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月进了书肆,说是买笔墨纸砚,但是一打听价格,他妈的好贵啊!果然读书好费钱。
她不舍得了,只能买了些科举会用到的资料,全是手抄本,价钱便宜了不少。
花在付良这孙子身上的每一分钱,她都会收回来的,还是加利息的那种。
她要让付良考取个好功名,然后再跌入深渊!
梁秋月和小荷吃饱喝足后,提了一包点心回家。
快到付家时,碰到周围的左邻右舍,她都会和人笑着打招呼,随即把点心和书本提起,表示她今日去给夫君做衣裳,顺便给婆母和小姑子带了点心回来,又给夫君买了书。
当然,也会不经意的提起,给付良做的衣裳布料用的是她嫁妆里的。
周围聚在一起的左邻右舍在她进了付家后对视一眼,又摇了摇头。
今天付老娘可没少在周围诉苦,表示儿媳妇是个不会做活的,脾气还大,不好相处。
她们都知道付家娶的是林同知家的小姐,不会做活不是正常的吗?
人家身为千金小姐,没有一点架子,见到她们都还笑着打招呼,还知道心疼夫君,为夫君的科举事业添砖加瓦,已经很不错了好吗!
梁秋月进了院门,看到原主另一个回了家的丫头叶阿碧已经回来了。
此时叶阿碧正和付琴别苗头,付琴让她劈柴,叶阿碧不干,她在林府虽然是伺候林秋月的,但可没干过这种重活。
听到动静,叶阿碧赶忙迎上前来,“小姐。”
梁秋月淡淡的点点头。
付琴叉着腰先发声制人,“嫂子,你带来的两个丫头是伺候人的吧,我让她劈柴她都不干,这种没用的丫头直接发卖掉得了。”
叶阿碧自恃是林夫人的人,在府中时都不是个好欺负的,现在能看的起付琴才怪,更不可能让她欺负了去。
然而,不等她反驳,就见梁秋月点了点头,“小荷伺候我就行了,家中的活计就交给阿碧了,妹妹啊,以后你和阿碧互相分担些,别让婆母累着了。”
付老娘觉着,儿媳妇今了句人话。
阿碧:“…?”
“小姐…!”
梁秋月转头,微微皱眉,“你还有意见?母亲让你跟我来是为了让我日子舒适些,难不成你不想做,要让我做?”
叶阿碧摇了摇头,“不是,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小荷和我…”
她吞吞吐吐,意思是凭什么让她做,还有小荷呢,在府中,就是小荷做的多。
她知道林夫人对小姐没有对林慕清好,小姐嫁过来之前,夫人还特意交代她,让她好好看着小姐,若是出了什么事,及时回去禀报来着。
如此想来,夫人虽然没那么喜欢小姐,但好歹也是自己的孩子,没有不疼的道理。
这么一想,叶阿碧只好不甘不愿的闭嘴,怏怏的去劈柴。
可是,小姐怎么突然对小荷这么好了,明明以前小姐不偏心的,对两人一视同仁,看来她回家这几天小荷把小姐都笼络住了。
叶阿碧心里乱七八糟的。
梁秋月提着资料推开了书房,付良正在桌案前读书。
“我买了些书册,你应该用的上。”
付良翻看了一遍,眼睛一亮,书册上的内容确实挺重要,他每次去书肆,囊中羞涩,只能在书肆蹭读一二。
付良心中感动,“娘子真乃贤内助也!”
梁秋月心中翻了个白眼,面上温柔的笑道:“今日我在街上碰到了妹妹,她之前还笑我…,以后你可得给我争口气。”
付良自是一番保证,随口就作了一篇小作文。
梁秋月心里翻着白眼出去了。
傍晚,付琴掌勺,叶阿碧添柴,两人互看不顺眼的配合着,做出了一顿饭来。
梁秋月施施然的等着吃。
付老娘早上才吃过亏,现在安分的不止一点半点,饭桌上还招呼着她。现在付老娘只想稳住她,以后好让她出银子。
到了晚间,回了房,付良读了一天的书还是挺疲惫的,虽然知道娘子身体不适,但想和娘子圆房的心还是挺强烈的。
梁秋月坐在桌前托着下巴,递给他一杯加了料的茶后,很快他就又上床睡了个囫囵。
回门前的两日,除了第一日闹的有些不愉快,其余时间对梁秋月来说都挺愉快的。
付老娘在一家酒楼后厨打杂,儿子成亲,掌柜给批了两天假,第三日她就去做工了。
这年头,还是不兴女子在外抛头露面,要不是付良这个读书人书读的好,名声在外,付老娘也得不到这份在后厨的工作。
付老娘不在家,家里还是一样热闹,家里的活付琴不想做,光想推给叶阿碧,叶阿碧趁着梁秋月不在院子里,也没少和付琴别苗头。
两人吵闹别苗头,梁秋月不管,反正活,她不干,也不让小荷干,每天有饭吃,其它那就爱咋咋地呗。两人那一出出,就当戏看了。
别说,付琴做的饭真的挺好吃的。
至于付良,那就是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家中活一点不做,也根本不在他眼中,等啥事闹到他头上了,他再装作大家长的模样,训训这个,说教说教那个。
当然,梁秋月,他暂时是不敢训的。
回门那天,梁秋月让付良换上了新衣,天青色的外袍上绣着竹子,衬得这小白脸身形颀长清隽。
本来付良就是那种小白脸长相,肤白眉黑,身形高瘦,穿上这一身,加上他身上读书人的气质,还是很能骗小姑娘的。
梁秋月打量半晌,从梳妆盒中拿出一块玉佩,让付良系在腰间。
昨日她还特意从商铺里买了把折扇,付良拿在手上,更像那么回事了。
付良见娘子满意的点点头,心中也高兴,娘子对他是真的挺舍得,又是书册又是衣裳的。
虽然娘子对他娘和妹妹态度略略不好,但好歹心都是放在他这里的。
付良从屋子里出去时,付老娘和付琴都看愣了,叶阿碧也瞪直了眼。
她们本来知道付良长的好,但没想到换下平日里随意的衣衫,穿身新的,整个人的面貌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