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来吃饭?”
顾右贤看着立在门槛外的人,疑惑的问道。
加恪乐呵呵地招呼着,服从们摆好菜和碗筷,跟个八岁孩童一样。
萧关给他顾右贤一记白眼,似乎不太想回答他的话,进来落了座便关了大门,屏退了身边的侍从。
加恪也许是看着一桌子的气氛有些许不对,努力打着圆场:“主人,吃吃这菜吧,这挺好吃的。”
“你们也一起吃啊,哈哈哈,别拘谨着。”
“顾首领,刘姑娘,你们在阵里发生了什么?怎么伤这么重,跟我们说说。”
“主人她一直担心你们呢,还……”
加恪的圆场显然没打好,他觉得就他一个人这么说着,怎么越说越无趣了,都不说话,也不吃菜,就干坐一桌了。
这互相干瞪着是不是有外人在。
刘居延觉得加恪现在的情形,有点像贪吃的小孩坐了大人桌一样,她憋着也有点辛苦,两指捏着个包子,没忍住噗嗤的笑了。
加恪一看有人理他了,绝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捧着碗说道:“刘姑娘,想到什么好笑的了,这么开心。”
刘居延抬头回了声没什么,转头看了萧关的方向,发现她也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不由得心里一虚,不会是醒来那几天都没理她,还生着她气吧。
于是顶着假意真诚的演技,擦了擦脸,淡定地反问:“怎么了,我饭米粒儿粘脸上了吗?”
萧关:“没有。”
顾右贤:“那你也跟着吃点吧,你府里的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找个管家管吧。”
萧关动了动筷,夹了块肉放别人碗里,回了:“嗯。”
刘居延看着这一筷子,有些无措,她的双手都被绷条缠的死死的,现在费力的吃口肉都难。
萧关:“这里没有外人,你们在阵里遇到什么?”
顾右贤:“守山的神仙和一个刚刚成魔的千年大妖。”
萧关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听着,但她的眉眼还是细微的皱了皱,在听到魔这个字眼。
顾右贤又继续说道:“你知道真身蛇族吗?”
萧关:“知道。”
接着顾右贤便把他们在阵中,所遇到的一切都告诉了萧关,包括本不该出现在阵内的凡人。
还有青紫魅妖设立的结界里的村庄,他所获的的太虚剑。
很显然,四方吸魂阵现在被心怀不轨的人利用了。
根据真身蛇族所言,阵内是每隔不久便会有一批凡人进入那里,且大部分都会在赤色森林里失了心智,五识。
最后被阵里封印的妖兽当做食物,养在赤色森林里取乐。
说着说着,两人顿时一惊,拍桌而起。
刘居延:“我的小麒麟呢!”
顾右贤:“我的太虚剑呢!”
听着两人都异口同声语气,加恪有些疑惑了。
随后豁然开朗的说道:“哦~你们是说,那两把剑吗,当时情况太紧张了,放城门外忘捡回来了……”
“啊!”顾右贤和刘居延听了这话,顿时石化住了。
此时已是深更半夜,醒着的人也是少之甚少。
顾右贤忙起身着衣,对着桌上的二人说道::“我现在要去北城门一趟!”
加恪:“现在去……蒋帅会不会想杀了你。”
至于那另一人,也已经火速去找能穿的衣服了。
萧关看着两人跟没头苍蝇一样的找法,吩咐加恪道:“把她们二人准备的衣裳拿来。”
加恪:“哦,好。”
四人带了几个随从,深夜坐上了一辆马车去了北城门。
顾右贤一下马车就飞奔上了北城门。
拐来拐去,走了挺久,刘居延没想到这堵墙里,空间竟然这么大,还有很多个房间。
他找到蒋帅的门栏,就是一阵猛敲,现在他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像是个伤号。
倒像是个找揍的屁孩,看到个士兵就冲人家挑挑眉,一溜烟就跑过去了。
守过路的士兵,一看到顾右贤也不拦着,也不理。
三人跟了上来,看着顾右贤这不要命的行为,凌云国谁不知道,这北城门主,最讨厌别人吵他睡觉了。
蒋帅气上心头,那可是有权利把人抓进去关着打一顿,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放出来。
“蒋鹤峰,开门!有事找你!!”
“蒋鹤峰!睡了没!”
“没睡回个话,睡了醒来回个话!”
顾右贤敲了很久,里面也没有回应,他才不管,就是一直敲。
颇有一种无赖模样,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不开,我就一直敲的坚持。
房门打开了,蒋帅那怨气满满的脸色,好像貌似有种想一拳打死吵他的人。
蒋帅看着也不老,高高瘦瘦的,站在那就有一种不怒而威的……呃……火气样。
蒋鹤峰苦着个脸,虽然满脸疲惫,但语气仍不动声色的说道:“你怎么还活着?”
后面三人加上顾右贤同时一个表情:“哈?”
就是蒋帅那个黑眼圈,好像一直没消下去过,每回见着都有。
“二伯父,我回城那天的两把剑,你有没有看到?”
“右转,随便找个士兵带你去兵器库,别来烦我!”说着便紧闭了大门。
随便找个士兵,顾右贤像是对着很熟悉,果然随便找了士兵,就刚刚不理他那个。
那个士兵黑着个脸,面无表情的带着四人去了兵器库。
凑近兵器库,这里光线很暗,依稀只能看清烛火照到一小片范围。
直接不妨说,这里的小道带着些阴森森的氛围,像是个牢房似的。
兵器库打开,烛火的光亮照了进去,里面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
刘居延一下想到了,小麒麟抱着太虚剑在里面哭的样子,这心里就有些隐隐作痛。
这么小个孩子,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兵器库,待了半个月。
化为了人身就看到那么多武器,他还能跟兵器说话,万一兵器欺负他了怎么办。
罪过罪过……
小麒麟和太虚剑被放置在了,兵器库的角落,十五天就落了灰,现在没有丝毫灵气。
看着顾右贤拿着衣袍擦了擦剑身,刘居延也跟着拿衣角擦掉了剑身上的灰尘,黑暗中男子撇眼看到了重复的动作,淡淡的笑了会。
顾右贤问道:“你的剑,也感觉不到灵力了吗?”
刘居延摸了摸剑身:“他好像在哭……”
顾右贤眼尾升起了一丝黯淡,轻轻的说道:“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