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俊，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如来？”
楚河开口，直接发问。
他心中种种谜团，唯有帝俊可以解答。
帝俊的样貌是个颇为俊美的少年模样，站在佛光之中，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一样，比任何世俗的人都要更加的完美。
听到楚河的发问，帝俊没有回答，反而是突然说道：
“楚河，你知道圣人之上是什么境界吗？”
楚河眉头微蹙。
这突然的话题是什么意思？
但他还是回道：
“不知道。”
圣人就是已知的最高境界。
圣人凌驾于大道之上，拥有无边伟力。就算是大罗金仙在他们眼中，与凡人也没有什么差异。
那不是凭借能量的累积就能消弭的差距。
帝俊微微一笑。
“圣人之上的层次你不清楚，那圣人之下呢？”
楚河现在半只脚踩在证道边缘，他对于大罗金仙还是颇为了解的，掌握了很多信息，所以他直接回道：
“大罗金仙，准圣，再之上就是圣人。
大罗金仙是以大道数量进行区分，有十道、百道、千道、万道之分，随后就是准圣。”
“十道、百道、千道、万道，没错。”
帝俊点点头，
“但你可知，功成万道，也才只是刚刚开始罢了。
在这片天地之中。
有一群超越者，他们自称为棋手，视万事万物为棋子。
万道，大罗金仙的极致，只能算半个棋手。”
这话引起了楚河的兴趣。
所谓万道层次，已经是大罗金仙的极致。
楚河如果现在对上万道层次的大罗金仙，也不敢说必然能够取胜。
上万条大道加持，这其中充斥着各种各样诡异、强大的力量。
而这种层次，立于真正的诸天万界的顶点，追溯过去未来都非常轻松，在帝俊口中，却只是半个棋手。
那么，棋手是哪些人？
楚河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开口问道：
“你的意思是，准圣才是棋手？”
“对，也不对。”
帝俊对楚河投去赞许的目光，
“准圣之中，能够真正称得上棋手的，必须是古老者！”
“什么是古老者？”
“准圣已经逐渐的触摸道的本质，不再被大道裹挟，而是真正的控道而脱道，有跳出去的可能。
所以，准圣并不以掌控大道的多少来衡量实力层次。
而是以一些特质进行区分。
大概可以分为，万道合流、彼岸、古老者三个层次。
其中万道合流很好理解。
初步掌控大道本质后，引得大道臣服，合流一致。
需要明白一点的是，并不是掌控万道才能做到万道合流。
有一些惊才绝艳的存在，只修行一道，依旧可以终极一跃，成就万道合流。
万道合流之后的彼岸境界，则是完完全全理解了大道本质。
到了彼岸层次，才是真正的做到了跳出三界外，不再五行中，天地不灭我不灭。
彼岸的另一个称呼是——大道尽头！
彼岸，已经走到了道的极境！
而最后的一个层次，古老者。
那是追溯天地初开的时期，从最初就存在的一些家伙，他们的印记已经与这个世界的根本联系起来。
这些人，在谋划的，就是超越。
超越圣人，成为圣人之上的存在！
他们与圣人相争，成为执棋之人。”
楚河听的心惊不已。
达到大罗金仙之后，居然还有这么些差异。
按照帝俊的意思，大罗金仙也不过如此。
根本登不上真正的舞台！
只是在别人的操控之中，说不定哪一天就会突然暴毙消亡。
楚河看向帝俊：
“你是古老者？”
帝俊这一次倒是非常坦然的点点头：
“没错，我曾经就是一位古老者。
不过，我与其他人不同。
我堂堂正正，建立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超级神朝！
我凝聚众生之力为一体。
以煌煌之威为助力，意在成就世界即我，我即世界的超脱之境界。
这与‘空’的境界是同一境界，但太慢了。”
楚河说道：
“你失败了。”
“是的。”
帝俊有些感慨的叹息了一下，
“本来我就快要成功了的。
但我估计错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
“这不重要。”帝俊却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而继续说道：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
超越一切的关键在于，首先就是必须要达到古老者的层次。
其次，要抛弃自己的一切！”
“什么意思？”
楚河这一次是真的没有听懂了。
成为古老者之后，又抛弃一切，这有些矛盾。
帝俊继续解释道：
“那超越一切的境界，就是‘空’。
必须是绝对的‘空’，才能够超越一切，任何世俗理解的力量，在‘空’的境界面前，都是一种业障。”
楚河有几分似懂非懂。
“总之，那是一种最高的层次。
曾经，开辟出西游大世界的道尊‘盘’，就是在开天辟地之后，又把自己的一切给抛弃了，最终才踏入了‘空’的境界，成为超越一切的存在。”
“好吧。”
楚河大概理解了一下。
他突然觉得，这所谓的“空”之境界，实际上有一些哲学性、概念性的意味。
但既然圣人、道尊都在追求这个境界，那应该是真正的至高之境界。
不过，楚河目前对此没有什么想法。
他还不想那么空。
帝俊似乎拥有看穿人心的本领，看到楚河的神色之后，只是哑然失笑的说道：
“等你成为古老者，你就会明白。
空是一种何等的境界。
这世间的任何普通的欲望、想法、追求，都比不上空之境界的万分之一。”
“嗯，所以呢？”
楚河懒得去扯一些思想的问题。
成为古老者能够懂，那就等他成为古老者再说！
现在，楚河只想知道如来佛祖为什么死？
下一刻，帝俊所说的话，让楚河确信了，这家伙就是拥有读心的本领？
“超越一切，抛弃一切，让自己内心清凉，逐渐进入‘空’的过程，被称为‘做减求空’。
如来佛祖的圆寂死亡，就是因为他做减求空失败了。
根节原由在于，如来本身所承接的，就是我做减求空的产物！
他察觉到这些异常，于是推动西游之事，也是为了让孙悟空等人，去承接他做减求空的产物。
但是，他终究是没有成功。
因为，他身上负担的产物太多，这些产物来自不知一位古老者。
这些产物让他成为佛门大世尊，成为如来佛祖，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成为古老者之下第一人。
但这些做减求空的产物相互累积起来，形成了平衡。
他没有处理好这种平衡，又被你身上背负的终焉之末给影响，进而不得不使用圆寂之法来规避掉真正的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