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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月光撒在电脑桌上,如同遮盖一层白纱,同时蒙住的……还有我的心。

夜很深了,我却依旧没有入睡。

我还在想那个很简单的问题,闭上眼睛却发现这很难回答。

我们最初的相识,是一场无端而生的缘分。在那趟去往青岛的火车上,她问若梦妈妈在哪里,若梦指着背包里的骨灰,说妈妈在那里。

我们第一次聊天,还是从她主动递给了我一根烟开始的,当时的我像极了一个小学生,乖乖回答着她的问题。

随着后来各种原因的接触,她好像永远不是初相识的模样,就算说是一人千面也不为过。

主持人、大明星、抑郁症患者、善良的邻家姐姐,能够看透人心的魔鬼,在我的眼里,她有着太多变幻的面孔。

正因为如此,她帮过我,但我们也有过争执。在我心里,不止一次否认这种若即若离又复杂难言的感觉,可这……能算得上是喜欢吗?

纵观我拥有的浅薄的恋爱经验,实在无法肯定自己的念头。

这半年的时间,我好像失去了很多珍贵的东西,但好在老天有眼,我亦有所得。

现在回想起来,我竟有种往事沧桑物是人非的感觉。唐郁早就戒了烟,她也不再需要服用抗抑郁的治疗药物。而我也离小学生般的司肆,越走越远,迫使自己多有成长。

于是……在无数的纠结和理不清的头绪下,我点了根烟,退出手机上和唐郁的聊天界面。

窗外的月光被乌云遮住,我是辗转反侧中入梦。

……

接下来的几天我忙着准备艺术馆的开业活动,把有关唐郁的事情放在一边,毕竟生活不能只顾着其中一头,还有许多事情需要面对。

当然,我知道这也是自己逃避的借口。

真正让我难以抉择的是她说过的那句话,希望下次见面我已经做好选择了,可现在的我,却是那么的迷茫。

我应该做什么选择?

我不知道。

开业活动的主题是之前我和秦粒确定的“人生自由,旷野之息。”我们想通过这个主题来推广Spiritual Space艺术馆的特色和理念。

如果放在我和秦朝身上,这个主题显得过于艺术性而缺乏商业气息,但秦粒的能力显然不容小觑,先后找来了三个赞助商。

可有了充足的资金预算后,负责活动执行的毛祥云松了一口气,只不过……

“我不同意你们的活动策划,呆板的形式主义流程,既然我们都确定这次的开业活动主要推广艺术馆的品牌理念,就没必要整这些虚的,像那些欢迎仪式,带领团队感谢全部取消。”

是的,我没有听错,这位新来的哥们,当着我和秦粒的面,毫不留情的pass掉了我们的方案。

秦粒脸色依旧,静静看着撸起袖子,有着不予苟同想法的毛祥云。

苏苏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喝了口Ad钙奶压压惊,一向只会兢兢业业工作的Grey,对这位敢顶撞秦粒的哥们悄悄竖大拇指。

其实我明白秦粒的想法,她专门制定的流程,是为了给特意请来镇场的大佬足够的面子。这种东西就像公司老大发言,学校领导讲话,虽然贼招人烦,但必不能缺少。

“Spiritual Space的核心理念是unconstraint,如果只是单纯为了形式而自由,有悖于艺术馆的初心……”

毛祥云一字一顿的解释着,秦粒把目光投向了我,眼神似乎在质问,这就是我招来的家伙。

我个人对毛祥云抱有很大期望,毕竟他的那场有关抑郁症的展可以说是极其完美。

所以我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很无辜,但我的内心深处是认可毛祥云的说法,自从秦粒插手艺术馆的事宜,不管我们有任何想法,在她的眼里只有两个答案。

有价值的想法和没价值的虚谈。

是个人都知道,任何事物都有本身存在的价值,但秦粒把这种商业观念发挥到了极致,好像这样的认知刻在了她的血肉骨头之中。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存在的价值就是消除在自己心里对秦朝歉意感。

除此之外,毫无意义。

不过她这样性格的人,也有格外的优点,至少不会在自己不专业的地方指手画脚。

于是她力排众议,在必须保留部分活动内容的情况下,随意毛祥云发挥。

毛祥云熬了几个晚上,不出意外的完成任务,重新设计了活动的整体流程,更有针对性的从入场、展览、互动体验、讲座、闭幕等各个环节,体现出“人生自由,旷野之息”的主题。

……

在开业活动即将开始的前一天,大家顶着极大的压力。每个人都深知这次活动的重要性,不仅仅是为了展示心灵空间艺术馆的魅力,更是对我们团队能力和创意的一次重大考验。

另外,则是秦粒介绍的赞助商,虽然他们顾着秦粒的面子,但在生意场上,没有太多的情谊可言。

毛祥云虽然表面上显得镇定,但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紧张。他熬了几个晚上重新设计的活动流程,现在即将接受现实的检验,这种压力可想而知。

我假装若无其事的喊他去院子里一起抽烟,刚要开口安慰他几句,结果他反应迅速的说:“不要说什么放轻松的空话,毕竟明天还有很多大佬一同前来,但凡出一丁点问题,艺术圈里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说不定我那天的自嘲成真,只能跑去大街上卖画为生。”

我陪着叹了口气,他吐出一嘴烟雾,脸上有点苦涩的笑容,“作为艺术创作者,我一直深信艺术的本质就是普罗大众的思想表现,但事实上我们都知道,当下社会现状里所谓的艺术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卵关系。”

“不管怎么说,我觉得你做的很好,特别是这次活动的闭幕环节。艺术馆模拟成失火现场,展馆摆着价值百万的画以及一只猫,让观众选择救猫还是救画。”

毛祥云白了我一眼,无语的说:“这个灵感是你提供的,也是你主动去找秦总作为担保借来那幅《戈拿之死》,如果画出了问题,把咱俩卖了也赔不起。”

我假装咳嗽一下,说:“你那天突然问我,我们自由选择的权利由谁赋予。我突然想到了那个段子,火灾中救名画还是救猫。它们都有价值,‘无价’的生命和‘宝贵’的艺术,但我想这件事情的本质不在于选择生命和艺术,而是选择权利的自由。一群人高呼道德情操,说什么生命至上,当然要救猫。另一群人秉持己见,说名画是历史的见证和文化的象征,具有无法用金钱衡量的价值,必须要救画。你不觉得这个事情很有意思吗?”

“是有点意思,不然我也不会设计成闭幕环节,但我一直想问你,既然你提出这个想法,如果是你面对这个问题,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