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绿玉的认知里,始终以为把贞洁看得比命还重要的闻笙,那晚就算是自裁,也不会愿意嫁给南浔这样的人。
谁知....
她想到若日后闻夫人知道了两人事情的反应,还是不禁打了个冷颤。
两人处于一室,却在屏风两侧各自收整。
自闻笙开始梦魇后,绿玉都已习以为常了,几乎不会近身服侍闻笙。
再踏出房门时。
闻笙已是男子装扮地被南浔扶上了马,而绿玉扮做闻笙,向西驾车,远远地跟在二人马后。
南浔一手握着缰绳,一手环着闻笙的腰,骑马沿着郊外的小路前行。
香玉软怀,勾得南浔心生涟漪。
马上的视觉又高又远,闻笙闭着眼睛轻靠在南浔怀中,感受这有生以来第一次的自在,“我们这是去哪?”
南浔不满足地又将她往怀中紧了紧,卖弄道,“自是一个好玩的地方。”
闻笙唇角轻提,没再追问,只放心地享受这相处的时光。
马蹄声声,走过小路,踏入丛林,不一会两人就来到了一个结冰的小湖边。
“到了。”南浔轻勒缰绳,先下了马,随后又把闻笙抱了下来。
两人落地时踩在软绵绵的雪上,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
闻笙环顾了下四周,面露疑惑地看向南浔,她实不知,这冰天雪地里,两人能玩些什么。
南浔冲她挑了挑眉,“等我会。”
她转身快速解下马鞍,将马鞍并排放置在冰面上,又在马鞍上系上一条长长的麻绳。
随后,又将麻绳的一端系在马脖子上,抻拽了两下,检查了下牢固与否。
这才转身,看着闻笙开心地说道,“闻清禾,我们玩雪橇呀!”
雪橇?
闻笙问道,“那是什么?”她从未听过。
“你没玩过吗!?”南浔放大双眼,为着自己是头一个带闻笙玩雪橇的人而感到快乐。
她简单粗暴地解释道,“就是让马拉着咱们在雪地上跑,可刺激了!”
说着,她迫不及待地牵着闻笙坐下,大喊道,“坐稳喽,开始啦!”
“喔吼!~”南浔兴奋地将她按进怀里,牵着缰绳用力一拽,驾着马跑了起来。
麻绳在雪地上拖过,拉着马鞍瞬间漂移,闻笙顿时感到自己像飞起来一样。
“啊~”闻笙惊叫一声,害怕地闭上双眼,紧紧地环住了南浔的腰。
南浔一脸得逞地回抱住她,“抱紧我!哈哈哈...”
湖面上的雪花被疾的马鞍溅起,飞飞扬扬地落在两人的身上。
“喔吼~驾”南浔玩得开心,看向怀中的人,逆风声喊道,“闻清禾,睁开眼睛。”
“我不敢...”闻笙声音有些颤抖,她头一次玩这样刺激的东西,只感觉心脏骤停了一般。
南浔大笑,哄道,“别怕,有我在呢!相信我,这里真的很美!”
闻笙被她哄得心动,咬了咬唇,鼓足了勇气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眼前,奔驰的骏马,清透的冰面,银装素裹的丛林,美得仿佛一幅冬日风景画。
她的睫毛轻轻地颤抖着,惊奇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言表的情感,如同清晨的曙光初现。
她愣了半晌,任由微风吹散了她的发丝。
耳边是南浔不住的笑声,她不禁侧头去看,却不想一眼便坠入一汪纯净的池水中。
她轻轻地将手放在南浔的心口,感受着她跳动的心脏。
这般跳动的欣喜是南浔给她的。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南浔拉过她的手握在手心,问道。
闻笙点了点头,她甚至在袭来的风中,嗅到了南浔身上那股淡淡的,纯粹而自由的气息。
那是她隐藏在心底,上一世不敢触碰的渴求,也是原来女子也可以活得这般肆意的认知。
雪橇停下的那一刻,闻笙依旧沉浸其中。
“闻清禾,好玩吗?”南浔低声问道。
“好玩。”
“今朝一起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闻清禾,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了。”
闻笙微微一震,红着脸低声回道,“清禾只愿,能长逝入君怀。”
南浔微微瞪大双眼,激动道,“你说的闻清禾,可不准反悔!”
闻笙倚在她怀里,轻轻应了一声。
南浔轻笑一声,又不好意思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竹笛,“咱还有才艺呢~”
笛声悠扬,与冰面的涟漪,夕阳的温婉交织在一起。
夕阳西下,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绿玉远远地站在一旁,也被这份美好感染,不忍打扰。
这是她头一次见到跳出深闺高墙,玩得肆意的闻笙。
两人独享这二人世界,到走也没注意到不远处一个湖面上,正坐着一个垂钓的老人。
两人离开湖边,又骑马散步在丛林。
直到夜幕降临,主仆二人在车上换回了衣裳,南浔才慢慢悠悠地骑上甬路,将人送到了云老先生府前。
这是一座古朴的宅子,门前两尊石狮子威武庄严。
闻笙才刚下了马车,还没与南浔道别,云老府上的门便由内打开。
管事的上前行礼道,“老爷让我迎孙小姐与客人入府。”
南浔微微诧异,她指了指自己,“那客人,不会是我吧?”
“正是南小将军。”管事的不卑不亢。
南浔瞪大双眼,云家老头怎知她是一起来的,竟还请她入府?
她看向闻笙。
闻笙摇摇头,她也不知,外祖甚至还算准了她二人到来的时间。
不过,上一世,似乎也只有外祖从未表达过对她婚事的不满。
两人由着管事的引入偏院,“老爷说他年事已高,入睡得早,今晚就先不见孙小姐与南小将军了,明日早时再见。”
随后,他又细心道,“片刻后会有人将吃食送至房内,孙小姐和南小将军周途劳顿,还望早些休息。”
闻笙点了点头,外祖向来养生,早睡早起,今日这般时辰,确实晚了些,她道,“麻烦王伯伯了。”
“孙小姐客气了,这是老奴该做的。”管事的行礼。
一旁的南浔在听到今晚不用见云家老头时,紧绷的心顿时松了下来。
那可是教导了两朝皇上的人啊!
当初若不是云夫人因病逝世,云老一时无法承受执意告老还乡,怕是当今圣上,也是要由他教导的。
南浔只想想就有些发怵,心底里已经将他判定为比太学里的博士还可怕的存在。
“那我们进去吧?”南浔看向闻笙。
管事的再次开口,“南小将军的院子还在隔壁,劳烦您再和奴走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