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廿辞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监察司文部的人他也略有耳闻,都是一群专门弹劾官员的,骂人从不带脏字。
之前参昭儿参得最厉害的就是他们。
还好自己没有一官半职,否则估计也会上他们的辱骂名单。
只有私下让八贤王或者昭儿去安排这次奖赏了。
没多久。
木白一个人回来,对着凌三和慕廿辞摇了摇头。
慕廿辞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木白在他心目中,是高手中的高手。
原本以为被凌三打伤地鬼面人不会是木白的对手。
“爹爹没事就好。”
凌三可不会想太多,只当那鬼面人轻功确实厉害,连他爹都追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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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府的另一辆马车很快赶到,载着凌三和慕廿辞去了西港码头。
走水路才是他们这次出行的正确方式。
西港码头早就准备好了舒适的大船,船会直接穿过湖州,直达青州府城,再从青州府城坐马车到青山镇,然后从镇外的驿站直接进入南蛮边境。
木白给凌三理了理乱掉的头发,叮嘱道:“记得自己答应了安安什么,不管这次去的目的有没有达成,都必须在半个月之内回来。否则,爹爹就去抓你。”
凌三对着木白开心地笑,重回京城前,从没想过有一日会有自己的亲人这样为他送别。
还好父亲要去处理今日那些刺客的事情,安安已经在家道过一次别了。
要不然他肯定会舍不得。
“爹爹放心。我会尽快回来的。安安就交给你和父亲照顾了。
他要是调皮不听话就好好收拾,一定不要他要什么就给什么。
殿下、阿洛、小烨、晓蝶还有双双他们,安安都喜欢跟他们一起玩儿,你和父亲累的时候,可以让他们帮你带一带。
哦,对了,他和学芝玩得也很好。
每天要好好练武,去老宅给老爷子请安……”
木白无奈打断道:“好了,好了。爹爹知道了。你去吧。”
木白又转向慕廿辞:“澜澜就交给你了,看着点,别让他太莽了受伤。”
慕廿辞郑重点头:“爹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木白又看了看凌三,才点头道:“去吧,爹爹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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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府。
监察司武部小队从府内带走了文珩。
“爹,救我啊!爹。”
文国公两眼无神,悲怆地望着小儿子。
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两姐弟竟然一直背着他,豢养死士,行刺慕家家主,更早前还行刺过顾临昭。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一向温婉贤淑的大女儿,竟然在皇上还是宁王的时候,就开始毒害顾氏子嗣。
而这一切,皇帝都以密信的形式被监察司来抓人时呈现在文国公面前。
这是给他一个体面,只要交出儿女和手中的权势,文家其他人还可以活。
“造孽啊,造孽啊。我怎么生出了你们这一对讨债鬼,文家,文家就这么毁在你们手上了啊。”
老国公痛哭道。
早知如此,他就不答应女儿让她嫁给顾晟业了。
如果只是一个寻常的勋贵人家,他文家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任文国公再怎么后悔,文家的倾覆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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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仪宫。
时间已过申时,按道理莫问应该得手回来复命了。
文皇后皱眉。
难道莫问失手了?
不会的,如果这次再失手,莫问这张牌他以后就用不了了。
申时一刻,文皇后没有等来复命的莫问,而是等来了一脸冷意的皇帝顾晟业。
顾晟业身后的亲卫将满身是血的文珩扔到文昕的面前。
文珩虚弱地看向文昕:“姐……救我……”
文昕目眦欲裂地瞪向顾晟业。
顾晟业冷声道:“朕给过你机会。当初明羡腹中的孩子,宫中其他妃嫔的孩子。
朕知对不住你,只要不伤到国之根本,就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你呢!?”
文昕冷笑,事情败露,她自知活不了,便无所畏惧。
“渊儿哪点比不上那个贱种的儿子了?!”
啪——
文昕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帝王。
即使她做下错事,她也以为不过一杯鸩酒,一尺白绫。
但顾晟业竟然动手打她?
顾晟业面无表情地警告道:“朕不许你这么说朕的贵妃。渊儿很好,是你不配做她的母亲!
来人,将文昕贬为庶人,打入冷宫。”
至于文珩,送回文府,老国公自然知道怎么做。
“顾晟业,有种你赐死我!!你敢打我,为何不敢杀了我?
来啊,杀了你的结发妻子!让世人都知道他们歌颂的明君有多冷血!”
顾晟业连一眼也没再看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景仪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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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府。
顾临渊得知府外围了一群羽林卫时,就知道一定是文家出事了,甚至是他母后出事了。
“大殿下,大殿下。圣上口谕,不许你今日出府。”
管家在身后追着要出门的顾临渊。
顾临渊打开门,一踏出去,就被羽林卫拦住。
“大殿下,请您遵从圣旨。否则刀剑不长眼……”
话没说完,顾临渊就朝着他的剑往前走了一大步,吓得那人立马退了一步。
“我看尔等敢奈我何?”
一向冷静自持的君子无礼起来,阎王来了也会皱眉头。
羽林卫是皇上亲卫,自然不敢伤了顾临渊,但是圣上有令,不能让他出府,那他就是死了也要执行命令。
那羽林卫见无法阻止,便剑尖转了个方向,横亘在自己颈前决绝道:“大殿下,圣上之令不可违,若殿下执意出府,属下只有以死谢罪。”
说着就要一剑下去将自己割喉。
“住手!”顾临渊急忙吼道。
那羽林卫脖子出现一条浅浅的血痕,再晚一点,他就成了自己最厌恶的那种人。
漠视别人性命的人。
顾临渊深深地看了那羽林卫一眼,然后转身回了府。
那羽林卫旁边的人心有余悸地骂道:“顾庭朗,你有病吧!!就差一点,你命就没了!!”
顾庭朗随意地用手背抹了抹脖子,只沾了一点血迹。
“放心,我们大殿下心善着呢。再说,他现在出门也于事无补了,何苦再让他伤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