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神色凝重的皱起了眉头,想起了季向宴交代他的话,摇了摇头,说道,“季太太,沈先生现在的情况不适合长途奔波,保险起见还是继续让他在这里接受治疗。”
女人若有所思的看向医生,“那他什么时候能去m国?”
医生推了推眼镜,拿起了桌上的报告单,递给了女人,严肃道,“至少得休息一个月。”
沈如歌眉头紧皱,一个月,这就代表着她要在青州生活一个月。
“那如果我现在带他离开呢?”
医生犹豫了一会,不自然的开口道,“那他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女人眉头皱得更甚,向医生道了谢后便离开了办公室。
医生看着女人担忧的背影面露愁容,季太太,是季总让我这样说的,您可不要怪我。
女人来到沈度的病床前,看着床上的男人,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
“爸爸,好久没见了,你怎么还是老样子。”
“这些年我过得很好,你呢?”
“你过得肯定很辛苦吧,你一定要醒过来,女儿不想成为无父无母的孩子。”
……
门外的季向宴透过玻璃看着这一幕,他庆幸,庆幸当初没有狠下心来将沈度弄死。
如今他们之间的联系仅剩一个沈度了吧。
男人将手上的药握得更紧了,今天早上他除了来到疗养院叮嘱医生沈度出院的事,还去了一趟基地,又找秦医拿了当初想要用在她身上的让人失忆的药。
季向宴看着手中的药望得出神,脑中仿佛天使和魔鬼在打架,让他不知该做出何种决定。
恶魔:快给她吃了,这样她就能永远的留在你身边,就像从前那样。
天使:真正的爱不是这样的,日后她若是知道你用这样的方式将她救了下来,她会更加恨你的。
魔鬼:那就让她永远都记不起来,这样她就不会恨你了。
天使:这样虚幻的感情是你想要的吗,随时随地都可以被一件小事击垮。
恶魔:只要能留在身边,那又如何。
……
男人内心备受煎熬,久久不能平静下来,他将药收了起来,谁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另一边,J.m.娱乐集团内,季向瑶正在办公室内疯狂的砸东西,所到之处尽是废墟一片,嘴里还一直尖声道,“你怎么还没死,怎么还要回来,贱人,你给我去死……”
助理害怕的缩在角落里,这姐发起疯来她可不敢惹。
要不是楠姐给她开的工资高,她可不愿意伺候这姐。
突然,一个穿着职业装,卷着大波浪栗子色头发,带着墨镜的女人猛地推开了门。
看着眼前的一幕皱了皱眉头,摘下墨镜,一旁的助理像是看到了救星般,扑了上去,“楠姐,她……她又发疯了……”
她口中的楠姐全名叫王楠,是J.m.娱乐集团的王牌经纪人,入这个行业十几年,仅仅带过两个艺人。
一个由电影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到拿过无数资深奖项的“老”演员。
另一个是坐拥无数时尚资源,被国外众多高奢品牌捧在手心的小公主。
两人都是圈内不可超越的存在,这也让她在业内名声大噪。
唯独季向瑶,她带了她七年,没有一丝长进,给她好不容易谈下资源代言后,总是会整出一段风波。
好的时尚资源都拯救不了她,多亏了有王楠替她善后,否则按照她的行事风格,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若不是季向宴的意思,这种人她是不屑带的,长相在娱乐圈不算突出,脾气还不好,最重要的是还有精神病,隔三差五的发一次疯。
惹得她一阵头疼,这个女人迟早会毁了她在业内的名声。
王楠放下手中的包,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花瓶,朝着季向瑶脚下毫不犹豫的扔了过去。
大声吼道,“季向瑶,你别逼我扇你!”
出声的一瞬间,季向瑶像是恢复了理智一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之所以这样的怕她是因为曾经有一次午睡时做噩梦惊醒后也是像现在这般,疯狂的砸东西。
不止这样,她还见着人就打,身边的人都知道她是季向宴的姐姐,都不敢惹。
只有王楠,看着眼前的女人二话不说拽起她的头发就开始一顿打,她承认,她对她是动了私心的。
直到她连连求饶,她都不肯放过她,自那以后,季向瑶见着王楠几乎是低着头走路。
面对她这种神经病,你只有正面刚,比她更神经,她才会怕你。
此时的季向瑶被王楠这么一吼身体下意识的震了一下,她对王楠这张脸和她的声音几乎是有了条件反射。
随后整个人瞬间软了下来,开始道起了歉,“楠姐,对不起楠姐,我不是故意的……”
王楠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瞬间也恢复了表情,只是说了一句,“把这里恢复原样,公共物品从你的片酬里面扣。”
随后便带好墨镜,拿起桌上的包,离开了这间办公室,助理忙的跟上王楠的脚步,一刻都不敢多停留。
看着王楠出去后,季向瑶的眼神渐渐的变得狠毒起来,沈如歌,只有你死了,我才会变得更好。
随后打了个电话,叫人来打扫这一片狼藉的屋子。
另一边,沈如歌拒绝了和季向宴一同去用午餐,她不知道该如何决定,是去还是留,她的心很乱。
女人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病床上的男人,脑中思绪混乱。
爸爸,你也是希望我离开的对吧,你也不想看到女儿在这里备受折磨。
可是,她怎么能这么自私呢,为了自己的快活弃父亲而不顾。
沈如歌在病房中坐了整整一天,是陪伴,更是思考……
而季向宴自觉的退在门外,透着玻璃一直看着病房内的女人。
直到黑夜降临,女人缓缓起身,替沈度理了理被子,而后推开房门。
当看到门外的男人时,沈如歌怔了怔神,他是在这里站了一天吗?
看着眼前的男人,女人只觉得他有些陌生,从前他从不会等人,不管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