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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温府天色已经黑透。

主院边上的院子却是异常热闹。

阿兰一直在门外等着,见自家小姐回来,快步上前,扶着温桑晚下马车。

“小姐,您回来了。”

温桑晚看向大门:“府内来客?”

“老爷宴请宾客,也不知是什么日子,瞧着有几分春风,阿兰给您备了些药膳粥可暖胃。”

“祖母呢?”

阿兰道:“奴婢已经给老夫人端去,不过……老夫人这两日没什么胃口。”

主仆三人走进大门,还没靠近花园,就能听到花园传来好不快活的声音。

“温大人,可真真是我们楷模,两位女儿如此娇艳,一位入了东宫,一位入了九王爷王府,往后都是享不尽的福气,还望温大人日后多多关照我们一些。”

温岳哈哈大笑,藏不住的得意:“陈大人客气了,你我相识六载,情谊深厚,自然是有福同享,来来来……莫与老夫客气,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哈哈哈……温大人果真豪爽,当真令人钦佩,能与温大人同朝为官,是李某的荣幸。”

“好好好,李大人莫要客气,来来来……老夫先干为敬。”

……

花园交谈甚欢,歌姬翩翩起舞,一派纸醉金迷景象。

温桑晚站在回廊处,望了几眼花园,转身去往老夫人院子。

“祖母,听阿兰说您这两日少食,可是身体不舒服?”

老夫人坐在屋内,老嬷嬷正捏着肩膀。

“小姐回来了。”老嬷嬷行了一礼。

老夫人睁开眼睛:“祖母不碍事,这天色渐热,难免食欲不好,让晚晚担忧了。”

温桑晚细细看着老夫人面色,气色润泽,目光有神,这才放下心,坐到对面:“明日,晚晚来您这儿用午膳,嬷嬷不必准备,我要和祖母一道。”

老夫人眼底浮现喜色,孙女甚得她的心,“好好好,祖母很期待。”

小坐了一会儿,温桑晚这才回院子。

翌日,难得温桑晚没有睡懒觉。

早早起来洗漱一番后直奔老夫人院子。

不足一会儿,一辆马车从温府出来。

“晚晚,这是要带祖母去哪?”

温桑晚神秘凑过来:“祖母,您年轻时可有外出郊游踏青?”她的认知中,书香门第的小姐,一般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守着门规很少会出闺阁。

老夫人眯了眯眼睛,思绪飘走:“家规很严,定亲后,有过两次外出,一次是备礼亲,一次便是上花轿出嫁。”

“温府也没出过门吗?”

老夫人摇摇头:“习惯了,自然就没有出门的心思。”慈爱地望着温桑晚:“你是将门后,自当如你母亲一般遨游九霄,不必学祖母这般受门第门规的束缚。”

温桑晚懂了,在老太太眼里,她的脾气就该和冷嫣一样,所以这么多年,她即便嚣张跋扈,老太太也觉得应该如此。

马车哒哒……行驶出城往郊外而去。

行驶半个时辰。

“小姐,到了。”

温桑晚先下马车,搀扶着老太太下马车。

老夫人看着山清水秀,满山野花,鼻息间萦绕的都是清风花香,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

“这是何处?景色倒是宜人。”

温桑晚拉着老夫人朝不远处的小湖走去。

寻了一处最佳平展之地,视野极佳,取出椅子摆放,笑道:“祖母,天色闷热,难免心浮气躁,今日您听晚晚的,可好?”

从冥戒里取出两根简易鱼竿,一个木盆,还有一碗剁碎的猪肉。

老夫人坐在椅子上,看着温桑晚动作,好奇不已:“这是……?”

温桑晚把一根鱼竿递给老夫人:“祖母,这是鱼竿,今日我们的午膳可要靠它了,若是钓不上来,我们祖孙两人可就得饿着了。”

老夫人拿着鱼竿,来回打量。

温桑晚拿起鱼钩串上一点猪肉,往湖面甩去,固定好鱼竿,帮老夫人上鱼饵。

老夫人有样学样把鱼竿甩出去:“晚晚,这可行?”

