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去找村长,倒是挺不巧,一进门就先遇到了沈琳儿。
沈着他们都不在家,家里只有沈琳儿和沈大娘。
沈琳儿显然也看出徐书讨厌自己,见到徐书过来,只是弱弱叫了一声徐大哥,便跑回屋里叫来了沈大娘。
沈大娘看见徐书,脸上也有些尴尬,但还是很快笑道:“徐兄弟,老头子他们都不在家,跟着去沈着那学堂拜见夫子去了。”
“是我来得不巧。”徐书笑了笑,“本是想寻村长再问问买地的事情,那我就改天再来。”
“欸,徐兄弟……”沈大娘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徐书,最后还是拉住了徐书,“那事是我们家对不起沐哥儿,我们诚心给沐哥儿说声对不起。”
“琳儿也已经受过罚了,被她爹打得好几天没下床,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她这个小孩子计较,以后她也是要出嫁的。”
徐书摆了摆手,只问:“婚期已经定下来了?”
“定在明年开春。”沈大娘扯了个笑容,递了两张喜帖给徐书,“若是你不计较以前的事情……”
徐书没接,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那喜帖上的日子,便道:“实在不巧,我有位兄弟,也是这个时间段成婚。”
“他一早便请了我,想我帮忙,现在回绝了他,实在有些……”
“啊,这样啊。”沈大娘撩了撩额前的碎发,尴尬地应下。
徐书便找借口说有事,转身走了。
既然是借口,自然是假的。
但徐书却不想回家躺着看书,就莫名觉得冷清,便决心往蒋大推荐的木匠处去看看,买点家具,也打几个新床。
末世来临之前,徐书家里有好几处房产,有时候闲的没事,他也跟着爸妈去看看装修什么的。
他爸妈有段时间格外偏好古玩,专门买了套房子搞成那种中国风,摆上搜罗来的字画、古董,计划以后养老住。
徐书对这些家具也不算一点不知,既然闲地无事,便也去逛了逛。
到了蒋大所说的那个师傅家,徐书看了几个家具版样,又按着自己的思路改了改,买了两张拔步床、几套桌椅、屏风、置物架、美人榻、书桌、书柜,以及一些零碎的小物件。
好比如冬天要用的暖手炉、放小物件的盒子、浴桶、烧炭的小炉子等等。
简单来说,就是家里什么都没有,看见的基本都得买下来。
这么一逛,又花钱又花时间,交了五十两银子的订金,等一切算清楚,也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徐书一点没觉得饿,可出了门却正巧遇到了蒋晓。
蒋晓手里拎着大包小包,身后跟着姜向晚,明明已经入秋转凉,他额头却都是汗。
徐书看到他的时候,他半蹲下身子,由着姜向晚拿着帕子帮他擦汗,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甜蜜。
如果放在以前,徐书肯定会嗤之以鼻,但现在看到这一幕,他脑子里想的却是沐京华。
不过徐书记忆中,大多都是沐京华委屈巴巴地掉眼泪,自己则蹲在他身前给他擦眼泪。
这么看来,他对沐京华果然没想法,只当他作弟弟。
但沐京华,怎么会偏偏喜欢上他呢?
徐书叹气的时候,蒋晓正好也看见了他,热情地招呼他去家里一起吃饭。
徐书这才发现,原来这木匠行和蒋晓家这么近,也就差了一条街的距离。
他便也上前帮忙搬东西,跟着蒋晓一边走,一边问:“这都买了什么?”
“就是成婚需要的东西,蜡烛、喜字、布匹什么的,也有一些年货,难得今年赚了钱,我们合计要过个好年,杀头猪吃,又买了不少猪肉。”
“年货现在就买?”徐书笑他,“我看你是心急着成婚吧。”
“哈哈哈。”蒋晓瞥了一眼姜向晚,看小哥儿低着头不敢看人,笑地更灿烂,“怎么每次我被埋汰,都是你害羞。”
徐书看他们互动,也跟着笑了两声,心里却莫名不是滋味,有点想沐京华,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在齐怀仁那边会不会哭。
沐京华倒是没有哭,一大早起来没看见徐书,他就想明白了所有。
等听到齐怀仁转告他的话后,他也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坐了好久好久。
直到曲修起床,因为没见到徐书,跑来问他,他才回过神来,朝着曲修微微一笑:“他回家了。”
说完,他反应过来除了徐书没人看得懂他的唇语,笑容又僵了僵。
“你不高兴?”曲修虽然看不懂沐京华的意思,看表情却也猜了大半,“是不是因为徐书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你想他了?”
他也不管沐京华怎么说,就开始开导沐京华:“刚开始肯定都会这样,你习惯一段时间,肯定就没那么想他了。”
“而且啊,徐书那么疼你,肯定会经常过来看你的,你就好好跟着我师傅学医术,以后你就是神医的徒弟,未来神医的师弟。”
“来,再叫一声师兄给我听听。”
沐京华被他这顿自说自话开导了一些,也跟着他笑了笑,比划了“师兄”。
曲修立刻飘飘然笑道:“师兄给你做好吃的,等着吧。”
徐书也在蒋晓家吃了午饭,正巧蒋爹也在,还跟着喝了几杯,只是他酒量好,喝了半坛子也不见脸热。
一顿饭后,他意犹未尽,便去酒馆买了几坛子回家,下午就自己闷在屋里一边翻书一边喝酒。
书是随手从桌上拿的,正是他前段时间翻的那话本《俏书生与媚狐狸》,已经看到书生上京赶考,被困在野外破庙,被狐狸化作的男子缠上。
当时看到被男子缠上,徐书就没了兴趣。
他喜欢的是女孩子,香香软软,会撒娇、会脸红的那种,对男狐狸精的设定有点无感。
但现在手头就这一本,他也只是为了给喝酒助兴,便无所谓地看了下去。
等看到狐狸爬上书生的床时,已经喝完了整整一坛酒,觉得一阵脑热,再看后面那些露骨描写,一时竟分不清是酒热还是情欲。
尤其看到那狐狸勾人不成,反被书生压在身下,卸去衣裳,狠狠欺负,眼泪连连,哀哀求饶时,他也跟着起了反应。
徐书自然而然地探进。
那书生用力吻上狐狸的嘴,将狐狸的泣声抵住只有落不完的眼泪打湿薄薄的被单,晕出片片红花。
明明是一段暧昧又色气的描写,徐书却猛然回神,狠狠捏了一把,疼得额头冒汗。
不能说话……这不就是沐京华……
徐书低喘着骂了一声。
被沐京华撩一次,后劲可真他妈地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