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清澈的蓝天之上,一束金色的光辉突然显现,穿透了云层的间隙,为原本宁静的天空增添了一抹生动的色彩。
刚一抵达,迎面而来的是一阵灼热的风,楚安柟的脸上立刻显露出不快。他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只有一片死寂的景象。大地显得干涸而贫瘠,近处裂痕累累的地面,都流露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
这里被称为无机沙漠,位于楚府遥远的地方,相隔万里之遥。
鄢安冉站在一旁,无奈地用手撑着额头,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绝望,凝视着自己的哥哥。他的目光中闪烁着无助的光芒。
“发生了一点小失误,安冉,现在就看你的了。”楚安柟带着一丝尴尬的微笑,向弟弟投去一个恳求的眼神。他迅速抬手布下结界,隔绝了热源,然后转向站在旁边的姐姐和哥哥,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非常抱歉,让你们未能及时见到父亲。”
“别放在心上,每个人都有失误的时候。你无需感到内疚,我不会怪你。”楚安宁见他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毫不介意地安慰他,并轻轻地把身边有些晕眩的安乐拉近自己身边。
“宁宁没有怪罪你,我也不会因此而生气,别难过,别难过。”楚安乐轻轻地依偎在妹妹身旁,试图缓解自己的不适感。看到小弟弟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感到有些手足无措,但还是用柔和的声音安慰着他。尽管楚安乐并不喜欢小弟弟总是要和他争抢宁宁的关爱,但他决定暂时放下这些不愉快,不去计较那么多。
鄢安冉将视线转向被兄长所忽视的姐弟俩,提出建议:“鉴于你们刚抵达此地,对周围环境尚不熟悉,随意探索可能会遇到危险。何不先随我们回到府邸,待你们对这里有了充分的认识之后,再自由行动。赤小姐,你认为这个建议如何?”
“那我便欣然接受楚公子的邀请,打扰一段时间。”赤涣直接地应承了下来。
若仅她一人在此,她定不会留下,毕竟他们之间仅存的是合作之谊。如今,她已引领这对姐弟踏入上界,可谓仁至义尽。然而,目睹怀中恢复原形、昏迷不醒的弟弟,她发现自己别无选择,无法置之不理。
鄢安冉迅速结印,转瞬间,一个庞大的法阵在她们脚下显现。比起驾驭他的神兽返回,传送阵显然是更快的选择。
楚家的护卫察觉到空气中的细微波动,立即变得警觉。当她们发现来者是多年未见的公子时,脸上立刻显露出兴奋和激动的神色,急忙迎上前去。
“见过大公子,二公子。”
太好了,公子们回府。
她们终于要摆脱主母那令人窒息的死亡阴影,自从自家主人陷入昏迷被送回府中,府内的氛围便变得异常紧张。
“父亲可在?”鄢安冉察觉到气氛的异常,急忙发问。
“回禀二公子,家主现正于府内,但此刻正歇息。”经过慎重考虑,守卫最终选择隐瞒家主昏迷的实情。
鄢安冉观察到她表情上的差异,脸色随即变得严肃,再次说道:“这两位是我的朋友,请你带她们去找管家,安排她们的住处。”
并对赤涣说道:“我们先失陪了,明日再与你们姐弟一同出游。”
此刻,守卫们方才察觉到之前被他们所忽略的几人。当他们目睹其中两人的面容与家主和主母惊人地相似时,不禁心头一震。她们又回想起这些年来两位公子的不在府,以及家主出关后所表现出的那些怪异行为。
答案呼之欲出。
她们是家主在下界所孕育的子嗣?
“无事,楚公子,你先忙。”赤涣觉察到气氛的微妙差异,她垂目望向怀中的弟弟,轻声点头以示领会,随后便跟随守卫的步伐离开了。
“姐姐,哥哥,我们去见父亲。”鄢安冉和安柟相视一笑,接着目光投向了他们的大姐和大哥。
“宁宁,父亲会不会对我们不抱好感?”楚安乐在即将与那位素未谋面的亲生父亲相见的时刻,心中不禁感到一丝胆怯,他带着忧虑看向妹妹。
“哥哥,你大可放心,父亲对你们绝无厌恶之情,他肯定正殷切地等待着与你们相聚的时刻。”楚安柟急忙拉起他的手,满怀信心地向他保证。
但他知道母亲肯定不会高兴,可他不敢直接表达,只是偷偷地瞥了一眼府门。
楚安宁察觉到他那些细微的动作以及被忽略的母亲,心中不由得微微下沉。
如果她们在这里也不受欢迎,她会带着哥哥离开,绝不会让哥哥忍受任何不公平的待遇。
一行四人,各怀心思,迈入了楚府的门槛。
她们穿行于曲折的廊道,周围流水的潺潺声与汀兰水榭的景致相映成趣,让人心情愉悦。
楚安宁和楚安乐紧随鄢安冉和安柟的步伐缓缓前行。楚府的建筑风格古朴而典雅,透露出岁月的沉淀。尽管他们心中各自有着不同的忧虑和期待,但此刻都被这庄重而宁静的氛围所吸引,暂时忘却了心中的不安。