温桑晚竖起大拇指,老太太真的很开明,一点迂腐性子都没有,调皮眨眼:“祖母,能不能吃午膳,就看您了。”

老夫人心情很好,来回看鱼竿,听温桑晚讲解要领。

突然鱼竿动了。

老夫人竟是紧张地抓住温桑晚的手:“晚晚,这如何是好?”

注重仪态的老太太,一时间失了一分仪态。

老嬷嬷在一边掩嘴偷笑:“老夫人,这是鱼儿上钩了。”

没经历过这种事情,老夫人手忙脚乱地扯住鱼竿:“晚晚,快来。”

她笑着上前帮忙。

一条巴掌大的黄骨鱼被扯出水面。

阿紫上前把鱼取下来放在木盆中。

老夫人看着木盆里游得欢实的鱼,稀罕得紧又觉得不可思议:“晚晚,这是老婆子我钓上来的?”

“嗯,祖母厉害。”

“哎呀,这鱼儿讨喜,晚晚,祖母能带回去养在院中吗?”

“祖母喜欢,自然是好,这条我们带回去,养得白白胖胖的。”

“好好好。”

接下来祖孙两人比赛钓鱼。

一个上午钓起不少鱼。

阿紫起篝火,阿兰则利索收拾鱼,烤鱼,炖鱼汤。

祖孙两人坐在湖边赏景,品着鲜美鱼汤。

老夫人心情好,喝了两碗,这是她从来不曾体会过的欢乐。

“祖母,您应该多出来走动走动,这山水养人。”

老夫人眼睛微微眯着,感受着温暖的风从脸上拂过:“听晚晚的,以前祖母觉得守着门第门规,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可是今日出府,倒也通透不少,人啊!不能总待在金丝笼中,做不会飞的雀儿,你莫要学了祖母。”

老嬷嬷从马车上取来一件薄毯子,小心地给老夫人盖着。

温桑晚挥手让所有人离开。

“祖母,晚晚若做了一件大逆不道之事,甚至会牵连到温府,您会责怪晚晚吗?”她今日特地带老太太出门,一来也想带着老人家放松心情,二来就是想探老人家的心思。

江山易主岂是儿戏,她已经和北冥夜捆绑,事情若败,牵连的可不是她一个人,整个温府也会消失,甚至牵连九族。

老夫人从远处收回视线:“晚晚说的大逆不道之事,在晚晚心里是对还是错?若是对,那便不是大逆不道之事,若是错,祖母这把老骨头还硬朗能扛。”

“祖母,若事成,晚晚想带您回将军府,您愿意吗?若……”温桑晚迟疑了,她若失败似乎已经没有任何反转余地。

老夫人抓着温桑晚的手,爱怜地捏了两下:“晚晚,能告诉祖母,为何?你爹如何混账,你和他都有割不断的血脉牵绊。”

温桑晚道:“祖母,您愿意随晚晚回将军府吗?”

老夫人沉默,良久后叹息一声,没有作答。

“祖母。”

“晚晚,祖母嫁入温府,温府就是祖母的家,随你去将军府,不成体统。”

温桑晚心里一阵失落,却也理解老人家的心思:“晚晚知晓。”

“答应祖母,常回来看看,可好?”

“好。”

在湖边赏玩半日,温桑晚怕老人家受不住,提早结束郊游,刚回到温府。

老管家走上前说李香兰走了。

老夫人怔了一下,看着老管家:“按礼来莫失了体面,打理温府数十载,人死灯灭往事了了。”

温桑晚并没有否掉老夫人的决定,老人家近了黄昏,看得透心也会向善,扶着老夫人回院子后,匆匆离开。

李香兰的鬼魂不能就这么消失,生前欠下的孽障不除,温府枉死鬼不得消,她的因果也除不去。

刚回到院子。

何家宝就在房门前徘徊,看到温桑晚欣喜不已:“太好了,姐姐总算回来了。”

温桑晚推开房门。

何家宝跟着进屋。

“李香兰呢?”

