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落荒而逃的商户。
苏韵香笑道：“想来，你我狠辣的名头，已经彻响汝州了。”
“也不知算是好事还是坏事。”杭舒章忧愁的随手翻开书籍。
“无需担忧。”苏韵香宽慰道，“若我们不心狠手辣些，那些商户只会更加肆无忌惮的胡来。”
杭舒章叹了口气：“话虽如此，但长此以往，百姓们恐怕会对我们越发惧怕和厌恶。”
“那又如何？”苏韵香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们只需做好自己分内之事，无愧于心便可。至于他人的看法，无须在意。”
杭舒章微微点头，犹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只怕这其中还有什么风浪我不知晓，回头得让沈姑娘去留意一下城中的动静。”
“也好，说起来，自我们到汝州后，南姑娘和沈姑娘都忙得脚不沾地、聚少离多，不知她二人是否会怪你。”苏韵香忍着笑，揶揄道。
杭舒章无奈道：“此前总想若是有机会，定当做出一番作为。谁料所有事情千头万绪，分身乏术，手下急缺人才填补。”
苏韵香说：“去年南姑娘不是让商队从外头带回来一批孤儿么？絮之或可挑一挑，瞧瞧有无能用之人。”
“回头让南姑娘删选一下吧。算着时日，各县是时候来述职了。”
“今年孤城的冬小麦和棉絮皆是大丰收，其他各县也未曾听说有什么天灾，絮之上奏的奏本也好看许多。”
杭舒章笑着说：“是百姓们运道好，老天给饭吃。”
两个人正聊着，贾莲来报说白娘子来访。
二人一同去了客堂。
白楉霜带着小七盈盈下拜。
看着一岁多的小七乖巧的跟着白楉霜行礼。
杭舒章连忙让贾莲把人扶起。
“嫂嫂怎的有空来访？”
白楉霜笑道：“我有好物给二位大人。”
苏韵香笑着问道：“嫂嫂又研制出了何等神奇之物？”
白楉霜从侍从手中取过一个小坛子，揭开盖子后，一股奇怪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客堂。
杭舒章好奇问道：“这味道闻起来有一股子霉味，却又自有一股香气，嫂嫂研制出了什么？”
贾莲取了碗筷出来，白楉霜用筷子从小坛子中拨了一坨灰色的东西出来。
白楉霜笑道：“二位大人尝尝。”
杭舒章和苏韵香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尝了一点。
“嗯……”杭舒章的眼睛亮了起来，“这味道，一言难尽，说不上来的味道。”
苏韵香疑惑问道：“我尝着，怎么还有豆腐的味道？”
白楉霜道：“苏大人这舌头很是敏锐，此物便是豆腐。”
“啊！”杭舒章震惊道：“这豆腐不是白色的么？怎的这般黑？还能进食？”
白楉霜点头，“这是无意中发现的，我已尝过，吃不死人，也不会坏肚子。”
杭舒章又挑了一点尝，咂嘴道：“别有一番风味，豆腐不易入味，这豆腐却入了味，口感更加绵软。确实不错。”
“如此好物，嫂嫂是如何研制出来的？”苏韵香好奇地问道。
白楉霜微笑着解释道：“当时豆腐买多了，没有吃完，次日忘记了，等想起来再去瞧时，已经长了白毛了。
店中的伙计觉着扔了可惜，我便让他带回去喂猪了。
谁知他有个嘴馋的妹子，那妹子还当哥哥带回去了什么好物。
偷摸着吃了一块，过了许久那妹子缠着哥哥要吃新点心，让他哥给她买。
那伙计盘问了半晌才知晓自家的妹妹吃了长白毛的豆腐。吓得他赶紧带妹妹去看医士。
反倒挨了医士一顿臭骂，说什么没有病非要来看病。哈哈哈......”
杭舒章感叹道：“当真是曲折。”
白楉霜接话道：“是啊，伙计后来当成笑话说给其他人听，我便试着再次制出长白毛的豆腐，加了些许调料，先是让猫狗尝试，猫狗均无事后，我自己也尝过了，亦无事。”
苏韵香眼珠一转，问道：“嫂嫂这是又做了一件大功德，可有把秘方传开的想法？”
白楉霜道：“甚好。不过，这霉豆腐存储不易，只怕有些难为。”
“不如这样，”苏韵香提议道：“我们还是按照上回的方法来。”
白楉霜点头赞同，“此法甚妙。”
杭舒章道：“也可，现如今孤城地界正好产黄豆，这倒是一条路子。
只是这存储时日还得再观察观察，瞧瞧可有什么变化，可别把人吃坏了。”
白楉霜道：“此物是二位大人西行后的第二个月开始制的，算来距今已然过了半载，想来当是能存半载之久。”
杭舒章沉吟道：“现如今已然打开了坛子，可有什么影响？”
白楉霜说：“期间我也曾打开来瞧过，现如今还是好的，只要时常换清水封住坛口便好。”
“善，如此一来，此物便可运送到各地了。”苏韵香击掌赞道。
杭舒章坐下来，让贾莲取来纸笔，让白楉霜细细报上所需材料以及制作方法，时间等。
这一算下来。
好家伙。
成本大得比做新鲜豆腐还大。
从黄豆制成豆腐，再任其发霉到添加调料到买坛子密封。
看着杭舒章列出的一项项成本。
这霉豆腐不得卖出天价才能收回成本？
白楉霜有一瞬的尴尬。
只想着制出新鲜事物，却忘记了所耗甚大。
平民百姓根本吃不起。
三个人皱着眉头对着杭舒章写出来的纸张。
南轻悠进来的时候，看着三个人一言不发，好奇问道：“你们这是在玩什么了不得的游戏么？都不带动弹一下。”
眼睛瞟见案几上的霉豆腐，只当是什么新奇的糕点，随手捏了一块放入口中。
“呕......”南轻悠没有防备，一下吐了出来。
发生的事情不过瞬息之间，三人根本来不及阻止南轻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