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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长欢举着沈故言写了一半的密奏,兴奋地像个兔子。

“殿下……”

沈故言无奈地摇摇头,既然都被她看见了,他在做什么也是徒劳。

他总是败给她。

“所以说,你每天看似游玩,其实都是在查这个假币案?”她蹦到他旁边,抵着下巴兀自琢磨:“可假币和赈灾银有什么关系呢?”

沈故言没回她,准备好了要用的药,伸手把椅子搬到她旁边,楚长欢自然而然地坐了下来,也不需要他提醒,就这么把手臂交给他。

这是一些他们心照不宣的默契。

如果楚长欢是个如沈故言一般心思细腻的人,一定会有所察觉,有所收敛。

只可惜,她永远学不会那个样子。

沈故言勾了勾唇角,轻手为她上药。

楚长欢还沉浸在她的头脑风暴里,她想了好一阵子,终于在他包纱布时灵光一闪,扬声道:“我明白了!赈灾银只是个幌子,他们只是利用赈灾银让百姓更信奉龙神,问题的关键其实是在龙神,这个假币案一定和龙神有关,和姑臧有关。”

沈故言笑着揽过她的胳膊,轻声夸她:“殿下很聪明。”

楚长欢眉眼盈盈地望向他,灵机一动,就着他的动作往他跟前靠了靠。

“沈故言,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沈故言包扎的动作一顿,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手背,他动了动喉咙,淡淡问道:“交易什么?”

“你查案的时候带上我,我给你当打手,保护你的安全,我只需要你在案子告破论功行赏的时候稍提一嘴我的名号,如何?”

楚长欢大着眼睛期待地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距离,沈故言只顾得上迅速打了个结,而后立刻退到安全的位置上。

他不敢高估自己的定力。

迎着她的目光,他苦笑一声:“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没有。”楚长欢整好衣服,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咱们就这么说定咯。”

“对了,我刚刚替你解决了一个刺客,就是你门口看门的小厮,我感觉你这屋里像这样的刺客一定不会少,以后睡觉的时候点盏灯吧,能防范一下。”

沈故言收着药具,稍稍颔首:“谢过殿下。”

话音未落,只见她轻身摸上房梁,还没等他喊一句“小心”,就翻到了房顶。

透过房顶上的那个洞,她伸出头,奇道:“你刚才叫我了吗?”

沈故言松了口气,摇头:“没有,是风声。”

“哦……原来是风声。”

楚长欢通通耳朵,半信半疑地把瓦片拼好,回到了她的卧房里。

沈故言坐在桌边,看着不远处屋子里摇曳的灯火,叹了一口长气。

……

外面打更人的梆子敲过三声,拼好没多久的瓦片被人重新揭开,一个黑影轻身落到地面,剩下的那唯一一只蜡烛在他的动作间骤然熄灭。

“我不是说过晚上不要点灯?”

来人声音低沉晦涩,听上去似乎很不满意。

沈故言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杯浓茶,他放下手里的书,淡淡开口:“殿下要求的,她担心夜晚会有刺客。”

听他把楚长欢搬出来了,那人也不好多说什么,黑灯瞎火里,他摸摸鼻子,看了眼被他灭掉的烛火:“既然是殿下的要求,那你等我走了再点上吧。”

“对了,最新的密奏写好了吗?”

沈故言偏偏头:“在桌上。”

那人拿了东西,转身就要离开,沈故言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殿下那边……”

“啊对,殿下,”他在自己脑门上拍了一下,站回原地,“陛下的意思是,等胡狄事毕,宫中安稳,再派兵将永绥公主迎回去。在那之前,先留永绥公主在姑臧休养,有这边的暗卫看守,也安全些。”

“好。”沈故言颔首。

“还有,陛下口谕,永绥公主的安危就由你全权负责了。”

他又点点头:“我会的。”

那人莫名起了一股子傲气,他插着腰,扬扬下巴:“你会什么?你得拜一拜,然后说谨遵圣上谕旨。”

“我会写在下次呈报的奏章里。”他啜了口浓茶,掀起眼皮淡淡瞟了他一眼。

刚才还颐指气使的人,当即成了个泄气的皮球,他清清嗓子,不尴不尬地说道:“那个、当我什么都没说。”

“我记性一向很好。”

他搁下茶,挽起一抹狐狸似地笑意。

那人发愁地挠挠头:“那你想怎么样?”

“找个由头,把外面的眼线都弄掉。”

听到这话,那人瞪大了眼睛:“现在?早了点儿吧,你上回不是还说不能打草惊蛇、”

“那是上回,”沈故言站起身,一抹惨淡的白打在他的面上,他看着月色,淡淡道,“他们总会发现,早一天晚一天,都一样。”

那人摆摆手,不想再和他掰扯,左右他就是个递话的,又不是他的差事,他才不掺合:“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干吧。”

说罢,他正要转身,又被沈故言叫住:“殿下的侍女,还有被她救下的女子,如何了?”

“已经回京了,按你的要求,跟到城门口,看她们进了城门就不跟了。”

沈故言轻轻颔首:“很好。”

……

说话时,圣女已经跟随栉巾到达了三清山,突然见到了那么多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男男女女,一时间有些局促。

“我叫……衣容。”她捏着衣角,踌躇地开口。

凑上来的小姑娘们一脸好奇:“衣容?你没有姓吗?”

衣容摇摇头,小声道:“没有,我的名字,是铃妈妈起的。”

“铃妈妈?”

都是在街头讨过生活的人,她们只需要对一对眼神,就清楚这会是在什么地方才有的称呼,再看向衣容时,她们无不带上了几分怜惜。

她们之中,也有几个是曾经因为各种原因而被卖进青楼后又侥幸逃脱的,正是因为受过那样的苦,她们更能理解衣容。

一个大些的姑娘牵过她的手,轻声道:“没事,你以后在这儿,跟我们在一块儿,就不会受苦了。”

衣容看着她们潋滟的眸子,愣了愣,立刻明白过来什么,赶紧摇头:“不,你们误会了,铃妈妈她很好,”

“在做圣女之前,我跟着铃妈妈,我们一群女孩儿过得,都很好。”

她说着,脸上挂着恬静的笑容:“那里不是做那种勾当的地方,那里……”

“那里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