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这里面是…妈!”
大姨没料到祂会进来这,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见床上坐着的老奶奶了。
她顾不上祂了,慌乱的小跑到老人床前。
用自己那长满茧子的手,紧紧将自己老妈的手握紧,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什么话。
“妈,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呜呜呜…以后我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阿茹…你为什么这么说?”
老人听到自己女儿的声音后才反应过来。
自己因为得病,长期卧病在床。
怕连累自己在外打工的女儿,老人家就一直没说。
女儿打电话给自己时,自己只报喜不报忧。
女儿远离家乡,在外打工挣钱。如果知道自己这样的话,肯定会影响心情的…不行,自己可不能拖累女儿。
老人家得知自己的病会下不了床前,提前将自己的养老金拿出一部分请了护工来照看自己。
刚开始请来的护工看到自己家这种情况时,她看见人家眼底溢出的嫌弃。
她有些窘迫,可自己这样根本没办法照顾自己。
那个护工看了眼周围的环境,想了想自己拿到手的工钱,强忍不适感,照顾起了老人的起居。
可工期甚至都没干完一半,护工就想打铺盖走了。
临走前还想从这个破旧的小家里搜刮一些值钱的东西回去。
“你在干什么?”
老人被护工挑拣东西时发出的响声给惊醒了。
以为护工是在收拾屋子,结果发现那人正将自己家的东西往一个蛇皮袋子里装。
她再傻也知道人家是想偷自己家的东西,何况她根本不傻。
老人有些生气,立即出声呵斥道。
自己给钱是请护工来照顾自己的,而不是没停下,口里还不停的骂着老人。
“我可是出了钱的!你甚至连一半工期没干完就想偷东西,我要投诉你!”
老人听完气急了。说完那些话胸口疼都厉害,只能扶着床边,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人。
护工听完后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估计是怕老人投诉。
不过看见老人离不了床的样,自己又大胆的起来。
甚至还走到老人床前,不过在闻到一股怪味会又马上捂着口鼻远离了,脸上的嫌弃看的老人直脸红。
自己,自己这是…
“咦…亖老太婆,ex亖了…”
护工说完直接拎起一旁放着的蛇皮袋子离开了。
“等等!你不能走,我要投诉你!咳咳…咳咳咳…”
喊完老人忍不住咳了起来。
“切…就你这样子,还投诉我,别搞笑了。还想让我伺候你,那得加钱!”
说完这话,那人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目光凶狠的走过来,在那些个自己因为嫌弃而为翻过的地方仔细翻了个底朝天。
老人有些害怕,捂着鼻子,用嘴巴呼吸,可她只吸气,不呼气,为的就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老人家没憋多久,就已经喘不上气了,只能放开捂住鼻子的手,想悄悄用鼻子呼气,哪知道一个不注意,嘴巴就发出来声音。
“呼…呜。”
老人赶紧捂住嘴,可还是被那人听见了。
那人听到声响后走了过来,用凶狠的眼神盯着老人。
“老东西,你钱呢?钱放哪了!”
老人无助的摇了摇头。
那些钱是自己留给自己闺女的,不能落到外人手里。
护工轻蔑一笑,
“呲…糊弄谁呢老东西,你有钱请我过来,不可能一丁点没给自己留…”
老人急了,对那人开口道,
“是真的,我一个孤寡老人,还得了这病,能活一天是一天,那还有闲钱留着的,不信你刚刚翻了半天有看见其他人的衣服么?都是我自己早些年买的…”
护工本来不相信的,不过仔细回想一遍,好像确实没看见什么老人和其他亲人在一起的合照,木箱里的衣服也都是老人穿的款式。
不过那人还是用眼神狠狠的刮了老人一眼后,拔下钉着的镜子就带着自己“搜刮”来的东西离开了。
待那人走后,老人急忙找到床头的暗格,里面的存折,还有自己和闺女的照片都好好的放在里面。
“还好还好…起码这些东西没丢…可我估计不能看见我的阿茹了…”
老人眼看着已经被翻的不像样的家,还有弄湿的被单,眼神里透露出无限哀伤…
……
另一边的女儿已经悄悄坐上了通往回家路的火车。
看着自己怀里,还有脚边放着的东西,心里开心的不得了。
她还不知道自己母亲因为生病,已经下不了床了。而且请的护工收钱,活没干够不说,还将自己家里能换钱的东西都偷走了,甚至还想抢劫。
“嘻嘻,不知道老妈看见我会不会吓一跳,毕竟自己没跟她说要回来的消息…肯定,是惊喜的吧…”
她工作的地方离家很远,因此要转好几趟车才能坐上火车。
因为是最后一站,时间也不长,所以她就买了个站票。
连下火车时,脸上都是开心的表情。
自己终于要见到妈妈了,真开心。
她提着大袋小袋的东西走到自家门口。
看见门是打开的,她留了个心眼。将东西轻轻的放在地下,然后自己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
猛的将门开的更大,可奇怪的是,她并没有看见自己母亲的身影。
“奇怪了,妈不在这里么?”
