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本身就是不公平的。
相貌、财富、天分,有人一出生就拥有了一切,而其他人,穷尽一生也无法让自己的后代,享受到前者的天赐待遇。
可是,哪怕嫡长子继承制已经化作了历史的尘埃,他还是以传统或习惯的方式,根深蒂固地刻在了几乎每个人的脑海中。
似乎神明也在刻意眷顾着优先出生者,绝大多数能力者,只会将能力完美地遗传给长子,次子,就连与父辈接近的能力,都不配拥有。
秦灵云,就是这样的。
比她年长四岁的秦七巧,继承了秦父的“大秦圣树”,单凭这点,她就已经是内定的家族企业继承人了。
而晚出生了几年的秦灵云,甚至连大秦圣树的影子,都不配拥有。
她继承了那个,因秦父原配意外身亡才得以像宠物一样被收进秦家的母亲的羸弱能力。
“不想和你母亲一样被赶出家门,就为秦家做出点贡献吧。”
十六年前,天府省,圣树企业暨大秦制药,秦家宅邸。
那个从未正眼看过自己的父亲,这样告诉秦灵云。
“哦。”
才三岁的秦灵云,本就得不到父爱的她,又被迫失去了母爱。
“从明天开始,我会安排老师来教你如何为秦家做贡献的。”
秦灵云听不懂什么是贡献,什么是老师,她只知道,明天会有不一样的事情发生,会和母亲偷偷告诉自己:“明天妈妈给你偷偷拿回糖来吃。”一样令人期待吗?
她总是这样期盼着名为“明天”的东西,在阴冷的卧室里,感受着妈妈怀里的温暖,只要乖乖地睡着,睡醒了之后,就会有甜到忍不住微笑的糖果吃。
“让我教这么小的孩子?秦老板是认真的吗?”
几个让她抬着头也看不到脸的陌生人,正愁苦地说着什么,虽然看不见表情,但她清楚,那不是,那肯定不是妈妈递给自己糖果时,充满爱意的苦笑。
果然,她没有盼来那早已忘记是什么味道的甜蜜糖果。
她年幼的小脑袋,不理解什么是锻炼,什么是教学。只是机械地跟着那些,自称是老师的陌生人重复不熟悉的动作。
一天一天,日复一日。
一转眼,十年过去了。
她没有时间概念,她那不大的脑袋里面只装了三件事:服从、技巧,还有对睡眠的恐惧。
“她简直就是天才,我从业三十多年也没见过这样天才的学徒,所有技巧只需看一眼,就能完全掌握。”
从现代空手格斗的踢拳、拳击、泰拳、巴柔、cqc、截拳道、八极拳、极真空手道、合气道、实战摔跤、实战太极拳……
再到持械拼杀的十八般武艺、东瀛剑道、华夏奇门暗器、东南亚斗棍、西洋剑术……
最后是各种枪械的组装和使用、机器人科学、特种驾驶技能……
秦灵云,以一个羸弱少女的身躯,吸收了全世界所有与格斗和杀人有关的技能。
而这十年间,她唯二与外界接触的方式,不是从那台老旧的液晶电视上,反复观看父亲允许她观看的电影光碟;就是在外出执行那些可怕任务的时候,从直升机或厢型车的黑色车窗外了解着灯红酒绿的陌生街道。
“喂!你们看好门!只要把这份文件带到国外,那我们以后就再也不愁吃了!”
“是!”
扬子江畔,某处旧码头上,零零碎碎地站了好几个黑衣人,他们仿佛在守护着什么,又像是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而就在一公里外的公寓天台上,一对毫无生气的眼眸,正透过望远镜,死死地盯着他们。
那就是,只有十二岁的秦灵云。
她身后,躺着一具早已冰凉的尸体,他是大秦制药的一名主管,被这些国际罪犯买通,偷走了一件重要的药物成分文件。秦灵云的任务,就是拿回这份被盗的文件,顺便解决这些没有国籍的罪犯。
“一共十三人。”
只留下了一句话,秦灵云便遁入了黑暗。
码头上,两名古铜色皮肤,端着步枪的精瘦汉子,正在进行交接班。
“我说,这么几张废纸?真的值钱吗?”
