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没怎么看,两个人窝在沙发里聊了一晚上,直到天快亮时才睡了会儿。
等睡起来时,其他人已经离开了。
回房间洗漱换衣服,纪予铖让邢枝穿上了她在回北城前特意为见家长买的新裙子,他自己则系了邢枝为他买的新领带。
裙子和领带采用的是情侣配色。
当两人以这样的一身装扮出现在楼下时,纪秉荣和宋锦的眼睛同时亮了亮,唇边笑意怎么也掩不住。
心中大致有谱了。
但纪秉荣还是一本正经地问:“闺女啊,怎么样,昨晚那么多跟你同龄的男孩子,有喜欢的吗?别不好意思,有看上的就告诉爸爸妈妈。”
宋锦笑了笑:“是啊枝枝,只要是未婚的自家小辈,你都可以随便选,看你自己喜欢就好,余下的事就交给爸爸妈妈来处理。”
邢枝怔了下,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新晋男友,见他一副姿态闲闲、淡定从容的模样,似乎并没有发声的打算。
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到纪秉荣又说:“没看上也没关系,等会儿爸爸还有几个认识多年的老朋友要来,他们……”
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邢枝赶紧出声打断:“爸爸!”
纪秉荣话音止住,笑吟吟道:“怎么了闺女?”
邢枝抿了抿唇,主动牵起纪予铖的手,拉到身前小幅度晃了晃:“我喜欢这个,要这个。”
纪秉荣一秒收起笑意,眯了眯眼:“你确定?”
“嗯,我确定。”邢枝乖巧点头:“我看上这个了,就要这个。”
纪秉荣敛眉沉吟片刻,老成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自家儿子。
不怒自威的气场,仿佛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一个妄图将自家宝贝女儿拐跑的混账小子。
“条件还是可以的,但就是架子太大了,还死要面子,竟然舔着脸让你上杆子去追他,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纪秉荣意味深长地劝:“爸爸是怕你跟了他受委屈,闺女,要不再挑挑?”
一直沉默着不说话的纪予铖,在听到他爹这句明显拆台的话后,眉梢一挑,很是不屑地冷笑了声。
挑衅意味十足。
但他还是什么也没说,把话语权完全交给邢枝,下巴微抬,端得一副不可一世的傲慢模样。
纪秉荣懒得理他。
“爸爸放心吧,已经追到手了,昨晚我们已经确定关系了。”邢枝转头看了眼身旁的人,眉眼弯起:“而且有您和妈妈给我撑腰,他不敢欺负我的。”
纪秉荣还想说什么,被一旁的宋锦拉住了,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见好就收。
目的达到就成了,戏不能演太过。
“既然你喜欢的话,那行吧,你们就先谈着。”纪秉荣说:“他要是敢让你受委屈,枝枝,只管告诉爸爸妈妈,到时候看我们怎么收拾他!”
这还没怎么样呢,纪予铖就已经看得八九不离十了,以后他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估计高不到哪儿去。
……
年后返回江城。
别墅建造复工,为了赶进度,纪予铖亲自上阵监督,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完成了别墅初装修。
接下来就是室内精装修和花园装修部分,预计工期两个月。
一切都在有序不紊地进行中。
纪予铖有事需要出差几天,邢枝去机场送他。
过安检前,两人黏黏糊糊地抱了会儿,准备分开时,邢枝忽然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来了句:“照顾好自己,我会想你的,老公。”
纪予铖身体明显一僵。
没等他反应过来,怀里的人已经转身跑开了。
神思不属地上了飞机,找到自己的座位,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打电话,上来就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邢枝装傻:“嗯?我叫你什么了?”
“别给我装,快说!”纪予铖声音急切:“你让我照顾好自己,说你会想我的,之后又说了两个字,是什么?”
邢枝支吾了一阵:“是…再见?保重?”
“你说不说?”纪予铖本就不多的耐心快要耗尽了:“不说我现在就取消行程。”
一听这话,邢枝当即就急了,但还是坚持着不打算妥协,想了想,索性搬出杀手锏。
“那不行,工作重要,你别乱来啊,不然我就告诉爸爸妈妈,说你欺负我,让他们揍你。”
狐假虎威过后,她顿了顿,语气又软下来,哄小孩似的:“好了,有什么事情等回头再说,时间差不多了,把手机关机,好好享受旅途吧。”
话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没再给对方继续追问的机会。
纪予铖哪还有心情享受旅途啊,心里像有只小猫在抓,抓得他心痒难耐,坐立不安。
飞机落地后的第一时间,他又把电话打了过去,报了平安,还是问回先前那个问题。
邢枝几句话搪塞过去,挂了电话。
这事就成了纪予铖的心病。
不联系的时候抓心挠肝,一联系就总逃不开那个话题。
——问她当时是怎么叫他的,低声下气地央求她再叫一遍。
从未有过如此求知若渴的时候,像个初识情滋味的愣头小子。
而邢枝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提当时到底说了什么,一问三不知,逼急了就借口有事挂电话。
她在用他曾经用来对付她的方式来吊着他,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原计划一周的出差计划,硬是被缩短到了三天。
三天后,当邢枝在事务所楼下见到纪予铖时,着实被吓了一跳。
她狐疑地走过去:“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纪予铖二话不说,把人拉过去就亲。
像是表达思念,又像是发泄不满,他吻得又凶又狠,几乎全程是在啃咬她的嘴唇。
邢枝被咬疼了,捂嘴蹙眉,一脸委屈地盯着他:“你怎么咬人啊?”
纪予铖红着眼,双手捧起她的脸,俯身啄吻她被咬疼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在疗伤赔罪。
“怪我,一时没收住力气,还疼吗?”他一改方才蛮横强势的行事作风,轻轻吻着她,语调轻柔异常,甚至带了些软声恳求的意味:“乖乖,再叫我一声吧,嗯?”
邢枝心头一软:“你提前回来就是为了这个?”
满满一周的出差行程安排,这才三天就回来了,想必是工作也没完成。
“嗯,我做梦都是你当时在机场最后说的那句话,心里着急,就加了点儿班,提早把事情处理好了。”
纪予铖含着她的耳垂,舌尖撩拨,从动作到语气都是百般讨好:“宝贝,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再叫一遍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