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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同时开口,都愣了一下。

众准备散场的吃瓜群众再次若无其事站了回去。

爹娘,不是俺回去的晚,实在是红灯区硬控俺半个时辰。

沧孑轻笑一声,很温柔地礼让三分。

“二位先请。”

那娓娓道来的声音,和煦温醇;那稍纵即逝的轻笑,勾人心魂。

虽短促,但却让众人乌烟瘴气的心灵都仿佛被肥皂搓洗了一遍,撒上独属于他的废料。

好想压着他这么笑一晚上。

众女客:你说这清倌早这么笑,她们还不砸锅卖铁?

星君很肯定:“这男妖在勾引你,怕吗。”

烛九眸中深邃,浅笑道:“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才怕,而我,有缚鸡之力。”

星君:“???”大胆幽幽!

虽然大家都被沧孑吸引了心神,但楚弋没有。

作为目空一切的太子殿下,这世上没什么人比他还帅,没什么声音比他说话声更好听,也没什么人比他更天才。

他哂笑一声,“算你识相。”

然后正色对凌渊寒道:“这个叫烛九的既然是屠城邪修,那就不必带回极岭了,在这里杀了吧。”

“身为绝崖弟子,我便在此做个见证。”

说完,他内心直夸自己真是个超级无敌天才。

师弟既然说出于人道主义不愿见烛九受折磨而死,那他就直接让她现在就死。

如此,既不用跟凌渊寒周旋,也完成了师弟的恳求,岂不美哉?

凌渊寒、烛九:“?”

两人面面相觑,目光交涉。

烛九:十七皇子救我!

凌渊寒:绝崖若是插手,我也保不了你,要不你先死一死,咱们来世再续前缘。

烛九:呵呵,男人果然如野猪,不靠谱。

另一边的沧孑也很紧张,这不行啊,他还没尝试勾引她给自己花灵石呢!

他想了想开口道:“凡人死刑前尚有一顿饱饭,在下觉得烛九仙子也该有最后的晚餐,不知烛九仙子刚才要说什么?”

“说出来,或许会有人铭记于心。”

看看,别人都盼着她死,只有他在试图与她交心,他还不得成为这邪修最后的温情?

最后一句话又低沉又悠长,似含着不舍的叹息,飘进烛九耳中。

一种被重视挂念的感觉油然而生。

“遭了,是心动的感觉。”烛九捂着心口对星君道。

星君:“好听吗,把这句话换成‘我是妖啊,不吃人心我会老的’。”

烛九:“……”好像也就一般般了。

话虽如此,但正合她意,烛九直接放飞自我,她感动得直点头。

“公子怎么称呼,其实我刚才正要说,自从看见你身影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是这世上最独一无二的男人。”

众人:“……”好耳熟的话术,好像才听见这邪修对凌渊寒说过同样的话。

好啊,原本以为你是个痴情人,搞了半天你是个花心大萝卜!

再一看凌渊寒的脸色,果然黑沉黑沉的。

说实话,烛九对他表明心迹的时候他是真信了。

因为奢香男人,主打的就是可以不相信自己的战力,但一定相信自己的男性魅力。

楚弋也怔了一下,然后直接笑出声,他讥笑道:“总有人以为自己是今晚最大的人生赢家,但现实告诉他:你算老几。”

啊,突然对那个女人都看顺眼了。

凌渊寒内心恼羞成怒,他盯着烛九,冷怒道:“阶下囚就要有阶下囚的自觉,给脸不要脸可就不美了。”

他眼现隐秘的杀意,烛九看出自己若是一意孤行,这厮会直接动手杀了她。

楚弋自然是跟他对着干,他高傲骄矜地对烛九道:“我以绝崖的名义给你恩准,你去吧,但天亮之前,必须死在我手里。”

沧孑则温声叹:“烛九仙子,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生死之外还有今晚的月色,不如共饮一杯?”

星君:“前面两只打一顿就行,后面这只以后控制在手里搞出去反复卖身,应该能挣不少。”

真的,像这种贪图你的钱还能让你爽飞的人才,市场上也是不多见的。

此刻,烛九站在人生的三岔路口。

众人都屏住呼吸,预感到有大事发生。

他们以为会在烛九脸上看见为难、纠结、畏惧、贪生怕死。

但都没有。

她为难吗?一点也不。

烛九仿佛看不见眼前的剑拔弩张,隔着帘幕对那卓绝的身影挑眉一笑,“好啊,今晚不醉不归。”

然后迈步走去。

凌渊寒看着她窈窕的背影,眼底杀意迸发,客气几分就真以为自己有选择权了?不知尊卑。

一念杀意倾泻,一剑银河倒挂。

对一个被禁锢灵力的人自然不需要拔剑,凌渊寒要预防的是楚弋出手。

楚弋也真的出手了,自然不是为了烛九,而是为了维护自己允诺的权威性,以及……他早就想跟凌渊寒这个宿敌交手了。

身为绝崖真传弟子,若是没有越阶挑战的实力和勇气,那便不配成为真传。

那一刻,龙吟震彻九霄。

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灵魂都仿佛被那墨黑的龙魂牵动,轻轻一触便破碎。

那是来自命门的压迫感,可怕至极。

众人都退避三舍,早已观望许久的百穗城主内心呵呵,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是嫌他这个官做的太安逸了?

他立刻挥手布下结界。

城主也是合体期,这结界应该也够用。

众本欲逃走的围观群众见状,又停下脚步,这下安全了,再看会吧。

城主:“……”

当官后悔两年,不当官根本不后悔,明年他就告老还乡。

凌渊寒和楚弋打生打死,那威势,龙行九天,剑吟十里,城主的结界才一个回合就支撑不住了。

他:“……”

哦,突然想起来这俩个都是绝世天才来着,他那结界可不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玛德,不干了。

但想起自己上有老下有小,他还是哼哧哼哧补结界,补的满头大汗才将将赶上结界破碎的速度。

花魁在一边焦急地喊:“别打了,别打了,你们别打了啦!”

而烛九已经步伐悠然地走到楚倌下,边上龟公被那边的打斗吸引了注意力。

烛九拿出储物袋问价格。

她压价:“我看你这清倌今晚注定拍卖不成了,卖我吧,开个价。”

龟公敬畏地看着烛九,不愧是屠城狠人,死之前还有空风花雪月。

要不是对方伸手时露出了腕间的缚灵仙绳,他哪敢跟她说话。

他想了想道:“三十万中品灵石。”

烛九:“十万。”

龟公:“……”有你这么砍价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