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时间来到了晚上八点,秦京茹都烧好炕了,张大海也就不再瞎忙了,关门、吹灯、上炕,这边屋里又像响起了娄晓娥讨厌的声音。
这时许大茂正在床上和娄晓娥说着刘海中的事情,墙那边的声音传了过来,两人是目瞪口呆,许大茂的心里难受死了,墙外啪啪啪,还在啊啊啊,自己这边软塌塌;看到娄晓娥看向自己的目光,任凭许大茂平时是能言善语,此时此刻也是无言以对。
许大茂想了好久,“我还在吃中药,结婚的时候磕到了”许大茂小声的地娄晓娥说。娄晓娥没有说话,钻进了被窝,蒙住了头。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讨厌的声音没有了,许大茂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洗了洗脚躺进了各自的被窝,还没等睡着,奇怪的声音传了过来,两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早上起来两个人都有了黑眼圈。
许大茂刚要出门,娄晓娥叫住了他“大茂,看病还是到医院吧,六院我爸爸在那里有些关系,我和你去看看吧”。
许大茂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来到了六院,娄晓娥找到了熟人和许大茂来到了男科,整整一上午查这查那的,快到十一点半的时候,医生把两人叫了进去。
“检查都做完了,你们两个也都不是外人,我就实话实说了,许大茂是吧,你先天发育就不太理想,后来又连续遭遇重击,里面的神经已经坏死了,以我们现有的条件,应该是看不好了,你们可以考虑收养一个孩子”医生考虑了很久,对两人说道。
许大茂听完医生这些话,顿时感到万念俱灰,和娄晓娥出了医院门,在医院门口分开,两人各自回到了父母那里。
许大茂来到了父母那里,看到了父母,许大茂是放声痛哭,一边哭一边说,对不起许家祖宗的话。
啪的一个大嘴巴,打在了许大茂的脸上,动手的是他的父亲许富贵,“住口,说说到底什么情况?”
“爹呀,我成绝户了”许大茂又想嚎,许富贵又抬起来了手,许大茂才止住了声。
“怎么就绝户了?”许富贵也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许大茂把今天看病有情况说给了父亲,也把自己到处求医的事对父亲说了。任凭许富贵见过大世面,还是接受不了自家成了绝户的事,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那边的许母已经哭的不成样子了。
三人痛哭了一阵,许富贵收了声,“大茂,你是怎么想的?”
“爹,我能怎么想,我就兄弟一个,你是逃荒出来的,也没有家族的兄弟,我想收养个孩子,都不知道找谁呀?”许大茂今天流的眼泪,比他从上小学到昨天十多年流的眼泪都多,他不想当绝户,他不想老无所依,更不想死了后成了孤魂野鬼,成了鬼还要被人欺负,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流。
“晓娥是怎么想的?”许富贵问出了问题关键。
“她什么也没说,回娘家了”许大茂说。
“大茂,你经常下乡放电影,有没有听说过拉帮套的事?”许富贵问道。
“有呀,那里家里男人的身体不行,一边是家里穷娶不上媳妇,才让别的男人来帮忙的,来帮忙的负责养家,生下孩子两人有的是平分,有的分一两个,可是我生不了呀”许大茂说。
“你才是身体不好的那个”许富贵说。
“可是我嫌丢人呀,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不行”许大茂的自尊心还挺强。
“在单位也好、院里也好,你有没有要好的朋友?年轻的、身体好,家里条件不好的”许富贵问许大茂。
“没有,我朋友不多,身体好的只有张大海,可是他家条件比我们还好”许大茂说。
“那就不好办了,要是他家里穷,我们可以给他些钱财,让他帮忙生孩子,生下了孩子也不平分,都姓许。但是他家条件好,不好打动他,只能动之以情,苦苦哀求了”许富贵给儿子出了主意。
“晓娥能同意吗?”许大茂说。
“先好好的说,不行我们再娶一个媳妇,许家不能成为绝户”许富贵郑重的说。
许大茂点了点头,也下定了决心。
那边娄晓娥回到家里也是扑在母亲的怀里哭了起来,母亲拍着娄晓娥的背让女儿哭了一会,“和大茂吵架了?”母亲问道。
“没有”娄晓娥说。
“你哭什么?”母亲又问娄晓娥。
“许大茂不行”娄晓娥为难的说出了这句话。
“她不行?”母亲的声音高了起来,娄为华也听到了,走了过来。
娄晓娥对父母亲说了今天和许大茂去医院检查的情况,娄为华面色凝重,在屋里来回的走动,一会儿他停了下来。
“晓娥,你是怎么想的?”父亲问娄晓娥。
“我也不知道”,娄晓娥是真不知道她怎么办,才回家找父母商量的。
“要是解放前,早他妈离了,现在不行,形势对我们这些人越来越不友好,我让你嫁给许大茂的目的也很确,我们家的成分太高了,需要找一个低的来中和一下,没想到遇到了许大茂这个废物”娄为华恨恨的说。
“晓娥先委屈一段时间,我看看有没有出路”娄为华说,此时他的心里有了一个想法,迟迟下不了决心,于是他才这样对女儿说。
“我不想和许大茂住在一起了”娄晓娥说,现在的她心理上对许大茂有了排斥。
“你们院没有空房子吗?你的隔壁那个老太太呢?”娄为华又问。
“我们隔壁的老太太是个特务,早被枪毙了,现在是张大海在那里住了,他也是刚到院里不久,他叔是轧钢厂的副科长,是个受伤的军人”娄晓娥对父亲说道。
“他叔谁呀?张志明?”娄为华还是轧钢厂的董事,一些人事任命他是知道的。
“是,就是张志明,还在家养伤,快好了,现在能出来走动了,上次他们家翻地,我们整个院的青年都去帮忙了,他们家还请的客”娄晓娥说。
“张大海不是他儿子吗?”娄为华说,“我看过他的档案”。
“是过继的,族里怕他当兵回不来,断了香火,把他哥家的老大过继给他了”娄晓娥对父亲说。
“族里仁义呀,许家连个族人也没有,真他妈气人”娄为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吃过饭,娄为华老两口商量了一阵,老伴来到了娄晓娥的房间,“晓娥,那个张大海有对象没?”
“有呀,还没结婚,他那个对象现在天天到他房里去,就在我们隔壁,吵的我睡不好觉”娄晓娥气愤的说。
“晓娥,我和你爸爸刚才商量了下,在你们院,许大茂不是不行吗,你可以找这个张大海帮忙”。
“帮什么忙?”娄晓娥问。
“生孩子呀,到时生上两三个,让他姓许就行,许大茂那个废物会不同意吗?”母亲说。
“多丢人呀,人家张大海也不能同意呀,他又不是没媳妇,天天晚上两个人可欢乐了”娄晓娥对母亲说。
“你得想想办法,还有不吃腥的猫吗?男人吗,都喜欢漂亮女人,你这么漂亮,自己想想办法,你爸爸说了,他叔有不少战友,如果你们有了孩子,到时我们家说不定需要他们帮忙”。
母亲走后,娄晓娥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