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一州长心中一阵烦闷,语气恶劣道,“闭嘴。”
他难道不知道她不识好歹吗,用得着他说?他可是好久都没有像这样放低姿态的去讨好人了。
秘书连忙闭上了嘴,替杰一州长打开了车门,和他一同离开。
送走了杰一州长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男人推开门二话不说,便拉起沈如歌的手,向着门外走去。
女人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到了门外,不耐烦的甩开,“你又发什么疯。”
季向宴回头看着她,神色认真道,“我带你去见沈度。”
沈如歌一时间怔住,听着这个陌生的名字,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沈度?爸爸?他没死吗?
她跳海之后他居然放过了爸爸,她还以为,他一定不会放过爸爸。
他不是恨他恨的想让他死吗,是因为她的离开吗?
可是,沈度身上大大小小的针孔和新旧交替的痕迹立马浮现在她的眼前。
那这些年他是不是依旧承受着这些痛苦,不,她不敢想……
但万幸他还活着,她可以见到她了。
一瞬间,女人鼻腔发酸,眼眶发红,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仓促的低下头,让那泪水落入尘土中,整个人仿佛碎掉了一般。
爸爸,对不起,是女儿对不起你,这么多年让你孤身一人。
现在的季向宴哪里见的她这副模样,眸中闪过一丝心疼,再次牵起她的手。
这一次,沈如歌并没有任何的反抗,而是任由着男人牵起她的手,像个提线木偶一般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不远处李岩正站在车门前,许久未见,李岩整个人一丝不苟,越发有季向宴的影子了。
李岩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低下头,恭敬道,“太太,好久不见,你这些年受苦了。”
沈如歌看着眼前的男人,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理了理情绪,“李特助,好久不见,没受什么苦,反而过的很快乐。”
没了他在,怎么不算快乐呢。
女人用着求助的眼神看向他,她想知道季向宴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这又是他的诡计吗?他又想骗她吗?
李岩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微微的点了点头,沈如歌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欣慰的一笑。
他们之间的眉来眼去被季向宴尽收眼底,男人咬紧后槽牙,脸上尽是隐忍之意,却装作没看见。
李岩替她打开了车门,女人按照他的意思上了车。
一路上,坐在车上的她双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手心冒着冷汗,眼底尽是紧张和期待,以至于沈度在哪她都忘了问。
车停在了华东州某处私人停机坪内,这里的风有些大,季向宴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白色披肩,披在女人身上。
语气柔和道,“天冷,别感冒了。”
沈如歌只是望了一眼身上的披肩,手紧紧的捏住它,并没有说话。
而是径直走向私人飞机,飞机内的设备都很齐全,办公区,娱乐区,休息区……
季向宴带着她来到休息区,女人坐在沙发上,调了调空调的温度,而后开口,“休息会吧,睡一觉就到了。”
现在这样的情况叫她如何能睡着,他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拿捏住她。
沈如歌声音微颤,断断续续的开口,有些害怕,“他……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季向宴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眸色暗了暗,抬起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替她擦拭着眼底的泪,“前些天有了醒的迹象。”
听着他的意思,这些年他一直都在昏迷中,也好,若是他醒了却发现她不在了,内心应该也会崩溃吧。
女人半躺在沙发上,眸子微微紧闭,季向宴拿来一条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沈如歌翻了个身,背对着季向宴,眸子虽闭着,可心却无法平静下来。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她就这样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从季向宴的角度看去,女人仿佛睡着了。
但是急促的呼吸声暴露了她,男人当做不知道,闭着眸子休息了起来。
不一会,她明显的感觉到飞机停在了地面上,可男人并没有叫醒她。
突然,一只手穿过她的腿弯处,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胛骨处,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突然腾空的女人身体骤然一缩,季向宴明显的感受到了,唇角含着一抹淡笑看了眼怀中的女人。
下了飞机,女人感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缓缓睁开半只眼睛。
好吧,她不认识,全世界的停机坪都长一个样。
季向宴仿佛看穿了她,悠悠的开口,“这里是青州。”
此话一出,沈如歌瞬间瞪大了眼睛,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劲,挣扎着,“你放我下来。”
男人二话不说,将手中高跟鞋放在地上,随后抱住女人的腰,让她的脚踩在他的皮鞋上。
低声开口,“穿鞋。”
沈如歌怔了怔,男人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隔着布料还能感受到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声,如此亲密的动作让她极其不适。
女人慌乱之中穿好鞋子,和他拉开了些距离,神情淡漠,眸光更是冷淡的看着他。
“你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允许就带我来青州。”
季向宴移开了看她的视线,“沈度就在这,我可以送你回去,除非你不想见他。”
随后男人径直向不远处的商务车走去,其实沈度这七年一直都在m国治疗,是最近这两天,他才将沈度弄回了青州。
而目的,一目了然。
沈如歌看着他的背影,身旁的李岩开口,“太太,季总这些年一直都没有放弃对沈先生的治疗。”
闻言,女人无奈之下跟在他的身后,都已经到这了,有些事不得不先放一放了。
车很快便来到了疗养院,依旧是从前的那家疗养院,女人眉头皱了皱。
她忘不了在这个疗养院里沈度曾经被怎样的对待,转头问了问李岩,“爸爸这几年一直在这里吗?”
李岩看了一眼季向宴,确认男人神色无异,随后摇了摇头,“不是,沈先生之前一直在m国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