不过她也只是将头探进门里,然后就看见被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家里这么这么乱?老妈没收拾么?不对!老妈那么爱干净的人怎么可能任凭我们的小家乱成这个样子…难不成…”
她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白了起来。然后整个人猛的冲进最里面的房间。
她看见自己家正捂着嘴巴惊恐的看着她,看清是自己女儿后,老人忍不住放声大哭着。
“呜…呜呜…我的好阿茹…呜呜…娘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呜呜…”
她着急的走过去握住自己老妈的手,看着周围“狼藉一片”,一边用衣袖替老人擦眼泪,一边出声安慰道,
“妈,别怕,阿茹在这,阿茹在这…”
等老人缓过来后,她才敢问清这事情的源由。
“什么!是护工偷的!可是妈,你好端端的请什么护工啊?”
得知是护工干的后,她气的直接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了端倪。
老人看着自己女儿不敢说话。
她用眼睛扫视了周围,最后在枕头底下发现压着一张白纸。
她趁老人没反应过来,速度极快的将那张纸抽了出来。
看清上面的内容时,脸上被惊的失去了血色。
“妈!这事你怎么瞒着我,不早点跟我说!”
她情绪崩溃的对自己母亲大吼道。
而老人也被吓了一跳,然后不敢看自己闺女眼睛。
她见母亲不看自己,用手将老人的视线转了回来。
“妈,算我求求你好吗?以后有事一定要跟我说…”
说完她拿出老人机给自己老板打了电话,说自己要辞职的事。
那会老板还在自己朋友喝酒,得知她要辞职后气的大骂,
“李清清!你是不是脑子有包,我给你安排那么好的活你说不干就不干,你拿我当消遣呢!”
李清清只好将自己为什么辞职的原因跟他说了。
老板得知后骂的更凶了。
“你可以把你妈接过来住多好,这里有大医院,我还可以帮忙找关系治病,干嘛提辞职?你可知道你的位置有好多虎视眈眈的人盯着的!不许辞职,到时候连看病的钱都没有了…”
老人听到他俩的对话后着急的大喊着,
“阿茹,你在说什么?辞职?不行不行,你不能为了我放弃在那的工作,那可是大城市,你好不容易在那站稳了脚跟…”
“妈…我已经决定好了,留下来照顾你…”
李清清紧握她的手,眼底透露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坚定。
她老板听完她的话后,沉默了片刻,又开始骂起来。
“李清清,我说,让你把阿姨接过来…”
“好了好了阿奇,别这么跟小姑娘说话,小心小姑娘真的不回来了…”
“就是就是,不要吓着人家了…”
“就你这骂人的样,还怎么找媳妇…”
他的朋友听到他骂人,连忙和几个一起喝酒的好友开口劝道。
老板听完后脸红的冷哼道,
“要你管,又不是娶你。”
“那是娶谁啊?还脸红了。”
“就是就是,把人家带过来给兄弟们看一眼呗…”
“这个主意好,这个主意好…”
几个朋友看着他笑着道。
“去去去,就你们?带过来还不得被你们吓跑了…”
老板嫌弃的朝他们摆了摆手。
“切…”
朋友们一副看破不说破的表情看着他。
老板缓和了一下语气继续跟李清清讲电话,
“李清清,我再跟你个机会好好考虑,明天答复我…”
“不用…”
老板听完眼睛亮了亮。
“你这是同意我的提议了?”
“当然不是,我还是那句话。”
这就是想辞职咯?
他表情臭臭的,想再说点什么,可电话那头的李清清先自己一步开口了。
“赵靖,我妈生病了。这次我请假就是带她一起过来的…”
“对啊,那你怎么还…”
“你先听我说完。”
赵靖只好乖乖闭上嘴听她说。
“我妈已经拖很久了,那个病历我看过了。她现在完全无法站起来了,更没办法坐火车还有汽车之类的了,你懂我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