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问出那句关于小米所在医院的话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懊悔。
我意识到,或许我真的不应该打扰小米此刻的宁静。
但在我内心深处,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她也曾在我困难时伸出援手。那份藏心底的担忧,如同藤蔓般缠绕着我,让我难以释怀。
花花不爽的低哼一声,“西京医院,到了住院部自己去打听。”
我点了点头,默默记下了小米所在的医院,心中五味杂陈。
花花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反应。见我沉默,她轻叹了口气,转身进了训练室。
我跟着她的步伐,走进休息室的那一刻,眼前的情景让人惊愕。
唐郁正站在一旁,击剑上竖,挑衅的滋味快要溢出了,而薛宁则狼狈地躺在地上,教练大喊着扣分,还友善的提醒他再减一分就彻底输了,
薛宁听闻,面露凶色,不服输的再次冲了起来。
“哎呀,四哥!来得正好,刚好见证一下这场精彩绝伦的对决!”
顾易一见我,便夸张地叫了起来,仿佛刚刚目睹了一场世纪大战。
“唐姐简直就是天神下凡,你看他把这位薛总按在地上摩擦,那场面,啧啧,太解气了!”
我愣了愣,目光在薛宁和唐郁之间来回游移,心里多出莫名的不安感。
“怎么回事?”花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和担忧,直接发问。
怡姐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没事,他们和你们一样,定了赌约比试一下。”
怡姐说着,花花的脸色凝重,似乎下一秒就要爆发。
顾易悄悄地把我拽到旁边,脑袋几乎挨着我的鼻子,上下左右来回的翻看,看的我心里发毛。
我把他推远了一点问,“你干嘛?和他妈死基佬一样。”
唐郁和薛宁打的难解难分,我心里不免急躁了些,说话都带着一些火气。
他啧啧称奇,感慨的说:“四哥,你给唐郁施了什么魔法?她为了你,主动提出和薛宁比试。如果唐姐输了这场比试的话,就要免费给薛宁的服装品牌做代言人。而且我听他们说,还要借用唐姐的名头,炒作前段时间的负面新闻,以此博取流量。”
我心里咯噔的一下,唐郁的前段时间的新闻虽然挺过去了,但香姐给的公关方案是暂时低调行事,弱化负面舆情。不然给别人留下一些话柄,黑流量多了会影响演员的身价。
他继续说:“我刚和我朋友打听了一下……”
我立马打断他的话,严肃的警告道:“有关唐郁的事情,一律不能和别人提起,你他妈有没有脑子!”
顾易从未见过我这副模样,懵逼的挨了顿骂,瞬间蔫了,摸着后脑勺解释道:“哥,我就是问问他,唐姐前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我又不是唐姐的粉丝,所以对这些事情不是很清楚。”
我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立马道歉,“不好意思,我……”
他理解的说:“我知道你关心唐姐,你放心,我又不是真的傻,对她不好的事情肯定不会乱说。”
我后知后觉的醒悟,以他的身份,嘴巴比一般人要严实的多,毕竟他爸的身份比较特殊。
“停!”
在训练场地上,教练惊险的喊停,唐郁的剑尖直指薛宁的脑门。
他俩都有基本功,不像我和花花比试用得木头剑,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铁铸剑,要不是隔着头盔,能够让薛宁的脑浆溅出来。
薛宁摘下头盔,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显然对这场单方面被虐的“比试”并不买账。
唐郁同样取下了头盔,尽管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我突然想起在银川被关在警察局的审讯室里时候,出了厚厚的铁门,第一眼看见楼道尽头的唐郁。她身后的灯光打下来,她就像是我的神。
她救了我不止一次,我要说没有感动,那纯粹是扯淡。当切身实际的体会到别人为自己付出的那一刻,强烈的幸福感包裹着自己。
我强忍着想拥抱她想法,克制着自己的举动。
花花走近到薛宁身边,教练主动让开位置,悄悄退去。
薛宁对她说:“我输了。”
唐郁看似歉意的耸了耸肩,毫不留情的评价道:“熟能生巧,菜还得练。”
我赶忙走到她身边,“小姨姐,你不用这么狠吧……”
唐郁暗中送给我一记白眼,同样轻声说道:“既然他不想和谈,那我们也没有必要低声下气的求人。再说……”
她还要说什么,薛宁丢掉剑打断道:“唐郁,我输了。按照我答应你的,我不会追究艺术馆的任何责任。”
他深沉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十分不爽,“最迟赶在过小年之前,展览一定要如期举办。不然,我会照旧追责。”
我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至少有了缓和的期限,不至于背上官司的沉重包袱。
花花替薛宁整理好衣服,等他说完话了,拍了拍他肩膀上的灰尘,轻声道:“我和他聊过了,我们回去吧,一点意思都没有。”
薛宁没有听她的话,反而默默地推开她。
他紧皱的眉头,一番纠结后强硬的说道:“刚才你说你要去全球旅行,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一点都不告诉我。既然你都提出来了,索性现在就讲清楚。”
花花回头示意,唐郁秒懂似的,拽起我的胳膊说:“我要去洗个澡换衣服,你帮我拿一下头盔。”
我抱着突然塞进怀里的头盔,扭头看向顾易,他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一副吃瓜群众的心思。
我踹了一脚他,“看毛呢,还不赶紧去换衣服。”
训练室里,没有我想象中大吵大闹的动静,安静的氛围更让人打心底觉得恐惧。
唐郁去换衣服了,我和顾易花了几分钟冲完澡,穿衣服的时候,随便聊着。
他穿好衣服,遮挡住健硕的肌肉,看似随意的询问道:“里面那两位怎么回事?他们不是情侣吗?我怎么感觉又不太像……”
他的直觉相当灵验,只是背后非议他人,我实在做不来,于是含糊的说:“一对冤家而已,感情这种事情,谁都没有资格评论。”
爱情到底是什么?
它看不透,猜不得,似乎伸手可触,却又离我遥不可及。它是一种矛盾的存在,复杂无法用言语定义。
他愣了一下,似乎被我一本正经的话语有所触动,尴尬的拽了拽衣角,轻声呵了一下。
“呵,是我浅薄了……”
“啪!”
在顾易说完话的一瞬间,从训练室传来剧烈的声响,惊得我和顾易同时一颤,四目对视,只能从对方的瞳孔中看到惊吓。
我左眼皮开始跳动,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