“蠢货,那支票不也是纸么!不照样值钱?”
就在两人热火朝天地讨论之时,两道寒光,自他们身后的黑暗中闪过,仅一瞬间,两把细小的飞刀,就精准地刺进了两人的脑干。
“还剩十一人。”
“还剩九人。”
“还剩六人。”
……
“还剩一人。”
秦灵云将几乎所有国际罪犯,以最慈悲的方式处决,只剩那个头目了。
“他奶奶的,不接电话呢怎么?该不会…”
头目愤怒地摔下着手机,却又一瞬间消了气:“哎呀呀,要是摔坏了,就接不到买家的电话了!”
就在他低头去捡手机的时候,透过那漆黑的屏幕,他看到了,一个小女孩,正提着匕首,从屋顶落下,直瞄准自己后颈。
“我草!”
头目紧急翻身,全然顾不上那被自己体重所压碎的手机。
没等他看清是谁,秦灵云就扔出飞刀,直接扎进了男人那惊愕的嘴里。
“咔!咔!”
男人挣扎着去拔刀,可是,秦灵云根本不会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她一个箭步冲到头目身前,飞身一跃,将匕首,踢进了更深的地方,直到刀尖,从他脑后钻出。
而在她遇到改变自己一生的两个人之前,这样的日子,到底持续了多久呢?
……
在她十四岁的某天,就像往常那样,秦灵云机械地走向那见不得人的地下道场。
一对麻雀,从覆盖了遮光层的飘窗外掠过,将她的思绪带走了几秒,她是在,向往麻雀的自由吗?
“我为什么不能进来?这里以后都是我的东西!”
悦耳的少女声音,将秦灵云的思绪,带回了现实,她循声看去,是一个穿着华丽洋装的高挑美丽少女,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而她背后,则是跟着一个老哈巴狗一样点头哈腰的细瘦老管家。
“小姐,小祖宗,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老爷交代过了,不能让您来这。”
“别管那老东西的屁话,他就会挣钱挣钱,和人沾边的事他是一点不干……等等,你是?”
少女的视线,和秦灵云对上了。
秦灵云转身要跑,却被一声命令给喊住了。
“站住,我是秦家的大小姐秦七巧,你如果不是小偷的话,就乖乖站好。”
服从性,在这时起到了作用。
秦灵云停下逃跑的步伐,呆滞地站在原地。
“你是什么人,之前从来没见过你。”
“快走吧小姐,她就是一个下人的女儿,不用和她说话。”
“闭嘴。”
秦七巧提着裙摆,端庄大方地走到秦灵云身边。
“天啊,你好可爱啊!”
看清楚秦灵云之后,秦七巧就像是看到了温顺的宠物一样,激动地捧起她的脸,仔细端详着秦灵云那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模样的脸庞。
“告诉老秦,以后她就是我的了。”
“小姐,万万不可啊!”
“这有什么不行的,她不是下人的孩子吗?”
秦七巧还是捏着秦灵云的脸不放,秦灵云感到有一些不习惯,便挣脱了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
秦七巧弯腰问道,虽然有一股收不住到傲人气质,但秦灵云能感受到那其中的温柔与善意。
“我叫…灵云。”
“名是灵云吗?还是姓凌名云?”
