,不过下一秒,就又被简静明给勾回去了。
简静明手里握着熟悉的长鞭,依旧是他熟悉的,细细的黑色长鞭。
勾着他的下巴,带向他的方向。
表面锋利的鳞片,正抵着他结痂的伤口,散发着阵阵寒气。
花浅就忍不住的哆哆嗦嗦地向前走了两步,眼看着他们之间的距离不断拉近。
最后来到简静明面前,视线里是他坚实的胸膛,白色衬衫从他黑色制服里露出来,领口一丝不苟地向外翻着,扣子扣到了最上面那一颗,再上面就是他修长白皙的脖颈,喉结精致小巧。
接着,就在花浅的视线中,他的喉结缓慢地滚动了下,身上阵阵散发着滚烫的气息。
花浅湿漉漉的眸子闪烁着不安,怯怯地抬头,当对上简静明那双深不可测的幽暗眸子,下意识露出一个谄媚而狗腿的笑容。
希望他能放自己一马。
可是心里那一丝不好的预感却越来越浓郁。
“监、监狱长,你有什么要交代的?”
简静明看着他这副怂萌怂萌的样子,心里不由有点想笑。
他的个子比他低很多,那双清澈的眸子又大又亮,宛若琉璃般,就这样眼巴巴地看着他,睫毛眨啊眨,心虚又不安的样子,毛茸茸的头顶,发丝乌黑又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