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颐听着对方低沉温柔的声音,迷迷糊糊就出去了。
一看就被男色糊住了头脑!
天气晴朗时,季远破天荒的没有出门,临近中午的时刻,客人上门了。
佣人带着客人进了屋,泡了上好昂贵的红茶,客人正是季远的二叔,季开霖和他的年轻貌美的妻子,手上提着都是万里挑一的养品。
季远笑着点头:“让二叔费心了。”
季开霖连忙道:“你这说的是哪里话,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费不费心的,我们啊,都盼着你赶快好起来呢!”
杨丽也跟着附和,“平时不要太累了,工作是忙不完的,身体才最重要。”
说着眼神隐晦的在他的双腿上停留了一瞬。
季远目光温和:“我有分寸。”
茶香四溢,白雾轻轻。
就像是普通的看望,零零碎碎的聊了不少,季远没有多说,大部分的时间脸上都挂着温温和和的笑容。
季开霖见时候差不多了,和杨丽对视一眼,不经意间的把话题一转,“对了,我听周总说,公司最近好像要和中苑合作,我们公司什么时候要和健康医疗合作了,我记得,我们好像从来都没有踏过这方面的领域。”
季开霖说的还是比较含蓄的。
季家是顶尖的上流,和哪里都能搭得上关系,在擅长的领域更是一家独占,只不过在后面慢慢的有了落后的趋势,但是明面上还是不容小觑。
季远笑笑:“是啊,准备试试,成了,就我们赚了,就算是不成,也没事,就当做慈善,积德行善。”
季开霖差点就维持不住脸上的笑脸了,看季远淡然处之的样子,恨不得破口大骂,你说不成就当做慈善,谁他妈的做慈善一投就往里面投六个亿啊!这健康医疗所有人都想着争着喝一口汤,季家又没有任何的优势,而且是从涉及的领域,那么多钱不就妥妥的打水漂吗?!
“我觉得这件事情啊,还是要好好考虑一下,毕竟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话还没有说话,就被一道慵懒矜贵的声线打断。
“一大早呢,吵什么?”
季开霖脸一沉,可当看清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人时,立马喜笑颜开。
“颐颐啊,是我二叔。”季开霖热情地打招呼。
走下来的洛颐,很自然的坐到了季远的身边,她一头墨发披散,唇瓣殷红如海棠,撑着下巴,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了季开霖,将目无中人,骄横任性的样子表演的淋漓尽致。
“原来是二叔啊,我还以为是那个没有规矩的佣人,大吵大闹的狗叫。”
这话说的直言直语,就差没有指着季开霖的鼻子说他是狗,季开霖在外面也算的上是个人物,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拐弯抹角的骂,偏偏还不能说什么,脸色扭曲了一下,笑容勉强。
杨丽连忙打着哈哈:“我们正在和季远谈正事呢,难免会有争执。”
“什么事呀,说给我听听。”在季开霖准备开口的时候,洛颐牵住了季远冰凉黏腻的手,尾音都染上了甜,“我要听你说。”
掌心传来的手感柔软温暖,季远低头看她,洛颐仰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睫毛长长的,眉眼很漂亮,手小的可怜。
柔软的手,仿佛用点力,就可以捏碎。
季远低垂的眼眸,闻到了熟悉的,好像能蛊惑人心的香味。
像盛开到糜烂的玫瑰花,宛如是骨头缝里蔓延出来了。
季远喉结微微滚动。
“说呀。”
像是在撒娇。
洛颐能清晰地感受到,原本僵硬的人,渐渐放松下来,反过来包住她整个手,不是那种虚虚地握,而是有力道的,不容拒绝和抗拒的。
季远不紧不慢的把刚才的话题简略的描述出来。
“就因为这件小事就要吵这么久吗?”洛颐靠在男人结实的肩膀上,把玩着对方完美无瑕地像艺术般的手,漫不经心的说:“不过是我爸爸一句话的事情,我回头说说就好了。”
已极其轻松的语气说出炸弹般的话。
上亿的项目,在女人的嘴里仿佛是不值得一提的小合作,轻轻松松的事情。
这让季开霖的脸色有点难看,还有点惊讶,但是终究还是不敢表现出来,毕竟现在洛颐的确不是他能得罪的。
只不过能让人奇怪的是,外面都疯狂的在传洛颐和季远的关系不合,两个人只是维持着表面上支零破碎的婚约,洛颐水性杨花,朝三暮四早已经不是秘密了,也就只有季远这个残废才忍得住,换哪个男人恐怕都会退婚,没有哪个男人喜欢戴绿帽子。
季家已经不是当年的季家了,而洛家也不是当年的洛家。
只不过一个已经逐渐衰败,而另一个还在上升,拉开了不小的差距。
要不是洛家还念着旧情,季家又哪里能高攀上呢?
因此季远没少被人嘲笑,也因为这件事情,落下了不少的笑料。
可是如今看来,好像并不是如传闻上说的那样难堪。
这对季开霖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季开霖亲自给洛颐倒茶,陪笑道:“是我们不对,小季身体本来就不好,年纪轻轻就走不了路,我们不该拿这件事情说事,小颐啊,看你们关系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洛颐嫌弃季远的原因是什么?
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季远腿残,是个病秧子。
而季远也因为这个,受了很多苦,在季开霖明目张胆的戳着痛处的时候,季远的嘴角不易察觉的抿了一下。
季开霖以为洛颐会像往常一样露出嫌恶的神色。
洛颐听着也的确笑了,眼眸弯弯,笑时散漫含情,连客厅都亮堂了几分。
季远看着女人脸上漂亮的笑容,眼底的温度似乎一寸一寸的凝固。
季开霖则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他就说这个眼高于顶的女人怎么会看上这个残废,果然还是他太紧张了。
结果下一秒,洛颐说出来的话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我洛颐的人,就算是残废又能如何呢?”
“我又不是养不起,也不缺他这一口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