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审问一下,枕凉是怎么躲过他和十二的视线。
还有这么多个,黑冰卫兄弟们的视线,进入到国师屋子里的?
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问,枕凉就死了。
这死的速度也太快了。
就嘎一下,人就没了。
祈盼觉得枕凉不可能死得这么快,她当即站起来说道。
“带我去看看。”
说完,祈盼就快步往外走。
嬴政也大步跟了上去。
“诺。”
十一赶紧在前面带路。
刑讯室。
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枕凉。
祈盼随手拿起一旁挂着的刑具,用另一端,戳了戳枕凉的尸体。
刚死的尸体,还热乎着。
见他没动静,祈盼又走过去,蹲下身来。
嬴政担心祈盼的安危,护在她身侧。
以防枕凉假死,突然暴起,会伤到祈盼。
十一十二和另外几名黑冰卫,也全都严阵以待。
祈盼伸出手指,摸了摸枕凉的脖子。
没动静。
又按了按他的胸口。
也没心跳。
祈盼伸手朝十二道,“把短刀给我。”
“哦,好。”
十二从身上摸出短刀,放到了祈盼手上。
短刀刀刃,极为锋利,带着寒芒。
祈盼握着短刀,直直的朝枕凉的胸口插去!
“噗嗤!”
刀刃刺破皮肉,扎进了枕凉的心口。
确认他已经死得不能再死后,祈盼还是有些不放心,她朝十二吩咐道。
“把他脖子割了。”
“是!国师!”
十二接过祈盼手中的短刀,把枕凉的脖子割了。
一分为二。
身体和脑袋分了家。
这下,祈盼才是真的放心了。
她总觉得这个枕凉,出现得太过诡异。
只有亲眼看着他的尸身,死得不能再死,她才能放下心来。
不然总担心他会活过来。
一旁的十一和一众黑冰卫们,也没觉得祈盼这吩咐有什么不对。
不过就是一个奴隶,死就死了。
把他脖子割了又怎么了?
胆敢行刺国师,就该死!
别说是割个脑袋了,就是把他剁碎了喂狗,那都是应该的!
也幸好国师没受什么伤。
不然要是在他们眼皮底下,被枕凉伤了,都不用陛下降罪,他们自己就抹了脖子。
也没脸再继续跟在国师身边了。
出了刑讯室,回了寝殿。
祈盼看着面前的嬴政,开口道。
“哥,对不起........”
嗯?
嬴政看向祈盼,眼眸中带着疑惑。
“国师为何要跟我道歉?”
“因为我骗了你。”
祈盼说,“我原本就是女子,却一直以男装示人。”
“还从未与你坦白过,这是我的不是。”
“国师无需自责。”
嬴政眼眸依旧温和,“不论你是男子还是女子,于我而言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你就是你,是先生,是我大秦的国师。”
“唯一的国师。”
“这并不会因为你是女子,就会改变的。”
听到嬴政的这一番话,祈盼愣了一下。
原本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她看着嬴政的眼眸,能从那双眸子中看到坚定的认真。
和一抹宽容。
她知道,嬴政说的是真的。
在他的心里,不管她是男子还是女子,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都是她。
祈盼心里一暖。
政哥不愧是政哥。
这胸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哥,谢谢你。”
祈盼脸上终于恢复了一丝笑容,“能听到你这么说,我真的很高兴。”
“我以为你会怪我,会觉得我欺骗了你,以后不会再信任我。”
“没想到........”
没想到,你会是这么好的一个人。
我的偶像。
喜欢你,我从不后悔。
祈盼看着嬴政的眼神,带着崇拜和自己都没察觉的情愫。
在这异国他乡,她最熟悉的人,只有嬴政。
对于嬴政的情感,早就悄然发生了转变。
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看着祈盼重新扬起笑意的脸,嬴政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就算你骗了我,我也依然会信任你。”
“国师,在这里,你可以永远信任我。”
“不论你做了什么,瞒了我什么事,我都会毫无保留的信任你。”
也会护着你。
这句话,嬴政是认真的。
也是发自内心的。
他从来就不觉得,祈盼对他隐瞒女子身份,是什么不可饶恕的事。
祈盼就只是祈盼。
对他来说,她就是她,无关男女。
他相信,祈盼不会做出危害他,危害大秦和危害大秦百姓的事。
她做不出来。
也不会这么做。
祈盼是一个值得他信任,值得他毫无保留的付出信任的人。
同样的,他也同样信任着祈盼。
信任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
祈盼对大秦所做的贡献,值得他倾尽全力的护着她。
回想到枕凉穿过了黑冰卫们的防线,进入了祈盼的内殿,还意图行刺于祈盼。
嬴政觉得,有必要再在祈盼身边,安排一批黑冰卫。
关于枕凉的事情,还得再重新调查一下。
着重调查,他是怎么进入祈盼的内殿的。
这个事情不调查清楚,他的心,就始终无法安定下来。
嬴政看着祈盼睁着亮晶晶的眼眸看着他,就想下意识拍拍她的肩膀。
手刚抬起来,就突然想起来。
祈盼现在是女子。
他是男子。
不能再随意的,与她发生肢体接触。
以免旁人误解,从而诋毁祈盼。
嬴政悄悄的收回手,“咳........”
“国师今日也累了,不若先休息一会?”
“有什么事,咱们明日早说?”
国师今日受了惊吓。
又湿着头发吹了风,可得好好休息休息才好。
祈盼点头,“好。”
嬴政还是有些不放心,转头朝夏林吩咐道。
“去,唤夏院首过来,给国师诊诊脉。”
“诺。”
夏林转身走了出去。
直到现在,他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国师竟然是女子?!!!
他刚刚站在一边,听到国师跟陛下道歉时,他还有些疑惑。
心想国师是做了啥?
怎么要跟陛下道歉?
国师和陛下一向亲厚,能让国师开口道歉的事。
一定不是小事!
可当他听到国师亲口说,她是女子的时候。
他甚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差点忍不住伸手甩自己两个嘴巴子,把自己给打醒。
他悄悄咬了咬自己的舌头,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他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