秦灵云没再回答,只是木讷地摇了摇头,之后又意识到什么一样,使劲点了点头。
“不想说的话,就叫你灵云了,走吧,你看你身上乱糟糟的,跟我走吧。”
秦七巧不管管家怎么劝阻,就是执意要把秦灵云带回自己房间。
这是秦灵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离开她那阴暗潮湿的“监狱”。
秦七巧一脚踹开房门,领着秦灵云跨进了那间比电影里公主的闺房还要精致的卧室里。
“小灵云,你先坐着,我给你拿身新衣服。”
秦灵云无所适从地站在门口,看着秦七巧在那比自己“监狱”还要大不少的衣帽间里翻箱倒柜。
“好了,应该只有这一件衣服合适,你来试试。”
秦灵云机械地走到秦七巧身边,等待下一步指示。
“等一下,你看你头发乱糟糟的,先洗个澡吧,过来。”
说完,她再一次拉起秦灵云长满老茧的小手,朝着那宫殿一样豪华的浴室去了。
“我把浴池的水换一遍,小灵云就先脱衣服吧。”
秦灵云丝毫没有廉耻心,她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羞耻,只是听到了秦家大小姐的命令,就要执行命令。
她利索地脱着上衣,直到自己的目光,被眼前的镜子所吸引。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己长什么样。
乱糟糟的长头发,从母亲失踪那天开始,就没再打理过,干枯的发梢,像枯草一样,贴在自己干燥的脸皮上,失神的双眼,在那漂亮到连镜面都不忍反射的面孔上,显得格外别扭。
瘦弱的身体,虽然全是结实的线条,但总体上看,还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水换好了。”
秦七巧招呼道。
秦灵云走到浴池边,看着那冒着丝丝白雾的热水池,她胆怯了。
无论春夏秋冬,自己被要求只能洗冷水澡,一铁桶只比冰水好不到哪去的凉水,只需要从头顶开始往下浇,就算是洗澡了。
“快进来吧。”
秦七巧的声音,将她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看到秦七巧毫无惧色地泡进浴池中,她也不再畏惧。
和想象中的不一样,明明看起来那么热的水池,泡起来,居然一点也不痛。
看到秦灵云终于肯下水了,秦七巧也放心地打起了沐浴露。
秦灵云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满脸好奇与渴望地看着秦七巧。
“你不会洗澡吗?”
秦七巧开玩笑道。
“不…不会。”
没想到,秦灵云真的不会。
“呜?那,我帮你洗吧。”
没等秦灵云拒绝,秦七巧就已经扑到了她的身上,用光溜溜的身体蹭着秦灵云光滑的后背。
当然,秦灵云是不会拒绝的,只能任凭秦七巧温柔地给她打上沐浴露。
感受着秦七巧身上那对自己最缺乏的部位,再低头看看自己那毫无遮拦到能看到肚脐的宽敞视野,秦灵云第一次感到什么是害羞。
“好了,来擦头吧。”
比天鹅绒还要柔软的浴巾,裹挟在她略微有些干枯分叉的长发上,这是秦灵云从未体验过的感觉,那柔软的感觉,就像是母亲温切的怀抱。
就在秦灵云还沉浸在令人心醉神迷的温柔乡时,她的大脑…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潜意识,那种科学无法解释的潜意识告诫她:你要做的事情,可不是这样享受生活!快给我去训练!去拼杀!消灭所有秦家的敌人!
“我要走了。”
秦灵云突然站起身来,机械地穿上衣服。
任凭秦七巧如何阻拦拉扯她,都无济于事。
秦灵云推开卧室门,等到秦七巧追出去的时候,她已经消失在无尽的长廊之中了。
“你为什么迟到了!”
秦灵云面前,凶恶健壮的中年男人正无情地挥舞着训诫用的竹杖。
秦灵云低着头,忍受着那竹杖肆意地鞭笞在自己肩上、背上。
“马鹿野郎!为什么不辩解!(日语)”
那竹杖即将携着愤怒落到秦灵云头顶,这种痛,早就习惯了。
秦灵云这样想着,可是,竹杖却迟迟未落下。
“严成已代,你被开除了,现在由我来担任新的教师。”
是个不熟悉的冷酷声音。
秦灵云抬头望去,那竹杖,被一只并不算年长的细手紧攥,而严成已代那粗壮的胳膊,哪怕绷紧了所有血管,也无法再下压哪怕一毫米。
啪!
竹杖被两股力量硬生生懒腰折断。
“喝!”
