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锦用手指着美妇:“繁旖,你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知道你放走的是谁吗?是江湖上有名的大魔头,是大奸大恶之人!“
繁夫人不在意地说:“我不管他是什么人,我就是想给他们添堵。”
黎锦气结:“你……”
繁夫人立即站起来,娇嗔道:“王爷您那么生气做什么?
左右他们又不知道是我放的,实在不行您就说是我放走的好了。”
说完,抹了一下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黎锦瞬间就没了火气,但还是指着其中偷偷给繁旖开门的下人说:“拖下去关禁闭,等客人走了杖责二十!”
那个下人立即吓得朝繁旖求饶:“夫人救命啊!小的是为了您啊。”
繁旖委屈地看向黎锦:“王爷,看在我的面子……”
繁旖刚开口,黎锦就黑了脸:“你也想挨罚?”
繁旖立马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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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三在床上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索性穿好衣服,让人带他去了牢房。
牢房阴暗潮湿,尤其现在是晚上,里面黑黢黢的。
只有牢头所在区域亮了火把。
原来的牢头据说因为失职已经被换掉了。
新牢头给凌三举着火把,领着他来到了阿奴所在的位置。
城主府的牢房并非一直都有犯人,所以整个牢房都很安静。
只能听到一阵非常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哭声。
凌三走进哭声来源。
发现竟然是关着阿奴的那间传来的。
只见一个大个子蹲在角落,头埋在膝上不住地哭泣。
也许是因为习惯,他不敢哭得太大声,但是那哭声就跟被抛弃的狗狗一样非常伤心。
“他好像是发现自己被主人抛弃了,从刚才就一直哭到现在。”
牢头用磕磕巴巴的大燕话面无表情地说。
凌三点点头,从他手里接过火把。
“我想进去可以吗?”
牢头愣了一下,似乎在犹豫。
“你放心,他打不过我,人还是我抓的。”
凌三解释道。
牢头这才打开牢门让他进去。
“有事您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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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刚才听到脚步声以为是主人,结果看到凌三,整个人更加难过了。
凌三在他面前站定。
阿奴立马止住了哭声,也不敢抬头看他。
“阿奴。”
凌三叫他的名字。
阿奴茫然抬起头,这是别人叫他名字时他要给的反应。
“你为什么哭?”
凌三问道。
阿奴瞬间又想起了抛弃他的主人。
“呜呜呜……主人不要阿奴了……呜呜。”
凌三汗颜:“他对你不好,你还喜欢他?”
阿奴顿了顿,反驳道:“主人对阿奴好……主人让阿奴吃饱……主人还帮阿奴换身子。”
虽然慕廿辞早已经猜测过,阿奴的身体是被江淼换过的,而且从“无头尸”的种种异常来看,阿奴口中的“换身子”是从小时候就开始在做了。
但是凌三从阿奴的嘴里听到,还是觉得十分震撼。
“你……疼不疼?”
那么小肢体就被江淼那个畜生换来换去,疼不疼?
阿奴有些茫然地看向他,以为他是在问那只断臂疼不疼。
委屈地抬起手,因为牢房条件太差,伤口周围有一些化脓的迹象。
阿奴委屈地对“罪魁祸首”说:“疼。”
也许是因为自己是一个父亲。
凌三实在是无法放任这样一个心智比安安还年幼的人去自生自灭。
凌三朝他伸出手:“我也可以让你吃饱,不会打你骂你,你要跟着我吗?”
阿奴脸上闪过一丝高兴,又想到什么似的摇摇头。
“主人会生气的。主人生气,阿奴会痛。”
凌三依然没收回手:“从现在开始,我才是你的主人,你只能听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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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淼两只腿都有伤,尤其是右脚被火铳打穿,跑了没多久就体力不支,见路边有一辆装满了木桶的板车,没有人守着就躲了进去。
木桶里似乎是装过海鱼的,腥得他差点窒息。
但他知道很快那两个死断袖就会追上来。
他必须要找到一个短暂的庇护之所才行。
没过多久,板车被它的主人拉着离开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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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廿辞找了半个伯曼城,都没有找到江淼。
还好黎锦提前一步封了伯曼城,防止江淼出城。
他们可以肯定的是江淼一定没有出城。
只要没有出城,一切都好说。
慕廿辞直接回去找黎锦要了城中最好的画师,自己手绘了江淼的肖像交给他们去临摹。
“全城张贴,提供有效线索者奖一百两,抓获者奖一千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很快全城都加入到了抓捕江淼的行动中。
而忙完一切的慕廿辞,回到自己下榻的院中,却没有看到凌三。
留下的护卫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夫人带那个大块头去厨房了。”
慕廿辞:……
慕廿辞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个大块头是江淼的那个白痴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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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吃那么快。”
凌三见阿奴吃得太快,便笑着劝道。
阿奴听话地放慢了速度,但是完全没有停下,江淼有时候心情好也会赏他好吃的。
但是从来没有一种味道,能比过眼前凌三亲手给他用剩饭做的一碗炒饭。
凌三有些气愤地问道:“下午我不是叫人给你们送了饭菜吗?”
阿奴停下筷子,将嘴里的米饭咽下去小声说:“主人吃了,就没有多少给阿奴了。”
凌三皱眉:“你现在吃了我做的饭,就不能再叫他主人了。”
阿奴听话地点了点头:“是,主人。”
凌三连忙纠正:“也不许叫我主人。”
阿奴茫然了,难道这个主人也不要他了?
这下好了,他连饭都不敢吃了。
凌三扶额:“你叫我凌大哥就行,不用叫主人。”
阿奴还是有些不能理解,直愣愣地把凌三望着。
在他的世界里,除了主人就是别人。
“算了,你爱这么叫就这么叫吧。但是你的名字得改,我不喜欢。”
凌三妥协道。
阿奴见凌三不皱眉了,又去拿筷子,这次吃得动作很轻但还是很香。
慕廿辞找来看到的就是这幕。
自己伴侣微笑着看一个大块头吃饭,那饭一看就是凌三亲手做的。
“宝贝。”
慕廿辞喊道。
“怎么没听话在床上好好休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