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白然正走着,没有及时收住步子,直接被绊倒了。
“啊...”
“侧妃怎么走路都走不稳?我只是想起来有些事情还没跟母妃说,你怎么也不看路?差点把本妃给撞到了。”
锦王妃揉着胳膊,一副被侧妃撞疼的样子。
白然已经倒在了地上,捂着肚子哀嚎:“我的孩子...”
珍太妃被惊着了,指着锦王妃的手指都在打哆嗦:“你...”
刚说了要照料白然的胎,还没走出康仁宫,就绊倒她,是拿她的话当耳旁风啊。
绝对的挑衅!
“来人,把锦王妃给哀家押起来。”
“我看你们谁敢?我可是北戎公主。”
不错,她就是故意的,白然的孩子,不可能留下。
她就是让珍太妃看一看,自己的孙儿在自己的面前流了,何其心痛!
想要利用北戎,还欺负她,她是那么好欺负的?
白然向珍太妃的方向伸出手:“姑母,救救我的孩子。”
珍太妃这才看到了白然裙下的血,一时间也慌了:
“桂嬷嬷,宣太医。”
刚走出没多久的太医又被召唤了过来。
“侧妃娘娘滑胎了。”
珍太妃听见滑胎二字,紧紧的攥紧双手:“侧妃还年轻,只是摔了一下而已,怎么会?”
“头三个月本就是胎像不稳,理应仔细的养着才是,唉,微臣无能。”
一条命又没了。
在这宫里,因为女人之间的算计,多少孩子都活不到出生,造孽啊。
太医的意思是一点保住的可能性也没有了。
白然凄厉的叫了一声,晕了过去。
珍太妃刚有多欢喜,现在就有多难受:“哀家的孙儿啊...”
一口气没上来,倒在了桂嬷嬷的身上。
其他的宫女慌了神,赶紧的传信出宫,寻找锦王去了。
锦王来后,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对锦王妃那是一个横眉冷对啊。
但是锦王妃完全不怕,只要他还指望北戎,就得恭恭敬敬的供着她。
珍太妃醒来后,跟锦王聊了好一阵子。
最终达成一致,锦王从珍太妃的寝宫出来时,白然已经醒了。
看见锦王的一瞬间,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王爷,我们的孩子...没了。”
惨败的脸色,引得锦王心疼不已,想上前抱抱她,想到了刚才跟母妃的话,又停下了脚步。
他是好色,但是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意义非凡,就这么被那个北戎女人弄没了,他气的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她。
可是,想到之后的事情,他只能按捺下来。
“白侧妃护本王子嗣不利,念其失子之痛,从轻处罚,禁足三个月。”
“王爷,您不能这么对我啊,要为我们的孩子做主啊。”
锦王则是走到锦王妃的跟前:“彩云,跟本王回府吧。”
“王爷不怪我?”
“是她自己不小心。”
“王爷明察!”
然后给了白然一个讽刺的眼神:看吧,我弄掉了你的孩子,你还得受罚。
白然伤心欲绝,再次的晕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已经被抬回了锦王府。
“小鸢,扶我起来。”
“侧妃娘娘,您现在是小月子,得卧床修养才是。”
“无碍,躺着也乏累。”
“娘娘也得为身子着想,养好身子,孩子还会有的。”
白然坐在窗边的美人塌上,望着窗外,小鸢不知她在想什么,关上门,退下了。
“哼...”
白然的鼻孔发出讽刺的声音。
是她自己故意撞上去的,孩子本来就是假的,她当然不会伤心。
自己本也没想过怀上锦王的孩子。
一个一事无成,好色的男人,孩子能是什么好种。
当初使手段进来锦王府是为了摆脱嫁给那老男人的命运,以后她还会摆脱锦王府,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活下半辈子。
这,是那人给她的机遇。
只要他在锦王的关键时刻反咬一口,或者是报出锦王的动向,那么她就能换个身份继续生活。
那是真正的为自己而活,不再受到任何人的威胁。
......
这厢
夏青每日在武成帝的马车上练练内力,吃吃睡睡的,日子过的也快。
她啧啧的看着正在批折子的武成帝:“皇上真是辛苦呢。”
武成帝抬头,挑眉,她这幸灾乐祸是为哪般?
“跟朕一起批。”
“臣妾不会。”
“那就...学。”
夏青瞪眼:“后宫不得干政。”
还往后推了推,表示自己的决心。
“没人知道。”
她完败,只能慢吞吞的挪着屁股来到小几旁边。
“看看,这个该怎么处理?”
夏青接过奏折,一目十行的看完。
刚才的抗拒是装出来的,批奏折,她想的,里面总能看出一些祖父调查不出来的消息。
“白家圈地数千亩,致使百姓无田可种,流离失所?”
“胆子也太大了吧?”
武成帝被她那目瞪口呆的样子给逗乐了:“这也才是白家的旁支。”
“那本家岂不是更过分?”
“照臣妾说啊,最好是连根拔起。”
说着还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气鼓鼓的样子。
“白家是珍太妃的母家。”
“那又怎样?如果因为他们跟皇家沾亲带故的,就网开一面,长久下来,他们变本加厉,哪里还有老百姓的好日子过,这天下就成了那乌鸦身上的羽毛一样黑了吧,皇家还有什么名声。”
“说的不错。曹奇,传令,白家抄家,全族流放宁古塔。”
“是。”
“皇上不怕那些世家反抗?他们都是同气连枝的。”
“那就一起连根拔起,朕的天下,容不得他们抹黑。”
“皇上神武!”
“如若改日是您的外家出了类似的事情呢?”
“同样。”
“不怕伤了您跟太后的母子之情?”
“母后只会支持朕。”
夏青感叹:“太后娘娘真是位好母亲。”
武成帝敲了敲她的鼻头:“你以后也会是的。”
“哦...”
现在她可不想要孩子,心疾还没好利索呢。
连着几个奏折看下来,武成帝发现夏青的见解独到,有些事情上比那些朝臣的方法还要好。
“你跟你父亲学过?”
夏青抬头:“啊?没有啊。臣妾是哪儿说的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