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可别吓唬我。”吴勇脸上的表情僵了僵。
徐书叹气,将来龙去脉给他讲了清楚,看吴勇面上转悲为喜,又道:“话说如此,可你也不能不防。”
吴勇瘪了瘪嘴:“徐兄弟你长得玉树临风的,乐哥儿喜欢你很正常啊。可我也知道,你是不可能喜欢乐哥儿的。”
徐书挑眉:“为何?”
“乐哥儿性子倔,做事又好强,不爱说自己难处,你不喜欢这样的哥儿吧。”吴勇说着说着,自己就笑了起来,“你喜欢沐哥儿那种,温柔、体贴、长得软,还很会撒娇的。”
徐书眼皮跳了跳:“我们家小木槿……”
“害,你可别跟我争论,你看人家沐哥儿每次眼圈一红,你就慌得跟什么似的。你不喜欢这样的,谁喜欢?”
徐书没话说了。
吴勇又道:“兄弟,我认识你也有两三个月了,你人品如何我都晓得,你愿意告诉我乐哥儿昨晚找你,就说明你对乐哥儿没心思。”
“至于乐哥儿喜不喜欢我,我会努力的,我相信只要我对他好,他一定会喜欢我的。”
徐书笑了笑:“你挺通透,眼光也毒,看人很准。那我就提前祝你们两百年好合。”
吴勇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别说这事了,我们去看店面吧,不过我一直不理解,你为什么那么钟情于在宜春楼附近买店面?”
“还非要买开客栈的?我这酒楼位置也挺不错的啊,你既然要搞那个什么联名,为什么不能把两家店弄近点?”
事到如今,徐书也不瞒他:“你可有听说宜春楼被人买下来的事?”
“听说了。”吴勇招呼着车夫去牵马。
“就是我买的。”徐书轻咳一声。
“哦,原来是你买的啊。”吴勇掀开帘子,正往马车里钻,迈了一步,突然回神,“什么?你说什么?你?你你你你……你买了宜春楼?”
“嗯。”徐书推了他一下,示意他进轿。
吴勇便连忙蛄蛹进去,又立刻盯着徐书:“可我听说,买下宜春楼要花整整一百万两黄金。”
徐书嘴角抽了抽:“没……倒没有那么夸张。不过为了买下这楼,我也算是大出血了一会。”
他佯装悲痛地叹了口气,惹得吴勇都不好意思追问价格了,只十分抱歉地安慰起他:“兄弟,没事,你想想,这宜春楼地段好,你又有法子,这点钱,以后肯定能赚回来的……吧。”
“可是一百万两黄金啊,我家世代行商,也没……”
徐书也跟着沉沉叹气,吴勇连忙住口,又安慰他:“没事,你不是还有萧然那边什么八仙的分成,我看萧然的意思,那东西肯定赚钱。”
徐书嗯了一声,沉默了好一会才道:“这也无妨,就当我送小木槿的订亲礼吧。”
“订……订亲?”吴勇又傻了,“你们什么时候商量的,什么时候就订亲了?而且,一百万两买的楼,你当订亲礼送,那成婚的时候……成婚的时候送啥?”
徐书也愁这个,不过成婚还有两年呢,他打算慢慢想,便无所谓道:“现在事业上升期,我们打算先定下来,等两年,等小木槿再大一些,再考虑。”
“两年?”吴勇震惊的表情就没落下来过,“两年是不是太久了?沐哥儿他同意吗?”
“嗯,我们约好的。小木槿当然同意。”
“行吧,你们开心就行,你这一天天的,可真够雷厉风行的,我这心脏都有点受不了了。哦,我们到了。”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徐书掀开车帘,却先看到了宜春楼,他愣了愣,这才意识到吴勇说的客栈竟然就在宜春楼对面。
“这位置很好。”徐书下了车就先点了头,然后便是跟着吴勇去看里面装潢和大小。
这个地段似乎都是高档店,这客栈的最便宜的房间一夜也要一两银子,虽然跟宜春楼当时的要价相比便宜很多,但也算很昂贵的店了。
徐书看了一下天字号的房间,完全可以和现代那些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房媲美。
至于最便宜的地字号房间,也称得上干净整洁。
徐书问过客房量,除了天字号房间少,只弄了十个,其他的房间总共加起来有一千。
他对这地方非常满意,如果把这里买下,不仅宜春楼众人的房子有了着落,还能给小木槿弄个房间住这里,客栈后面还有个小院,还可以养几匹马。
徐书看向一直候着的牙人:“这里价格如何?”
那牙人是个上了年纪的老汉,模样十分周正,看着还算老实,倒不像个生意人。
听见徐书问,他先是行了一礼,这才道:“回这位爷的话,这客栈早先争不过宜春楼,已经倒闭有半年多了。”
“这半年一直没人问价,原本定五千两白银的地段,已经降到了一千两。”
徐书皱眉:“五十两。”
那老汉便连忙道:“不不不,这个可使不得。”
吴勇也诧异,徐书的砍价和要价一向让人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徐书却道:“这客栈早就倒闭了,别人买不起,为什么这家主人不考虑卖给宜春楼?”
“唉,这您就有所不知了。”那牙人叹了口气,“这家客栈的东家有个儿子,据说看上了宜春楼的一位哥儿。想为哥儿赎身,可宜春楼嘛。”
“您也知道,从开业起,便从来没有一个人能为里面的哥儿赎身,这东家又只是个商人,哪里斗得过?”
“这话怎么说?”吴勇好奇起来,“不是说,这宜春楼的东家只是那王婆子吗?”
“是那王婆子没错,可那王婆子后面也是有大官撑腰的,据说还是京官呢,姓沐。您也知道,我们这当朝宰相,便姓沐。”
“所以说,这王婆子背后有靠山,那公子没能给心爱的人赎身,反被宜春楼搞得不得不变卖家产?最后才记恨上宜春楼?”
“倒不是变卖家产。”那牙人笑了笑,“那位公子姓江,这江家在我们这清水镇也是数一数二的富商。”
“这客栈,只是那江小公子看不惯宜春楼,觉得做对门晦气,才要卖了的。江小公子还特意交代我们,不管放上多少年,都不能卖个宜春楼的王婆子。”
徐书若有所思,心生一计:“这位江小公子当真有骨气,在下佩服,也不知能不能认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