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莫非陛下有难!”许元奎脸色惨白,他立刻吩咐道:“快,立即联系禁军统领,羽林卫统领,讲明事情原委,营救陛下。”
“大人,禁军统领怎会听我调遣,况且此事只是猜测,若是猜错了,岂不糟糕。”
许元奎平复一番情绪,陛下有难带给他的冲击太大了,他与陛下一起长大,君臣莫逆,因此一时间乱了分寸。
“对,去云来客栈找叶修,请他帮忙,不,我亲自前往。”许元奎坐上马车直奔云来客栈。
云来客栈,许元奎的马车刚一赶到,他便匆匆下马,客栈的掌柜定睛一看顿时吓了一跳,他不认得许元奎,但这朝廷大员的官服却是知道,还以为自己的客栈出了什么朝廷钦犯,他忙不迭的走上前去结结巴巴道:“大...大人,有何吩咐。”
“昨夜是否有一男女入住此处,男子脸庞略黑,虎目坚毅不苟言笑,身后背着一把巨剑。”李文修问道。
掌柜只是回想片刻便猜到了,因为这一对男女的容貌实在太脱俗了,很难不给人留下印象,没想到这二人竟是朝廷钦犯。
“有的有的,那二位在天字三号厢房,不知那两位犯了什么事。”掌柜小心翼翼道。
“不该问的别问,前面带路。”李文修冷声道。
掌柜身躯一颤急忙点头称是,当先领路上了二楼,许元奎急忙跟上,李文修护在首辅左右。
“哎呦,那位大人有些眼熟啊,看官服应该是一品大员啊。”有食客在一楼大厅窃窃私语道。
“一品大员就这么几位,能让这位亲自前来客栈的,恐怕那对男女犯的事不小啊。”另一位食客道。
“你傻啊,你见过文官来客栈抓捕罪犯的吗,还是一品大员。”同桌的食客怒斥道。
二楼天字号厢房,叶修起身抹了把脸,穆云溪则还在睡梦中,这一晚她睡得很沉,就在这时,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叶修眉头一皱,看了眼还在熟睡的穆云溪,闪身推开房门,但见到掌柜身后的许元奎时不由得一怔。
“许大人这是?”叶修走出厢房,轻轻关上房门疑惑道。
“叶少侠,本官有紧急事情与你商议,此地不方便,不如与我回府细说吧。”许元奎的脸上透着焦急。
叶修略一沉思点头答应道:“好吧,我们这就走吧。”
“那穆姑娘...”许元奎问道。
“她昨日有些疲惫,如今还在熟睡,还是不要打扰她了,掌柜,给我拿来纸笔。”叶修吩咐道。
“是。”掌柜急忙答应,看来眼前这位年轻人是个大人物啊,居然要朝廷大员亲自前来相请,自己又怎敢怠慢。
叶修写了张纸条放在厢房的桌案,随即对掌柜叮嘱道:“不要打扰房中之人,务必要派人守在门外。”说着掏出一枚银锭,掌柜吓的不敢收,开玩笑,这可是官家的人,自己哪敢收取。
“大人折煞小的了,大人放心,小的即刻派人守在厢房门口,直到房中大人出来为止。”掌柜保证道。
许府,许元奎将事情的原委讲述了一遍,随即满脸殷切的看着叶修,叶修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这种猜测属实可怕,可如果是真的,究竟是谁能在一夜之间换掉了皇宫的守卫,软禁了皇帝呢。
“皇极门,只有皇极门能做到。”许元奎笃定道。
“可皇极门不是守护梁国的基石吗,怎会做这大逆不道之事。”叶修拧眉道。
“太子被关在天牢,不知道是不是他搞的鬼,所以我才请叶少侠出面,叶少侠的修为恐怕早已不是文修能比拟的,本官恳请叶少侠能去一趟皇宫,一探究竟。”许元奎直起身,深深的对着叶修鞠了一躬。
“如果真是皇极门做的,许大人可不要忘了,皇极门有狄宣,如果我遇到他,我走不了。”叶修沉声道。
“可...事关梁国安危,事关太子谋反,本官别无他法啊。”许元奎再躬身道。
“太子谋反?”叶修轻声呢喃道:“正愁找不到杀太子的理由,如果他真犯了谋反的大罪,我可以名正言顺的杀了他。”
“好,我答应大人,今夜我便去皇宫走一趟,”叶修应声道。
许元奎闻言激动不已,他双手握住叶修的小臂道:“叶少侠高义,老夫永记于心,若太子当真谋反,老夫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动员城中所有守备力量,营救陛下!”
