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权力机关进一步的追踪调查还发现,京华医药进出口公司在京都和外地开设的账户上,都有大批现金被提出,还有大批资金多批次被汇往并没有什么业务往来的商家账户上,而这些账户多与京都地区一些审批监督部门有关联,大量的外汇和人民币以各种难以想象的形式落入那些部门私设的小金库和个人腰包里。毫无医药行业和进出口行业资质与资历的京华医药进出口公司,之所以能在极短的时间里核准注册,这其中的奥妙可想而知。
国家高层听取汇报后极为震怒。国家安全部门还汇报了另一个情况:若不是生产抗疫药品的仙照福海集团早在药品对外开放时就已经布局,被肖崇伟和马东臣授意成立的京华医药进出口公司并没有掌握更多的药物分配配额,恐怕情况还更为严重。
十月末的一天,国家药监局的李小帆副局长和商务部余茂香司长骤然来到仙照,一起前来的还有公安部的魏贞局长。他们到了仙照后,直接驱车去了鱼台村福海集团尚未搬迁的集团总部。
“啊哈,老朋友,多半年没见了吧。在京都还真有点儿想念你们呢。”一行人与禹若冰和秦苏怡热情地握手寒暄。
“暑天已过,我们跑到这儿休哪门子假?要休假,这会儿也该到海南去呀。”李小帆还是那老脾气,说话够呛人的。
“我们呀,是奉命来干活的。又要和你们打一阵子交道了。”余茂香司长刚调动了工作岗位,到对外员贸易司当司长的。
“哟嗬,半年多不见,您成了肖崇伟副司长的顶头上司了啊。”禹若冰打趣说。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数,这帮“老朋友” 联袂而至,可真不是来度假休息的。
余茂香司长岔开了话题,微皱眉头说:“禹大董事长,你们卖那些新冠肺炎药物,也挣了不少美金英镑欧元吧,咋还待在这窄仄的地方办公呢。”
应召去仙照高铁站接他们一行的靳永厚走进来,恰好听到余茂香的问话,也打趣说道:“人家可是把钱投放到正地方积善德呢。你们是不晓得哟,一家伙就往基金会注资几万个亿呢。”
随后,文兴旺市长和张敏也眼着步入集团的小会客室,随声客气地说道:“诸位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抱歉抱歉。”
看着该来的人都来了,魏贞朝随员使了一个眼色,那随员退出了会客室,并关上了房门,和带来的两个警察守卫在门外。
会客室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许多。其他人是见过世面的,惟有秦苏怡没有见过这场面,脸上情不自禁地掠过一丝惊慌失措的神色。坐在一旁的禹若冰轻轻触了一下她的手背,贴耳过去轻声说道:“别大惊小怪的,有大事要发生了。”
果然,李小帆副局长从沙发上坐直了身板,面色严肃地宣布说:“我们奉国家高层的安排,前来接管囯家新冠肺炎药物对外贸易协调领导小组。由我担任组长,余茂香司长和魏贞司长担任副组长。魏贞司长还兼任对犯罪嫌疑人肖崇伟、马东臣和裘振宇等人的调查。”
一阵沉默后,秦苏怡失声不顾场合地鼓掌说道:“好哇,我瞧着他们的做法就不对劲,处处为裘振宇张目找麻烦,还从中克扣掉我们集团那么多钱……”
若不是禹若冰制止,她还不晓得要说些什么呢。
“说起来,你们也牵涉其中。”魏贞司长公事公办地说道:“所以,你俩和徐文强近期不要外出,也要接受调查。”
“哬!他们玩猫腻犯了事,关我们什么事?”秦苏怡不由嘟起了嘴。
禹若冰赶紧表态,也是冲着秦苏怡提醒道:“配合公安机关的调查,是每个公民应尽的责任。魏司长放心吧,我们一定配合您的工作。”
“文市长,据我们掌握的情况,肖崇伟、马东臣和裘振宇几个主要的犯罪嫌疑人现在都在仙照,麻烦您安排市公安局调动特警,立即对他们进行抓捕,同时对原协调领导小组的工作场所和人员进行秘密控制,禁止外出,封闭手机和一切通讯工具,切断他们与外界的一切联系,等待我们的审查和甄别。”魏贞转过脸来对文兴旺市长拱手说道:“拜托了!”
“好的,我马上安排,具体由靳永厚常务副市长负责。”文兴旺毫不含糊地应承道,并与斩永厚走出会客室,打通了市公安局柳军局长的电话。
二十分钟后,柳军亲自率领特警大队的官兵来到位于双城开发区的药厂,接管了那栋小楼的防务。
此时,还蒙在鼓里毫不知情的肖崇伟、马东臣坐在小会议室里,边喝着香郁的加奶咖啡,正听裘振宇眉飞色舞的汇报呢:“俩位领导,眼下福海集团的药厂进行了扩建后,生产速度也逐渐恢复到我国疫情爆发时的状态,目前的日产量差不多接近一百万套。”
“这就是说,他们的抗疫药物一天能卖出两亿多美金喽?”肖崇伟的双眼流露出丝毫不掩饰的贪婪目光,急切地问:“公司每天能有一千万美金的进账吧?”
“没有那么多。”裘振宇摇摇头说:“徐文强那老小子在您们进驻药厂前,已经与欧洲、美国和日本等三四十个疫情严重的国家,签订了不少预购供货合同。他强调什么对外贸易要以诚信为本,发货先来先得,每天先给他们的客户发货,我们只能收取百分之一的居间费和管理费,让我们直接发货的药品,到现在也只占他们的日产量五分之一还不到……”
马东臣插嘴说:“那也不老少了。收到的钱都弄出去了吧?”
“正在朝外转移,每天弄多少,怕引起外汇管理局的注意,所以只能像蚂蚁搬家那样,一点一点地往外倒腾,目前已挪出去六七个亿了吧。”裘振宇比划着手势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