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嫦等了一会儿,忽然感觉头顶一暗,灯光灭了。
况且况且的火车依旧在行走,只是车厢里和车窗外都是一片黑暗。
就听外面嘈杂声起,不大一会的工夫就变得安静起来。
有人在敲门,敲三下停顿一下。
这是谢元青的暗号。
江嫦把门打开一条缝,把人快速拽进来后,悄无声息地关上门,仿若做贼。
谢元青被小江同志按在洗手间的门板上:
“外面怎么黑灯瞎火的,还有过道的人呢?”
谢元青心中想问,既然外面黑灯瞎火,你是怎么一把就抓住我的,就不怕抓错?
想着想着自己心里还有点小窃喜,觉得小江同志好样的,即便是眼睛看不见,也认不错丈夫 。
“车厢所有的灯都被关了,周围的人被乘警和乘务员驱离了。”
谢元青的表情有几分古怪,欲言又止。
江嫦虽然看不见,但能感受到,垫脚在他耳垂上亲一口,浅浅地问:
“怎么了?”
谢元青呼吸一滞,语气干涩道:
“乘务长带着我去找乘警的时候,正巧有人投诉这个车厢厕所有人在搞破鞋。”
江嫦嘴角抽抽:做贼的遇见截路的——巧了嘛这不是?
“所以我们改变了方案,一会儿先把咱们俩抓去乘警的小房间,这个厕所锁起来,守株待兔。”
江嫦嘴贫道:“所以你一个指导员在火车上搞破鞋被抓了,牺牲够大啊。”
谢元青哭笑不得。
江嫦听见他们有章程了,就更加放松了。
“行,带我们出去的时候,把粮票也都带走,上面还有两摞。”
谢元青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因为一趟列车只有两名乘警,他特意回到他们原来卧铺的位置寻求支援。
毕竟老同志们出门都得带警卫,借给他几个就够了。
换上便衣或者乘务员的衣服,跟在乘警身后,也不显眼。
“门外就有一个,个头瘦高,大眼睛,中分头,穿灰色衣服。”
江嫦能记得的就这么多,至于这人会不会变个装扮什么的,她就不敢保证了。
两人配合默契,江嫦坐在他肩膀上把余下的粮票也都拿了出来。
谢元青把江嫦放下来后,对着洗手间的门敲了几下。
门外的人就开始敲门对里面喊:
“里面的同寄请注意,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请寄几打开门配合瓦们的工作。”
江嫦说,“这喊话的怎么有点大舌头。”
谢元青觉得小江同志的关注点永远与众不同。
“里面的同寄,听到瓦喊话了吗?我数到十,如果还不开门,瓦们就用钥匙开门了。”
大舌头乘警声音喊得不算小,把抱怨黑灯瞎火的乘客都吸引过来了。
可惜黑灯瞎火,啥也看不见。
有人耍小聪明划了火柴,被乘务员呵斥:
“干什么呢?着火了,整个火车上的人都跑不脱。”
还有人拿出手电,往这边照过来,晃得人眼晕,不用乘警说,乘客就不乐意了。
黑暗逼仄的空间,相互依偎的男女,炙热中带着一丝紧张的呼吸。
江嫦觉得这样好的气氛,不搞点事儿,似乎有点亏。
“别闹。”
谢元青想按住江嫦的手,可惜他双手都拿着粮票,身不由己。
江嫦就好多了,她只有一只手拿着,空出来的手可以做很多事儿。
比如谢指导员脖子上的扣子又被解开了,不光解开了一颗,一连解开了好几颗。
他刚想开口说话,嘴角就被江嫦的指尖磨蹭一下,呼吸落在他的胸口。
上次在古城的一个月,他不光腿受伤,背后和胸口都有一条长长的疤痕。
现在他胸口的疤痕处微微发烫。
比那天他带人和那潜伏过来的毛子们近身搏斗时候,被划伤的时候还要难受。
因为他能感受到温度不光来自于江嫦柔软的唇,更多的是他自己不安分的心。
“跳得好快啊,谢指导员是不是也很喜欢呢?”
谢元青每次听她慵懒地揶揄声的时候,就觉得她从鼻腔里发出的这种声音很致命,沉溺其中。
当江嫦微微弯腰一路向下的时候,谢元青深呼一口气,嗓音喑哑道:
“小江同志,请~注意场~合~~”
江嫦觉得女娲捏人的时候还是很偏心的,比如谢元青一个男人。
除了长得好看外,身材是真不错,腹肌就算了,肚脐眼长得也比旁人性感一些。
江嫦听着小谢同志高频的呼吸,把他的衬衫从皮带里扯出来,解开最后一颗扣子。
谢元青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模样,他想要不要等一等,外面的人不是说数到十吗?
江嫦感受小谢同志的认命和热情,偷笑。
正想着要不要吓一吓他,解开皮带试一试。
就听外面在喊:“一、”
“二、”
谢元青的心随着江嫦的喷洒在腹部的呼吸越发快。
门外的敲门声和计数声音加快了这种刺激感。
江嫦感受他越发滚烫的身体,心中暗自咋舌,怪不得有人喜欢偷欢呢。
“三、”
“四、”
然后两人就听见了钥匙拧动的声音。
完犊子!玩脱了!
江嫦脑瓜里竟然蹦出了两个词,谢元青比他反应得还要快一些。
将手中的粮票精准地投放在刚站起的江嫦怀里。
然后用力抵门,快速系扣子。
门外的乘警心中嘀咕:谢同志真是敬业,一丝不苟地配合表演。
不行,他不能拖后腿!
于是乘警大声喊道:
“里面的同寄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瓦都给你们机会了,说数十个数,负隅顽抗后果很严重,只能害了寄几!”
江嫦抱着粮票,小声嘀咕道:“明明说的数十个数的。”
听见江嫦的抱怨,谢元青系扣子的手一顿,笑声从嘴角溢出。
“你不说了他是大舌头。”
江嫦翻个白眼,又想黑灯瞎火的他也看不见,于是道:
“好了吗?”
谢元青的感受身后的撞击力度增加,估算了一下,微微侧开身体,护江嫦在怀里。
身后的大舌头乘警正撞得起劲,就感受到门松动了,于是他大喝一声,冲了进来。
这人冲得太猛,谢元青只好放开江嫦,拉了他一把,才没让人撞上厕所的车窗。
“门开了,进来带走!”那人对外面吼一声。
然后又挤进来两个人,似乎为了方便藏东西,他们都穿了军大衣。
粮票往咯吱窝夹,鬼也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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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一直追更这本书的同志们,六一儿童节,我做了一个违背身上肥肉的决定。
至于是什么,大家拭目以待哈!
爱你们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