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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排雷如下:

cp是李承鄞,病娇黑月光瑟瑟vs心狠手辣李狗子,不黑小枫(她实在太惨了),打个预防针,本篇非传统he,比之前那几篇还要非传统。】

被马车碾压在石板上的吱呀声唤醒,李承鄞缓缓睁开眼,对上头顶陌生的帘帐,短暂迷茫后心生警惕。

动作间扯动胸膛的伤口,疼痛袭来之后李承鄞怔愣片刻,心中的不适和惊疑更重了几分。

他为何会在马车上?

自己分明应该是准备攻打丹蚩才对。

马车外似乎有脚步声,那人逐渐靠近,行动间似乎触动佩饰,玉石相击的空脆声轻缓又空灵。

李承鄞目光锐利,在门打开的一瞬,对上了那双溢满清泉的美眸。

少女柔美如皎月,他从未见过。

瑟瑟放下托盘,有些担忧:“殿下醒了,可有感到不适?”

她的关怀不难发现,李承鄞摇了摇头,并不开口,只看着她坐到了榻边不远处,并不贸然靠近。

这是不足以让人防备的距离,她极有分寸。

李承鄞看着她,“姑娘是?”

他们分明从未相识,为何总感觉她看的目光总感觉像是在看故人。

“家父是辅国大将军,小女名唤瑟瑟。”

对上他暗藏警惕的眼眸,瑟瑟轻声开口,为他解释,“殿下刚从丹蚩战场上归来,受了重伤,家父奉命前来接应。”

李承鄞微顿,“丹蚩一战...”

他分明话都还未说完,可这女子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大获全胜,殿下居功甚伟。”

侍女将药送了进来,瑟瑟接过药碗,见他始终看着这碗药,瑟瑟指尖微顿,随后若无其事地轻尝了一口,随后若无其事地用新的勺子亲自喂他喝药。

似乎只是试试冷热,李承鄞却知道她在证明那药无毒。

似乎自己的怀疑和戒备她全都知悉一般。

李承鄞有种被看穿的不适,避开她的服侍,“不劳烦赵姑娘。”

只接过药碗,一口饮尽,苦涩的药汁从喉道滑落,他轻皱眉之际,一杯温水及时送到了眼前。

瑟瑟细心地递上温水,看他虽是迟疑着,最终还是饮尽,她眼中闪过笑意,想起大夫的话,又有些担忧。

“大夫说殿下受伤较重,缺失了部分记忆...”

缺失了部分记忆。

李承鄞眼神一凝,梳理着自己的现存的记忆,只唯独丹蚩战场上发生了什么,他如何受的伤,这些他都毫无印象。

裴照必然知晓。

可...

瑟瑟轻声宽慰,“不过殿下放心,大夫说外伤好好休养,只需半月便可痊愈。”

她提起此事时目若朗星,眼明正似琉璃瓶,似乎很是高兴,李承鄞指尖微顿,刚想开口,又听到女子柔声补充。

知道他想问什么一般。

“裴将军尚在丹蚩打扫战场,过不久便会归来,如今已经接近安护府,很快便能入城了。”

瑟瑟递过帕子静静地等待他净手,语气轻微,“殿下刚醒来需要静养,瑟瑟便不打扰了。”

李承鄞垂眸,“多谢。”

瑟瑟浅笑着轻声告辞,李承鄞抬眸,视线追随着她,车门再次关闭,轻缓又温和,一如她来时那般,润物细无声。

狭小的空间内再次只剩下独身一人,李承鄞目光逐渐深沉。

她仿佛知晓自己在想什么。

那种心思全被看穿的不适再度泛了上来,他本来该有些躁意和警惕,可在对上她波光潋滟的水眸时,却莫名提不起反感。

她没有恶意。

且她清晰地向自己表明了这一点。

似乎真的是让他静养一般,之后她除了服药的时间之外,再不出现,倒是赵敬禹来了几趟。

李承鄞以礼相待,将赵敬禹的轻视和疏离看在了眼中,却并不恼。

如今的他,还不足以让这些朝堂上的老油条看好。

只是...

马车停下休整,李承鄞掀开车帘,视线自苍蓝的天空下落,轻而易举地看见了溪边的天蓝色倩影。

她正意图去摘沼泽边上盛开的野花,动作间露出半截莹白的皓腕,侧脸精致又娇弱,是惹人怜惜的柔美。

在她即将转眼时李承鄞放下了帘帐,在马车内静坐片刻,随后听到了叩门的轻笃声,车门打开,车辕上粉白的野花静悄悄地盛开。

意料之中。

李承鄞耐心地收起花束,用木制的花瓶细心地摆放在榻前,最显眼的位置。

赵敬禹疏离又避讳,他的女儿却比他殷切许多。

马车又踏上了归路。

他掀开帘帐,视线范围内是广袤的天空,天地相接,十分壮阔,可很快便自苍茫的逐渐驶入中原,路边从草场到灌木再到郁郁苍苍的丛林。

约莫一个月,马车悠悠晃晃驶过一道又一道的城墙,在接近皇城时,裴照终于赶来会和,瑟瑟与他迎面相迎,相互见礼。

擦肩而过时,瑟瑟脚步微顿,转身只看见裴照急匆匆的背影,很快消失在眼前。

看到他,瑟瑟才不由得想起来大夫说的话。

殿下失去了一段记忆...

究竟是忘了什么呢?

与裴照一起归来的还有二皇子李承邺,汇合后第一件事便是打听李承鄞的伤情,在得知对方已经痊愈之时略显失望,同时也敏锐地注意到他失忆的状况。

李承邺亲自去探望,确认他并不记得战场上的任何事情,一时惊疑,心下百般思量。

送走了二皇子,李承鄞目光微暗。

即便是知道他失忆,二哥似乎也并不甘心,依旧执着地追问战场上的细节,甚至话题提到了太子的死,也不知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答案。

不过他的野心显而易见。

东宫无主,有能者尽逐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