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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灵衣能修到大乘期,走到如今的地位,为人不好说,但意志是无比坚定的。

她认为自己是这场畸形狂欢的唯一终止符,为了拨乱反正,她坚定不移地走痛骂烛九之路。

绝崖几人没救了,但其他人还有救。

“诸位看戏欢喜么?那不妨看看妖族的悲痛,想必五六百年前,你们的先辈若是被屠,也难以欢欣吧。”

“其余觉得这事与自己无关的人,须知任何事情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邪帝屠过的地方多了,辐射的范围几乎占了大半个九幽界,诸位真的确信自己没有受到影响?”

“若说珈岚城之事是意外,那么风梧林的罪孽,就是亲眼见证,断不可能作假。”

众人:“……”

一时间,再次扬起激愤的骂骂咧咧,恨不得啖其血肉。

“妖族,何其可怜?”

“邪帝,何其可恨?”

……

画面内。

对于自己刚确立合作的超强队友忽然死了这件事,沧孑和沧无语是迷茫且懵逼的。

但很快,两人就从烛九昏迷前的说辞明白这人应该是假死?

再联想此人之前一系列行为都是越阶作战,以及那一看就消耗很大的剑招,顿时觉得自己的猜测落实。

总之,沧孑还是把自己的唯一希望——一具烛九尸体,悄悄带回了家。

所幸他们风梧别的不行,遁地术是天然就会,因而没有被别的妖发现。

回了风梧林,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事端,他们连族中人都未曾告知。

沧无语捋胡须深思道:“一般来说,妖植若是濒死之际,只需种进土里,浇水施肥即可,这人类快死了,咱们应该做什么?”

沧孑第十遍检查完毕后笃定道:“族长,她不是快死了,她是真死了。”

“那咋办?又不像咱们树植似的,埋土里还能长出新的烛九。”

沧无语说着说着就一拍大腿,“嗐,老夫操心这个干什么,这不是你找的鬼么,你自己看着办吧哈,老夫去睡会。”

“对了,要是被外面人发现这个通缉犯,你可别说老夫知道啊,你自己被抓就算了,可别连累老夫。”

沧孑:“……”

最终,沧孑沉思一会后,化为风梧本体,把烛九挂树上了。

他还贴心地用层层叠叠的绿叶遮掩住,避免被别的族人发现。

烛九的尸体直愣愣挂着,风一吹,随风飘荡。

沧孑人也不错。

出太阳了拿出来晒晒,下雨了用叶子遮一遮,太热了给扇扇风,风大时,顺便还给她梳发。

别提多体贴了。

一边梳发还一边自言自语:“复活吧!我的‘女鬼’!”

灵魂始终飘在边上的烛九:“……”

不忍直视!有辱斯文!道德沦丧!礼崩乐坏!

星君已经笑的失去理智,他唱:“早晨起来~拥抱太阳~太阳说早早早~你为什么挂树梢?”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

烛九:“……”

好好好,都别活。

在沧无语日常“风雪压我两三年,两眼一闭我长眠”的酒后碎碎念中。

烛九两眼一闭,假装睡着。

……

沧孑的炼丹水平起码玄阶中品。

烛九有些惊讶,树妖会炼丹,属实是不多见,因为畏火是他们的天性。

沧孑把烛九挂好后就伸出树杈,掏出炼丹炉,准备给自己炼筑基丹。

朱颜草只有一棵,失败了就没了,沧孑虽然对自己很自信,但还是有点紧张,以至于偏金的树叶子都直抖。

这就导致烛九的尸体也直抖,像得了癫痫似的。

烛九:“……”稳住,我们能赢!

边上沧无语呷了几口小酒,喝的老脸通红,打了个全醺酒嗝后道:“坚持总会成功,放弃特别轻松。”

其他风梧同族顿时对族长怒目而视:“族长你在说什么猪话,不盼点好!”

一人劝沧孑:“甜甜别理他,不听老人言,舒坦好几年!”

沧孑朝鼓舞他的人温和地点了点头,特别成熟稳重,“我日夜修习炼丹之术,对自己自是有信心,不会因为族长三言两语动摇的。”

族人直夸沧孑虽年轻,但已经可以把颓废的族长干掉自己上位。

沧孑温柔沉静地笑笑,四平八稳,不动声色。

但是吧。

烛九听见他悄悄在自己尸体耳边虔诚道:“信男愿:逆风如解意,容易摸摧残。”

说着还交叉两根树杈做出参拜的手势,最后伸出一根树梢,把一只风梧花认真别在烛九鬓边。

烛九:“……?”

这小子在玩一种很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