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聊着天干着活,很快到了下工的时间,在地里得了新的情报,几人回家都和自己的男人分享着八卦。
夏至回到家,没有了赵景初的跟前跟后还有点不习惯。
苓苓在家已经做好了饭菜,饭桌上,她也把自己今天收集到的八卦说给了夏至听。
“小姨,我听说夏永福是被钱带娣捂死的,夏文光是被钱小梅饿死的,这钱家的女人都挺狠的呀!”
夏至一愣,她就说这两人身体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原来事出有因啊!
“你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苓苓喝了一口汤,笑兮兮的说:“夏家的小崽子们自己说漏了嘴。”
夏至知道这有可能是苓苓和豆豆去哄着夏家的小崽子们说出来的,也没有责备她们,而是淡淡的说:“这也算是一个把柄。”
苏清文也没有插话,他只是一边吃饭,一边安静的听着。
其实在他的心中有一个疑惑,当年害过夏至的人为什么都死的那么憋屈,难道这一切都是夏至设计好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夏至的心计也太令人胆战心惊了,想想当年她还只有八岁。
一个八岁的孩子不仅在那样的年月里养活了自己和三个孩子,还把想吃她们家绝户的爷奶叔伯都算计得一一没了生命,还有人替她背锅。
苏清文都有点替自己外孙担心了,要是以后小初若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他不知道小初还会不会有骨头剩下。
以前他不知道夏家的事,没有想过太多,听小初说过夏至和夏家老宅的恩怨后。
他再抽丝剥茧后发现夏家老宅这些人的死,夏至虽然没有参与,但是都是她推动的。
晚上,屯子里的人都进入了香甜的梦乡,夏至原本闭上的眼睛,突然睁开了眼睛。
从炕上轻轻的爬了下来,打开门走了出去,没入了黑夜中。
夏成树家里,夏大丫不愿意吃野粥把一桌子饭菜都掀了,瞬间屋里响起了夏成树的咒骂声和小孩子的啼哭声。
钱小梅没来得及躲开,被撒了一身的粥水,汤宛瑜抱着孩子也没有躲过,只有憨憨的夏成栋端着自己的碗躲过了被浇的下场。
夏成树看着如今这个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的妹妹,他想一巴掌扇死她,不仅带累了自己的名声,现在还成了这副鬼模样。
自己以后还得多养一张嘴,眼看着家里都吃了上顿没下顿,现在可好,这丫头一发疯,一家直接饿肚子了。
夏大丫掀了桌子开心的大笑着,像是锉刀打磨铁器时的怪异声音听着都瘆人。
夏成树气极,伸手就要打夏大丫,可是夏大丫对于凶恶的夏成树有着天然的畏惧。
见他伸出手来,就惊恐的开始四处躲避,还抓住自己能拿到的对东西对着夏成树扔过去。
一时间,夏家就乱成了一锅粥。
钱小梅见着急的想要阻止兄妹俩在家里搞破坏,锅碗瓢盆,桌椅板凳这些都是要钱买的。
家里本来就穷得揭不开锅了,现在这一闹腾就更加穷了。
“成树,你别追了,在追下去,咱们家就要喝西北风了。”
夏成树现在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钱小梅的话,现在他的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追上夏大丫,然后再狠狠的揍她一顿。
钱小梅见大儿子不理会自己,想让小儿子去阻止他们,转头一看,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只见夏成栋端着一个豁了口的碗,正在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碗里的野菜粥,眼睛也跟着夏成树和夏大丫转,脸上还带着点点笑意。
钱小梅跑过去一把拧住了夏成栋的耳朵,怒骂道:“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吃饭?,快点去阻止他们两个继续打了下去。
再这样下去家里就没有一件完好的物件儿了,你是不是想今天晚上住露天下。”
夏成栋吃痛,又听见老娘说要住露天下,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粥,扔掉手里的碗就去帮夏成树抓夏大丫去了。
钱小梅和汤宛瑜看着唯一的个逃过一劫的碗就这样在她们的眼皮子底下碎成了渣渣,两人的心也碎成了渣渣。
“我的个老爷哟!我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哦!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群讨债鬼喔!这以后可怎么活呀!”
钱小梅哭天抢地的干嚎着,汤宛瑜也默默的抹着泪,哭着自己的愚蠢。
本来自己有一个大好的前途,可是因为自己那可笑的嫉妒把自己送上了绝路,没有娘家的依靠,没有朋友帮助,这生活过的简直就是在地狱里挣扎求生。
等夏成树和夏成栋合力把夏大丫抓住后,夏成树直接给夏大丫来了几个大耳瓜子,直到扇得两边脸颊都肿了起来才停手。
夏成栋也没有阻止,反而还把夏大丫抓得紧紧的,他的心里其实也是怨恨自家这个姐姐的。
自从姐姐小时候被钱小琴开了瓢在醒过来之后,娘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姐姐身上,什么好东西都优先给姐姐。
自己自从被夏至掐过后也留下了后遗症,嗓子说话不利索,吃不下粗粮,见到女人害怕,可是他娘对这些情况视若无睹。
他知道,家里有大哥这个长子在,有自己只是锦上添花,没有自己也无所谓,所以这些年他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现在见姐姐落魄了,他的心里居然有一股诡异的苏畅感。
夏成树抽了一顿夏大丫,心里的憋屈才算是得到了释放,揉着因为打人打疼了的手,嫌弃的呸了一口口水,找来了一根草绳把夏大丫绑在了门槛上。
被绑的夏大丫像条蛆一样,坐在地上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束缚,嘴里还发出了难听的声音。
夏成树又捡起了地上的一块已经看不出什么颜色的布来,直接塞进了夏大丫的嘴里。
然后挠了挠耳朵,呼出了一口气:“哎呀妈呀!终于耳根清净了,妈,还有吃的没?饿死我了。”
钱小梅听了大儿子的话,哭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