何家宝两眼精光:“姐姐,家宝在这里,就是来说这事的,清乐姨娘已经将恶毒女人压在井里。”

温桑晚暗松口气:“家宝回去,告诉清乐,留一线即可,孽债一并了了。”

何家宝点头,转身消失不见。

阿兰端着热茶走进屋内。

温桑晚道:“阿兰去采买一些黄符纸和上号朱砂,看看能否寻到黑狗血,重金悬赏也无妨。”心里估摸着,李香兰孽障除去,送这些枉死鬼上路,温府的事情就能解决。

阿紫从外面回来,说了一些关于温岳的事情。

她不在意就让阿紫出去,走到书桌边,把黄符纸摆在上面,拿起朱砂笔,一笔一画绘制。

忙碌起来让人忘记时间。

阿兰端着晚膳回来都没有察觉。

“小姐,晚膳已备下。”阿兰走过来。

温桑晚放下朱砂笔,收走黄符纸,一抬头发现院外有锣鼓声音。

阿兰解惑:“这是老爷请来的道士。”

温桑晚轻笑一声:“生前便是做戏,死后也不过如此。”心念一动,这件事就该让李香兰知道,生前阴暗的人,死后怎么能这么痛快安息呢?

毕竟她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好人,心慈手软可不是她的作风。

入夜。

温桑晚来到偏院井边。

凄厉鬼嚎声不断。

“啧啧,都说了冤有头债有主,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伸头往井口看去,正巧对上一双血红的眼睛,温桑晚一噎,身体的反应,鞋子一脱,不客气就敲到血红眼睛上。

“呜呜……姑娘……”女鬼委屈抱着头控诉:“我……看您来了,才出来接您的……呜呜……”

温桑晚真会谢,鬼接人大可不必,她活得好好的,接什么接,没好气又敲了一击:“把李香兰拽出来。”

“呜呜……”女鬼缩回井中。

不一会儿。

身影红肿的李香兰被女鬼拽出来。

看着没一块完整的李香兰,不屑嗤笑,转身甩下一句话:“带着她。”

清乐这时候探出头,抓着李香兰头发,大力往前飘,口中骂着难听的话。

温桑晚走在前面,没有阻止清乐的动作。

来到温府最偏远的院子,温桑晚一把推开院门。

院内正中摆放一口棺材,一个火盆在前没有火苗,稀少的香灰在火盆底部,几盏照明的白色灯笼挂在院中,连个守棺材的下人都没有。

静悄悄的院子,夜风起吹着灯笼乱晃,有几分渗人在其中。

温桑晚站在院外似笑非笑地看着李香兰:“看看,你用心打理的温府,你死不过比那凉席裹尸好那么一点,李香兰,这结果满意吗?”

清乐见状,大笑不止:“贱人,当真也不过如此,真当自己是温府当家主母,哈哈哈……”

温桑晚收回视线往回走。

一道黑影从眼前晃过,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飘到半空,双脚悬空的滋味谁能懂?

“……”她憋着一口气,腰间力道一沉,人又被搂紧一分,移动的荷尔蒙让人招架不住,忍无可忍一把掐住黑影的脖颈:“混蛋。”

“晚儿,可有想我?”

“没有。”

“唉……”低磁的声音叹息一声,旋即又出声:“可我想晚儿想得紧,这可如何是好?”

“哼,你放我下来。”

“不行,美人在怀,岂有放走的道理。”北冥夜低笑一声,倒也放缓速度朝地面而去。

“北冥夜,你不忙了吗?”

“忙,思念如潮水无法克制。”

温桑晚一噎,松开手:“好好说话。”

“好。”

“要去哪儿?”她很疑惑北冥夜大半夜的要带她去哪里?

“太子府。”

温桑晚沉默不语。

耳畔的风在呼啸,不知过了多久,速度慢下来,两人出现在太子府后门。

她一眼就能看到自己留下的缺口,下意识看向院子上空,黑气依旧浓郁。

北冥夜道:“进去瞧瞧。”

两人刚走到后门,门从里面打开,一道黑影赫然出现。

温桑晚讶异。

北冥夜牵着温桑晚往里走。

从后院走出来,顺着回廊往里走。

一路无话,温桑晚按捺着心里好奇,北冥夜这样大摇大摆走进来,真不会出事?

不过很快她也得到答案了。

来到偏院,进入上次的偏房。

密室内。

两个铁笼贴满镇压的符文,笼中爬着数十只怪物,似人非人,身形瘦小,猩红眼睛愤怒嘶吼。

“这是?不死婴?”温桑晚往前走几步,打量铁笼里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