严成已代后撤三步,摆出了融入了他个人特色的柔道起手式。
“什么人?(日语)”
“啊?我听不懂啊,严成已代先生。(日语)”
“我问你是什么人!(日语)”
“严成已代,升阳联邦东瀛国现役国宝级柔道大师,在人类生理层面上讲,你很强啊。(日语)”
“你在说什么?(日语)”
那人丝毫没有理会严成已代怒吼一样的质问。
“但是,人类的上限也就止步于此了,根本无法和能力者相提并论。”
秦灵云听不懂日语,所以,这一大段对话里,她只听到了最后一句:人类的极限,就止步于此了吗?哪怕是集合了百家之长的自己,也无法战胜能力者吗?
“我是秦先生‘重金’聘请的能力导师,你们这些人类技术已经无法再提高这孩子的水准了。(日语)”
“我不管什么能力者!来!和我战斗!(日语)”
严成已代大喝道,来自丹田吼声居然将这地下道场的磨砂玻璃窗都震到颤抖。
说完,严成已代压低了自己的身位,极为壮硕的后腿,就像是火箭的弹射装置。
“我已经靠这招战胜了无数强者了,过去的柔道,实在是太弱小了!只不过是一些幼稚园儿童的摔跤罢了!只有我,严成已代的柔道,才是能战胜一切的柔道!”
严成已代不断在脑中重播这句出自自己口中的名言。
事实确实如此,传统的柔道不过是近身搏斗的竞技项目,如果无法接近对方,那再强大的柔道也无用武之地!
哪怕是能摔倒公牛的宗师,在面对枪械与弓弩的时候,也只是一块会躲闪的肉!
而我,严成已代,已经将柔道发展成为,战场上拼杀的技术了!
只要拥有比对方扣动扳机要快、比对方做出反应架势要快、甚至比对方眨眼速度要快的冲刺,那我,就会用柔道,摔死一切对手!
碰!
严成已代,像一发离弦的利箭…不对,这速度远比箭矢要快得多。
而那声“碰”,居然是他发力的瞬间,踏碎木地板的声音。
只要抓住你,我就会摔断你的脊柱!对不起了孩子,这是你自找的!
看着那个心不在焉,甚至没有摆出任何防御架势的少年,严成已代自我劝诫着,那铁钳般坚实的双手,就要抓到他的身体了。
啪。
前一秒,严成已代面前还是那个打着哈欠的少年,下一秒,那里就空无一人了!
而严成已代的视线,伴随着后颈的痛觉,一步步向下沉没着,直到木地板占据了自己的全部视野,直到自己能看清那上面的木纹。
碰!
和前一声“碰”几乎是同时发出!
严成已代的脑袋,深深地撞进了地板之下。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看样子,他短时间内是无法再下床了。
秦灵云充满崇拜地望向少年,那个留着风度翩翩的古代长发,用几乎是瞬移的速度站到严成已代身后的神秘少年。
“你好,小姑娘,我叫狐归言,是你的新老师。”
“喔,喔。”
秦灵云不可思议地回忆着那场战斗:这是什么技巧?他是怎么做到这种速度的?能力者是什么东西?
“嗯?看你这表情,你好像并不知道什么是能力啊。”
狐归言像变戏法一样,不知从哪儿变出两张板凳来。
“坐,我先告诉你,能力是什么吧……”
狐归言,用秦灵云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温柔方式,教导了她整整一个月,直到……
“灵云!你居然一句话都没留下就跑了!”
一个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从秦灵云背后传来,同时吸引了正在传授知识的两人的注意。
“你们这是在?”
秦七巧扶着门框,看着这间自己住了十七年都没有发现过的隐蔽道场,这也不怪她,毕竟,秦家宅邸,可以说是比皇宫还要复杂。
……
“什么嘛,你原来是我们家的小‘特种兵’啊,我还以为你是哪个佣人家的孩子呢。”
道场,被秦七巧摆上了茶桌,才认识的几人,居然在这庄严的地方,喝起了热茶。
“那么,您就是狐归言?我听说过您,没想到你会来我家当…教练?”