“母亲。”楚安柟的目光落在那熟悉的身影上,挡在他的路径上,心中掠过一丝畏惧,语调中带着尊敬。
“回来了。”鄢姲轻抚着爱人的发簪,转身面对她们,神情淡漠。她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安宁安乐的脸上,细致地观察她们那与小瑾儿相似的五官,心中感到极度满意。但突然间,她的眼神变得锐利,一股怒气不由自主地涌现。
“卜厌,你的胆量确实不小。“她紧盯着安乐的眼睛,嘴角挂着一丝残忍的笑意,一字一顿地说。
她命令她在凤灵护他周全,但她却附身于他身。
楚安宁意识到形势不妙,迅速将哥哥拉至自己身后,目光冷峻如冰地盯着那位所谓母亲的女子。
“母亲,您在讲什么?‘卜厌’是何意,他是我的兄长安乐。”楚安柟不再感到畏惧,迅速挡在哥哥面前,满眼困惑地发问。
深藏于安乐灵海的正主卜厌,全身散发着恐惧的气息,此刻她懊悔不已,后悔当初决定附体于小主子。
鄢安冉深知母亲对她们并不特别喜爱,但她也绝不是那种会无端说出无根据话语的人。既然母亲已经说出了这样的话,那么背后必然有她们所不了解的隐情。不过,她还是朝哥哥所在的方向迈步,并轻声安抚道。
“哥哥,请保持冷静。”
鄢姲含笑观察着她们的行为,轻声开口:“我仅仅是在对付一个不守规矩的下属,你们真不必如此。”
“仅凭你们是小瑾儿所生,本尊便不会伤你们分毫。”
话音刚落,语调中再次透露出一丝丝的寒意:“你若继续隐匿不出,别怪本尊不再顾及旧日情分。”
转瞬间,她们目睹了安乐全身被黑色烟雾所笼罩,随后这些烟雾开始逐渐凝聚。
一位全身被黑袍包裹的女子出现在众人视野中,她颤抖着跪在鄢姲面前,开始求饶。
“主人,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中充满了恐惧。
“你也知道你错了?你还记得我当年给你的命令是什么吗?“鄢姲的语气冷淡,没有任何情感的流露。
女子的颤抖变得更为剧烈,她明白眼前人的手段:“我不应该违抗您的指示,更不该附身于小少爷。”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楚安宁紧抱着昏厥的兄长,声音沉重地质问着站在她面前的女子。
“是啊,母亲,她怎么会隐藏在哥哥的体内。”
楚安柟兄弟俩同样急切地寻求真相。
然而,鄢姲从不提供解释,直接指示他们:“带她们去见你们的父亲,这些事情你们不必过问。”
在这短暂的相会中,楚安宁迅速洞察了这位所谓的母亲的性情,她瞥了一眼自己怀中的人,便选择了沉默,不再继续追问。
鄢安冉深知母亲为人,便领着姐姐和哥哥,向父亲所在的地方行去。
“在凤灵,你们遇到了哪些人?为何会有噬魂一族的气息?”待她们的身影隐去,鄢姲才将目光重新投向跪在地上的人,冷静询问。
噬魂族偏爱那些心怀善意之人的灵魂,对他们而言,越是充满善意的灵魂,越是滋养。
他们越是贪婪地吞噬,身上竟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但随着他们无度的掠夺,天齐大陆最终仅存恶魂,亦即他们的同类。他们已经无法摆脱这种瘾,于是开始了一场相互残杀的惨剧。
实际上,他们原本是人类,却不知何时掌握了吞噬之术,这一技能逐渐使他们蜕变成了恶魔。
在天齐大陆,由于缺少灵气,他们无法通过修炼达到神的境界。
因此,这种邪术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场致命的灾难。
“回禀主人,是苟箐。”卜厌见她不再紧抓着小少爷之事,便松了一口气,毕恭毕敬地回话。
鄢姲一听到这个名字,立刻陷入了无言的境地。
苟箐,原为神魔之境的男性神君,对一位女战神情深意重。然而,她偏爱女性,为了能与她相守,他毅然决然地改变性别,决心与她携手共度余生。
他的热忱最终化为虚无,那位女战神意外地得知了他的真实身份,愤怒地将他赶走。
并声称,若再敢在她面前出现,定要让他彻底消亡。
感情受阻,他无处释放自己的情绪,便将矛头转向了天齐大陆,将噬魂术传授给了一个心术不正的人,目睹着大陆逐渐沦为炼狱。
若一个大陆遭受了超出其能力范围的法术破坏,这无疑会吸引那个人的注意。
因此,他的结局是显而易见的。
正如其名所示,神魔之境仅由神与魔这两个种族所占据。
由于苟箐的行为,目前仍然处于封锁状态。
它们为了攀上高位,确实用尽了心思,连那些已经神魂俱散的神明,都能被它们重新召唤。
根据她对那人的认知,不该留下这种漏洞,它们必然事先准备了应对策略。
它们的目标是将该人在各个领域的“敌手”聚集起来,形成统一战线以对抗那人?这种做法似乎过于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