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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缇萦长得好看,自然想找个好看的,你可不能和她比。”

“咱得脚踏实地知道吗?”

赵文:“……”

他长的很差吗?

他也不差啊,不和姐姐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个美男,难道想找个好看的妻子就是好高骛远了吗?

赵文羞愤难当,没想到自己连连挑选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姐姐说得对。

舅母说话真的是太难听了。

……………

沿着宅院一路往外,到了热闹的长安街头,见舅母没有追上来,缇萦这才稍放下心,暂时也不想回去面对。

舅母其实人不坏。

贪利避害人之常情,除了热衷于给她牵线搭桥之外倒没什么过分的举动,但这份“好意”她也难以消受。

只能委屈一下弟弟了,毕竟要不是为了陪他来长安游学,与舅母几年不见一面,也不受不到荼毒。

她喜好新奇,沿着热闹的街道一路走走停停,在摊贩前挑拣半天买到的玩意儿都交到了下人手里,一直逛到了夕阳西下。

“我们…”回去吧

转身呼唤下人时,却找不见踪迹了。

这街上人挤人的,她好像走远了,从热热闹闹的主街,不知走到了哪个僻静的巷道。

把舅母家的下人们不知道落在哪里的同时,把她自己也丢在不知道哪里了。

两边是泛着绿意的田垄,延伸至偏僻的村庄,缇萦止住脚步。

原路返回,路的尽头不断迎来分岔,连她自己都记不清来路。

她不识路。

更何况是长安城的路对外地人格外地不友好。

一路摸索到着陌生的街道,缇萦迷茫又挫败,视线范围内只有参天的绿荫,树下的茶棚里坐着人。

缇萦走近,发现是个男子,犹豫片刻还是上前,只是扣紧了面纱。

上前问路,“公子,请问...”

话没说完,就被对方拒绝,“不知。”

缇萦:“……”

回答问题时眼睛都不屑于睁开。

真傲慢。

缇萦抿了抿唇,转身离开。

只能寄希望于下人们赶快追上来,好在她现在还没有偏离原路线太远。

不过…

赵文要是在夜晚之前找不到她,就等着回家被父亲家法伺候吧。

清风带起浮动的裙摆,一阵清清淡淡的幽香突然自鼻翼钻入心尖,刘彻有一瞬心悸,睁眼时只看见女子绰约的背影。

像…

像极了…

“稍等——”

身后传来着急的喊声,缇萦止住脚步,不免奇怪,“公子还有何事?”

回眸时,刘彻看到了那双眼睛,深邃而宁静的眼睛,如同一汪清泉,静静地流淌着。

是她吗?

下意识伸手想触及,见他似乎想摘自己的面纱,缇萦后退躲过。

“公子自重——”

同时摸向了袖间防身的簪子。

世风日下。

这人长的这么好看,总不至于还要做个登徒子吧?

刘彻有一瞬的恍惚,看到她的防备,连忙开口,

“抱歉…”

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刘彻再不敢妄动。

他还记得她的意图,于是问,“姑娘想去何处,在下乐意带路。”

殷勤十足。

直到现在她才近距离看清此人的面容,俊美的不像是凡人,以及周身掩不住的贵气和锋芒。

“不必劳烦公子。”

缇萦已经后悔刚刚贸然问路了。

刘彻却坚持:“不劳烦…”

缇萦为他前后的转变而讶异,未曾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到了眼前,阴影遮蔽了半边光线,莫名让人觉得危险。

刚刚还那么冷淡,现在倒是突然热情起来了。

惹人怀疑。

他该不会是要拦路抢劫吧?

图财还是图色?

缇萦下意识摸向了袖间防身的簪子,还没来得及出手,眼前挺拔的男人身形忽地摇晃了一瞬。

眼看着站不稳几欲倒地,缇萦下意识扶住。

“你......”

站都站不稳的模样,应该是没能耐抢劫了,缇萦放下心,转瞬又提起担忧。

“你没事吧?”

可别晕在这里,她自身难保,可管不了别人了。

“没事…”

靠得越近,那香味便越发熟悉,刘彻几乎以为身在梦里,他实在是喝的有点多。

怕是又在做梦了...

“多饮了几杯,不胜酒力....”

怪不得一股扑鼻的酒味。

缇萦把人扶到了原来的位置,不免腹诽。

喝多了酒,回家就是了,非拉着不让她走是为什么?

“那公子自便……”

起身离开时,才发现对方专注的视线,热烈又极具侵占欲,好像灼灼的火焰。

缇萦下意识抬手,触及还尚存的面纱。

直到面纱没掉,这才终于放心,开口告辞,没等转身离开,就听见对方开口

“可否劳烦姑娘,送在下一程。”

什么?

缇萦还以为听错了,“你让我送你?”

真的很像…

如今惊讶和轻微嫌弃的神态也像极了。

刘彻醉到了极致,脸皮也厚到了极致,所以点了点头。

“求姑娘发发善心,帮在下一次…”

堂堂一个大男人还需要她一个弱女子送回家去,长安的男子都是这般弱不禁风的吗?

缇萦下意识看向他的脸,面如冠玉,气质如凌,请求时却有几分可怜兮兮的意味,惹人怜爱。

脱口而出的拒绝堵在了喉咙口。

其实这人长得还挺好看的,帮一把也算是结个善缘……

只是…

爱莫能助。

缇萦摇了摇头,“我不认路,公子怕是找错人了。”

这人喝多了怕是不记得了,她自己都还是问路的人,哪来的能力为别人带路?

只是这人到底喝了多少,有什么天大的愁绪化不开,能把自己喝到现在这样仪态尽失。

前言后语都能记不清…

“姐姐——”

熟悉的呼喊声中断了缇萦飘远的思绪,远远地看见自家的马车,赵文挥了挥手示意,缇萦转身便告辞离开。

刘彻没有阻拦,也阻拦不得。

酒意浓郁到化不开,麻痹了他的神经和思绪,无论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都有身在梦境里的恍惚感。

但却也还记得,她想离开时,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

即便是他自己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