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京华心情不好,有人惹到他面前,哪怕他并不觉得如何,却还是叫来了乔渐鸿。
“弄死。”沐京华只两个字。
乔渐鸿一愣,看向僵在原地的几人,蹙了蹙眉:“你们惹他干什么?”
那几人登时心生不满:“将军,我们不过耳语说了几句事实,都说忠言逆耳,这沐哥儿不明事理,将军您可并不能糊涂啊。”
“我糊涂?”乔渐鸿看着倒打一耙的几人,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是一脚,直接将说话那人踹出血来,“我糊涂?”
他低低重复了一遍,眸中郁火旺盛:“我要是糊涂,这大景朝就他妈没有清醒的人。”
说话那人也没想到不过这一句居然让将军生了这么大的气,他立刻爬起来,恭恭敬敬地跪下,大气都不敢出了。
乔渐鸿也不过是计较他这一句话,自然不会真的置他们于死地。
他简单问过事情经过,听明白他们是在沐京华耳边嚼舌根,便直接道:“各人领五十大板。”
而后才看向沐京华:“他们说的……”
沐京华放下轿帘,示意自己并不想听他说话。
乔渐鸿又碰一鼻子灰,早已经习以为常,只是咧了咧嘴,而后便又催人出发。
轿子晃晃悠悠地动起来后,沐京华才又掀开轿帘。
原本乔渐鸿大抵是要防备徐书,一直挑着颠簸的小路,最近倒是放松了警惕,开始走起官道。
路平坦了,路边的风景也繁荣了不少,大多是沐京华没见过的景象,可他却兴致缺缺,只瞧了几眼便又放下轿帘。
他们已经这般走了近半个月,也不知道徐书到了京城没有。
——
又撞见乔湾和玄二撒狗粮,徐书狠狠皱了皱眉,他重重敲了敲桌子,打断了旁若无人的两人,才开口:“你们提早入京都干了些什么?”
徐书是今个儿下午到的上京,一来便马不停蹄去寻乔湾,打探乔湾所在也是不难,只是徐书懒得等,也怕打草惊蛇,便翻墙进了他们如今住的宅院。
谁知一进院门就听见这两人……
百日宣淫,好不放肆。
他自然是要弄出点动静来提醒乔湾自己来了,可等乔湾穿戴好衣裳出来见面,还是这样一番心不在焉的模样,徐书自然就气不过了。
乔湾听出了徐书不快,瘪了瘪嘴,老实坐好:“照你原先的打算,先开了沐衣楼的分店,资金也已经周转起来,招兵买马还不行,但开铁匠铺子也是够了。”
说到这里,乔湾挑了挑眉:“可我看你……没带人来啊。单枪匹马闯京城?”
说到这里,她笑了笑,讽刺徐书的意思也很明显:“哦,我都给忘了,徐书你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啊。”
徐书无语地看了她一眼,不就是打断了她和玄二温存吗?至于这么大恶意?
不过他也没跟乔湾计较,而是解释道:“徐矢需要稳住渝州,暂时脱不开身。”
“靠我了?”乔湾听出他意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给你干活,你一不给我发工资,二不能保证我……”
“给你股份。”徐书言简意赅,“造势呢?”
“反响平平。”玄二道,“乔渐鸿和沐通海关系密切,朝中拥护他的人不少。加上他在民间声望很高,突然间放出他意欲谋反的消息,一时半会怎么可能会有人信?”
徐书也知道是这个道理,他叹了口气:“萧然那边如何?”
“听说你要来京城,他当然欢喜。”乔湾哼了一声,“但武举的事情一时半会却是不可能了,毕竟这是大事,光是筹备……少说也得半年之余。”
徐书又是一声叹气,想要在京中立稳脚跟,要么给自己造势,要么给敌人造势,可这两条路,都没办法立刻取得成效。
沐京华随时都可能到京城,一旦乔渐鸿在皇帝面前提及沐京华,日后再想带他离开,可就麻烦了……
难得见他这副神情,乔湾都不免诧异,忍不住安慰他道:“再怎么说,乔渐鸿不会害小木槿的。”
徐书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听进去没有。
乔湾又忍不住多说了点自己知道的:“我这里还有一段书里的剧情,可能会帮到你。”
徐书看向乔湾。
“按照原书剧情,一个月后皇帝微服私访,路上遇到了劫匪,受惊不慎落水,而后被沐哥儿在郊外的城隍庙附近救起。此后便对他心生爱慕……”
“这是乔渐鸿和沐通海一起设计的?”徐书一听就知道这故事的套路在哪里,“沐通海在朝中一手遮天,劝皇帝微服私访不难。乔渐鸿手下精兵多,擅长刺杀的更是不少,设计一场谋杀皇帝的阴谋更是不难。”
“他们借此机会将毫不知情的沐京华退出去,借他温柔善良,让他得到皇帝欢心,此后再入宫,便只凭这一条就能让皇帝善待他。”
徐书一下点明悟了剧情,乔湾却忍不住笑:“你对小木槿滤镜够深的。”
徐书听出她的意思,又道:“小木槿一人在上京,手无缚鸡之力,同意和他们合作才是明智之举。”
乔湾听出他话中的维护,还想继续调侃 ,却被徐书打断:“你这剧情写的一般。”
乔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能你上?”
徐书便点头:“可以。”
乔湾哼了一声,示意他继续。
徐书便抿了口茶,缓缓开口:“乔渐鸿已经带沐京华回京,他们原本的打算便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唯一的变数是沐京华可能不会配合他们救下皇帝,所以乔渐鸿才以我逼迫沐京华。”
“若我被挑断了手筋脚筋当真要在床上修养上好些时候,也没有末世时候的代步工具帮我先一步到达京城,乔渐鸿的计划可以说很完美。”
“但我来了。”
乔湾心头一动,立刻明白了徐书的意思:“所以,你想救下皇帝,代替沐京华做他白月光?”
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