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食之后。
青叶带着程萤回学院。
杭舒章坐在院子里望着漫天繁星。
苏韵香拿着一件衣衫过来给她披上,“夜晚风凉,当心些。”
杭舒章偏头看她,“还是韵香心细,我竟没觉着冷。”
“这个天惯会骗人,还是小心为好。”苏韵香挨着杭舒章坐下。
两人静静地坐着,看着漫天繁星,听着晚风轻吟,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杭舒章指着天空说道:“看,那颗星星好亮。”
苏韵香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颗格外明亮的星星。
杭舒章转头看苏韵香,只见她眉目柔和,琼鼻挺翘,饱满而淡红的唇,微勾的嘴角隐隐像是带着一丝笑。
她心头微动,伸着脑袋缓缓凑近苏韵香,在她的脸上轻吻了一下。
脸颊被温热的鼻息喷洒,柔软的触感紧跟着袭来,苏韵香有些不可置信。
絮娘伤了之后,这一个月来,都不曾亲近过自己,现下却是这般主动。
待苏韵香回眼去看时,只见杭舒章红了脸,眼中闪过一丝羞赧。
苏韵香眉目舒缓,她柔柔笑道:“我很欢喜。”
未曾料到,失去记忆的絮娘,这般有趣。
一把年纪竟然如同小女娘一般会害羞得红了脸皮。
杭舒章忍着心头的羞意,低声道:“我不知为何,心头总想亲近你。”
苏韵香看着瘦弱的人,慌乱的神色,可满眼真诚。
她现下不记得自己了,虽有欺负她的嫌疑,可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她凑上前吻住了人。
只一下,当即退了开来。
杭舒章也不知自己为何想要探索更多,她垂着头,低声呐道:“久一些也可的。”
苏韵香似笑非笑的看着娇羞的人,再次倾身上前。
杭舒章情不自禁的伸手环抱住苏韵香的腰,回应着她。
当真是奇怪,自己分明是第一次,为何会如此熟练?
杭舒章心头有些懊恼。
察觉到怀里的人有些走神,苏韵香退开了一些,哑着声问道:“絮娘怎么了?”
“我分明是......第一回,可......”杭舒章有些说不下去。
苏韵香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浅浅的喘息道:“以后还有很多回,絮娘不必羞怯。”
“嗯。”杭舒章细细小小的应了一声。
苏韵香牵着杭舒章的手,提议道:“好容易回来了,去泡一泡热汤池吧。”
杭舒章被动的跟着苏韵香的脚步。
两人来到有热汤池的房间,苏韵香褪去衣物,进入池中。
水很热,热气弥漫,让人感到舒坦自在。
杭舒章却是扭捏的不肯褪去衣衫。
苏韵香靠在池边,看着边上磨磨蹭蹭的人,道:“怎么?絮娘要穿着衣衫泡么?”
“你转过去。”杭舒章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苏韵香听话的转开了身子,背对着她。
身后悉悉簌簌的声音响了一阵,紧接着是下水的声音。
水面的波纹一浪一浪的荡过来,袭在肌肤上,温温痒痒的。
“絮娘好了吗?”
“嗯。”
苏韵香转身,看着只露出肩膀的人。
骨瘦如柴,锁骨突显得厉害,白皙纤瘦的脖颈上,苍白的脸被热气熏得有些血色。
杭舒章被盯得有些不自在,羞恼问道:“你看什么?”
“看我的娘子,絮娘真好看。”苏韵香夸得真诚。
杭舒章垂头,羞赧道:“我老了。”
“老了也好看。”
苏韵香游到她跟前,距她只有半臂之遥停下,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她的眼瞧。
杭舒章陷在她的眼神中,与她对视。
许久。
苏韵香幽幽问道:“絮娘可曾记得在这个池子里发生的事情?”
“什么事情?”杭舒章满脸疑惑。
“我们曾在这里,亲近过。”苏韵香嘴角勾笑,说得淡然。
杭舒章却是被这一句话闹得脸颊通红,察觉到自己的脸颊耳朵都很滚烫,她后退了半步。
苏韵香紧跟着往前挪动了半步。
她再退,她再进。
直到,杭舒章的后背抵在池子的边缘,退无可退。
苏韵香柔声道:“絮娘在躲什么?嗯?”
“没,没有什么。”杭舒章结结巴巴的回话。
苏韵香抬手抚上她的额头,语气幽幽道:“伤口已经全部结痂了,但还是小心些,不要沾到水了。”
苏韵香说话的气息喷洒到杭舒章的脸颊上。
缕缕幽香袭来,杭舒章感觉自己的心跳得更加猛烈了。
她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下,紧张的回话,“没,没事。”
“嗯。”苏韵香应完之后退开了一步。
陡然退却的冷香,让杭舒章有些失落,手的反应比脑子反应要快。
等杭舒章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她的手已经搂上了苏韵香的腰肢。
苏韵香被突袭而来的力道带得往前踉跄了一些。
整个人扑在杭舒章的怀里。
杭舒章低头,苏韵香抬头,四目相对。
苏韵香看到杭舒章喉头动了一下,听到她的心跳动得很快,好似要跳出胸腔一般。
杭舒章低头亲吻怀里人。
苏韵香没有想到,这人都不记得自己了。
但,面对这种事情,她竟然如此熟练,如此霸道。
苏韵香本能的回应了她。
察觉到杭舒章的手往某些地方摸索而去。
苏韵香止住了她。
“絮娘。”
“嗯?”杭舒章的气息已然全部紊乱。
苏韵香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气息,低声道:“你的身子经不起折腾,不能胡来。”
“分明是你先勾的我,现下却是这般抗拒,这是何故?”杭舒章有些不明所以,眼中有些许迷茫。
方才的纠缠,足以证明,自己与她确实是有过很亲密的行为,为何不让自己进一步动作?
苏韵香指尖戳着她的心口,指着上头的伤疤道:“絮娘心脏受过伤,不能做激烈的事。”
杭舒章低头看着心口上的疤痕,足有三指长。
“上回在这里的时候,我是受伤前还是受伤后?”
“受伤后。”
“那为何现在不可?”
苏韵香道:“你现下的身子比之此前,差太多,风寒才好又伤了头颅,还是不要太过伤元气才是。”
“我现在这日子,有一日没一日的,多活一日少活一日关系不大。”杭舒章的语气有些落寞。
苏韵香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沉默着没有说话,怪自己惹过火了。
“人生苦短,自当及时行乐才是。”杭舒章哑着声音问道:“韵香说,是与不是?”
苏韵香听得哭笑不得,这人分明不记得自己,不记得许多事情了,可这话语说得与往日的那个絮娘倒是没有什么分别。
“好。”
听得苏韵香松口,杭舒章再次袭下。
雾气弥漫,仙气飘飘中,娇声连连,水波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