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
老太太坐在直升机里一阵阵犯恶心,以前坐飞机都没有这种感觉,没想到坐直升机竟然晕机了。
她和闺女的耳朵上戴着大大的麦式耳机,能阻挡直升机的轰鸣声,还能听到对方说话。
苗嫣有些担忧的看着老娘:“妈,你没事吧?吃个桃压压?”
老太太摆摆手,直升机里空间不大,可别馋那俩飞行员了。
那天在领导家拿出几个桃子给他们啃,结果领导家里像是喷了桃子味的香水,都两天了屋里还有淡淡的桃香呢。
领导的胃溃疡好多了,这两天胃口大开,每晚吃饭的时候都叫着母女俩,点上一大桌子。
他知道苗嫣的丈夫穿越到古代还没回来,一大桌子菜仨人只能吃一小半,剩下没动的通通让苗嫣打包,不拿都不行。
坐在母女俩对面的陆长峰弯腰从座位底下拽出一个小药箱,掏出一个小瓶:“翠花,这是晕机药,效果挺好的,你要不要来一片?”
苗翠花点头接过药片,一仰脖吞了下去,很快那股恶心的感觉就被压了下去。
系统群聊里响起了视频邀请,老太太直接加入。
几乎是一瞬间,罗胜利,苗妙,苗嫣全部加入,五个分区全部点亮,露出五块不同视角的屏幕。
石响依旧没有说话,在下面发送的文字:(老娘!您快帮我看看,这个土娃子是什么情况!)
画面中,石响面前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汉子坐在土路上,双眼茫然的看着四周。
(他跟我上山薅了两棵树,回来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说刚才那几个小时的记忆都消失了,还有......)
听女婿说完经过,苗翠花眼睛闪了闪:“传染的小水泡,还特别臭?那是沾了不干净的东西,顶楼第三张桌面上有一双朱砂筷子,你拿出去夹住他的中指我看看。”
石响的手中凭空出现一双通红的筷子,拿到手里还挺沉。
他蹲到土娃子身边,在他满脸疑惑的时候快如闪电,一下夹住了他的中指。
土娃子嗷的一声惨叫:“啊啊啊!”
苗翠花惊呼一声:“他被鬼上身了,你夹住,千万别松手!”
石响的力气多大啊,任凭土娃子疼的浑身抽搐,筷子依旧牢牢的夹在他黢黑的手指头上纹丝不动。
一旁的小石头已经看呆了,老梨头震惊的蹲不住,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土娃子,你,你的声音怎么变了!”
此时土娃嘴里的嚎叫声越来越尖锐,已经不像是一个汉子能发出来的声音。
远处蹲在草丛下纳凉的乡亲们好奇的抻着脖子瞅,可惜村长不让靠近,一个个竖起耳朵,想听一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苗翠花:“夹出来了,你问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害人。”
石响重复了一遍老娘的话,浑身像是过电抽搐的土娃子嘴里哼唧着:“你放开,你先放开,疼,疼啊!”
石响冷哼一声:“有胆上人身,就该承受一下反噬的痛苦,你说是不说!”
廖金花整个灵魂在土娃子身体里扭曲,此时她是想跑也跑不了!
现下她十分后悔,本来走了一路他都没看出来,她还以为药王仙只能治病救人,没成想他还会捉鬼!
“我说,我说,你轻点!”土娃尖着嗓子,连声求饶。
石响稍稍收了些力气,土娃子的中指都让他夹的有些发紫了。
“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我徒儿!”
土娃子垂着的脑袋猛的抬起,一双眼恶狠狠的盯着他:“还不都是因为你,你凭什么把我的梨树拔了!你让我无家可归,我捉弄一下你徒弟怎么了!”
石响嗤笑一声:“我呸,一个不知哪飘来的孤魂野鬼,有什么脸说树是你的?那棵野生梨树生长了最少七八百年,咋地,你种的啊!”
老娘可说过,没有哪个鬼魂能停留那么多年还不被捕灵网吸走,而且脑子这么清晰的鬼魂,一看就是刚死不长时间。
廖金花一噎:“不,不是我种的,但我都在里面待了快三十年了,你把它挖走,我以后睡哪!”
“我管你睡哪!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石响使劲夹了她一下:“你是怎么害人的!”
廖金花一疼,土娃子的脸就跟着扭曲,她龇牙咧嘴的说:“我,我就吐了点唾沫在水里......”
旁听的苗翠花一愣,这女鬼悟性挺高啊,才三十年就会使用鬼气了。
鬼魂即使吐口水,吐出来的也应是一片虚无,但能在其中注入鬼气,达到伤人的目的,那就跟凡人突然学会了法术一样,几率非常非常小。
像是她家的小脚四婶子,抠抠脚丫子放出的味儿,能让人产生幻境,也属于鬼气的一种。
小石头yue了一声,伸手指着他:“你,你,你竟然往水里吐口水!太恶心了你!”
廖金花白了他一眼:“算你小子命大,碰到你师父我认栽,你们把我松开,我这就离了他的身子。”
石响皱眉怒斥:“想的美!你到处害人还想让我放了你!”
廖金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梗着脖子:“那你杀我啊,你杀我他也活不了!”
石响嗤了一声,左手唰的一下拽出苍蝇拍。
耀眼的白光照在廖金花头顶,只一瞬间她便认出了这个东西,吓得缩起脖子连声尖叫:“不要,仙人!我错了,我不想去投胎!求求您放了我吧!”
石响看了一眼平平无奇的塑料拍子,老娘说这是捕灵网,照着脑门拍就能让她立马滚去投胎。
但是必须得等她自愿钻出土娃子身体的时候才行,否则一拍俩人,土娃子的灵魂也会被吸走。
“知道怕了就好,老夫也不是铁石心肠,你可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说出来,也许老夫能够帮你。”
廖金花眼睛一闪,瞪向角落里抱成一团的两人,厉声骂道:
“梨正树你个老不死的,你当初说的话都是放屁吗!”
老梨头一愣,不敢置信的盯着她:“你,你是?”
他身后的老妻推了推他的胳膊,颤抖着小声说:“她的声音,好像,好像廖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