叶修便在府中整备静待夜晚,而穆云溪睡醒后也看到了叶修留下的纸条,在许府中与之汇合,在得知叶修要夜探皇宫后,她有种莫名的心悸感,似乎要与叶修再难相见了。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叶修柔声安慰,以叶修如今的修为,即便是太子也不是其对手,莫臣称霸九州的真传尽数被他掌握,又有陆游的游龙掌,以及结合神虚剑典参悟的无名剑法,叶修要达到莫臣的高度,所欠缺的不过是火候而已。
深夜,叶修一袭黑色紧身衣飞落皇城,他脚尖连点,犹如鬼魅般悄声无息,皇宫御书房,太子一脸阴郁的盯视着梁文帝,梁文帝已经整整晾了他一天了。
“父皇,考虑的怎么样了。”太子深吸一口气缓声道。
“叫狄宣来见朕!”梁文帝平静道,只是他的眼中涌现了无尽的失望。
“师傅自知对不起父皇,将皇极门主令交给儿臣后就退隐江湖了,师傅说,是生是死他都不再过问了。”太子道。
“他有什么资格将门主令交出去,就因为你是他的弟子吗?”梁文帝愠怒道。
“不,因为我既是纯阳之体,又是未来的天子,师傅这么做不算违背门规,梁国依旧姓穆。”太子轻笑道。
“当初我允许他收你为徒真是一个错误,看来先辈定下的祖训果然是不能违背的。”梁文帝闭上眼睛无力道。
“父皇,快下决定吧,只要您下诏传位于我,您依旧是我敬爱的父皇,理由我都帮您想好了,您感念病情日益严重,恐无力处理国事,遂将皇位传位于我,请父皇下旨吧。”太子躬身下跪道。
立刻有侍卫将诏书与笔墨送上,放于梁文帝身前,梁文博用手指着太子颤声道:“你...你这是要逼宫吗?”
“父皇还有别的选择吗,眼下整座皇宫皆是我的人,外面的臣子进不来,而宁王远在幽州,您总不能让宁王赶回救驾吧,那幽州可就保不住了,那可是我们梁国的国土啊。”太子幽幽道。
“这份诏书我是不会写的。”梁文帝冷声道。
“如此看来,父皇的病症恐怕会加重了,来人,给父皇喂药。”太子阴冷道。
“逆子,你想要干什么。”梁文帝一把推开桌上的笔墨,怒声道。
“父皇休要动怒,儿臣也只是关心父皇的身体。”太子摆摆手,有侍卫走上前按住梁文帝,任凭梁文帝不断挣扎依旧无法动弹丝毫,另一名侍卫掏出一粉状物溶于水中,随即一手抵在梁文帝的下颚,另一只手拿起茶杯欲灌入其口。
“逆子...!”梁文帝拼命挣扎,神情激动,眼见药物即将倒入口中,突然一声厉啸传来,一枚石子破窗而来击碎茶杯,粘稠的药物顿时洒落一地。
“什么人!”太子面色一变,一掌击碎门窗跳了出去,只见一黑衣人俯首在树梢居高临下的看向自己。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皇宫,真是好大的胆子。”太子怒喝道。
“我胆子再大也不如殿下你,居然妄图弑君谋反。”黑衣人冷声道。
“七极星君,给我就地斩杀此人!”太子面带煞气道。
“是!”七道人影飞出直奔黑衣人,黑衣人面露寒光,当初被这七人围攻,自己毫无反击之力,如今再战却是可以了,只不过他不想暴露太多,于是想起了陆光离说的话,边逃边打,利用身法与之游斗,不让其成合围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