“也没什么,我现在是待业状态,才从扬子大学毕业没多久,有人请我来,我当然会接受。”
秦七巧抿了一口香甜的红茶,有些骄傲地问道:
“有人请你来?不会是我…”
“是她父亲。”
两人同时说道,只不过,狐归言在说话的同时,指了指正端着茶杯,无从下口的秦灵云。
“我父亲…”
啪
茶杯从她手中摔落,伴随着瓷器破裂的声音,那段被时间所掩埋的记忆,也渐渐浮出水面。
”爸爸,妈妈她…为什么不起床了?“
“七巧啊,妈妈她,要去另一个世界旅游了,而且,再也不回来了。”
…
“七巧,快来看,妈妈她回来了!”
“呜,是妈妈的长相…可是,感觉她好陌生…”
…
“七巧,快看,是妹妹,以后妹妹也可以陪你玩了。”
“嗯,妹妹好小啊,好可爱。”
…
“你个贱女人!居然用能力来骗老子!你还有什么是老子不知道的!为什么要变成我爱人的样子骗我!”
…
“七巧,这只是一场梦,忘记它吧。”
“但是,妹妹呢?”
“妹妹?哪有妹妹啊,快睡觉吧,乖女儿。”
…
“这个…这个…这个老混蛋!!!”
秦七巧突然掀翻了桌子,转身抱住秦灵云,咬牙切齿地哭了起来。
十分钟的呜呜声后,她才渐渐收住了哭声。
“好妹妹,让你受苦了,姐姐我,现在就去给你报仇。”
“喔。”
秦灵云并没有什么巨大的感情起伏,只是觉得,这个自称是姐姐的人,在莫名其妙的发出让人鼻子一酸的声音。
“好,说干就干。”
狐归言也从道场外走了进来,他这家伙居然靠这种方式逃避秦七巧的哭声。
“你也要一起?”
“当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秦先生只不过是雇主罢了,更何况,未来的秦家家主,就在我面前啊。”
“你这句话我爱听,以后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两人相视一笑,便抛下秦灵云,去准备那所谓的复仇了。
五分钟后,秦家宅邸,秦晟的书房。
“父亲,我有件要紧事,要向您汇报。”
秦七巧没有敲门,就闯进了秦晟的房间,看样子他两人都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
“我很忙,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非常严重的大事情,就是…您认识秦灵云吗?”
“什么?”
听到秦灵云这三个字,尤其是在秦七巧口中听到,秦晟慌张到甚至摁断了钢笔尖。
“嗯,大概就是这件事,我呢,希望您还给她自由,这事情没得商量,毕竟都是您一个人的过错。”
“不要再提这件事了,你们,把大小姐带回去。”
“没人会来了。”
“你是支开护卫队了吗?嗯,袁野,你来把大小姐送回去。”
说完,一个健壮的身影,居然悄无声息地从屋顶上落了下来。
“不好意思啊,大小姐,老爷的命令大于一切。”
秦七巧看着身高超过两米的巨汉,气势上居然丝毫没有弱于对方。
“不要反抗了,孩子,他可是完全听命于我的亲卫,丙级能力者袁野。”
“狐归言,你来把老爷收拾一顿。”
没等秦晟震惊,狐归言就瞬间出现在了三人中间,一手持剑,抵住秦晟的喉咙,另一手只是微微一抬,就将袁野瞬移到了房顶。
袁野试图反抗,可每到他摔到地上,准备起身到时候,狐归言都会用那神秘的能力将自己再次移动到天花板,像揉面一样无情的摔打着自己。
“老家伙,别反抗了,老老实实听秦小姐的话,以后你让位给她的时候,她还能留你一命。”
“你!”
秦晟还想反抗,可在他伸手去掏桌下的手枪的一瞬间,狐归言那锋利的剑尖,就扎破了他的皮肤。
“子弹的速度可打不中我。”
“说吧,有什么条件。”
秦晟放弃了抵抗,虽然极其屈辱,但他却无力反抗。
“我一开始就挑明了,放秦灵云自由。”
“不行!如果再次发生…”
“这你不用担心,秦小姐单方面和我签注了条款,至少最近几年里,我会留下来,替你们家工作。”
“嗯…”
秦晟思考良久后,还是认为自己当下的安全最重要。
“竟然如此,为父是不得不同意了…翅膀硬了啊,七巧,比为父当年还要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