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桑三娘一家回到云水县。
回到桃花小筑桑三娘就不见了人影,莫无畏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找到桑三娘。
他叹了口气,看着天空,不让眼泪流出来:“看样子看不到娘亲了,那就这样离开吧!”
他回到房里,收拾东西。
半晌,他背起包袱从房里出来,关门的那一刻,他眼眶又红了。
“无畏,娘找你呢!”童九黎急匆匆的过来。
莫无畏:“娘回来了?还好我临走还能见娘一面。”
童九黎眼中一闪而过不舍得情绪,慌乱的说:“你快点无畏,不知道你怎么惹了娘,娘现在……”
莫无畏抿了抿唇:“我没有惹娘啊。”
童九黎拽着他:“你没惹娘,娘怎么那么生气,让我赶紧把你带过去。”
却在转身的时候,眼泪一滴一滴落下。
莫无畏任由童九黎拽着,他苦笑:娘,一定是害怕他离开,会太伤心,所以才用这种方式,分散注意力吧。
“娘,无畏来了!”
童九黎的声音结束,门被推开,莫无畏抬脚进门。
门又哐当一声被关上了。
房间的视线很暗,莫无畏喊了一声:“娘!”
然后被突然亮起来的光吓了一跳。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莫无畏看到桌子上有一个大大圆圆的东西,看起来很漂亮,中间插着一根蜡烛。
桑三娘带着弟弟妹妹们站在一起,眼泪含着泪光,对着他唱歌。
“无畏,生日快乐,快许愿吹蜡烛吧!”
桑三娘脸上带着笑容,招呼莫无畏过来。
莫无畏走过去,站到桑三娘跟前,他眼眶红红,声音有些哽咽:“娘!”
桑三娘轻轻抱着他的肩膀:“今天是你十岁的生日,但我只点了一根蜡烛,娘希望你此行一路顺风。”
莫无畏吸了吸鼻涕:“好,娘。”
桑三娘把他推到蛋糕跟前:“许愿吧。”
莫无畏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我希望……”
话还没说完,桑三娘赶紧捂着他的嘴:“别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
莫无畏许完愿,吹了蜡烛。
“吃蛋糕了。”桑三娘说着把刀给莫无畏,让莫无畏切蛋糕。
莫无畏划了一刀后,桑三娘给孩子们每人分了一块,然后让司琴她们几个上菜。
这一顿饭吃的很是伤感,泽恩说:“娘,我生日也可以要这个蛋糕吗?”
桑三娘笑着:“可以!”
桑蓁蓁啧了一声:“娘,偏心!”
桑三娘点了点她的小鼻尖:“小机灵鬼,娘哪里偏心?”
桑蓁蓁吃着蛋糕含糊不清的说着:“只有四哥有蛋糕,我们都没有。”
桑三娘无奈的笑了笑:“这以前不是娘太忙了吗?就没有做过,我答应大家,往后若是得空,每当生日就给大家做蛋糕。”
话落,孩子们都兴奋的鼓起掌,童九黎还起哄:“小四,你说你怎么早不走?你早走,我们就能早吃到蛋糕了。”
莫无畏:“我也不知道娘会啊。”
“四哥,你这走的真及时,娘又解锁了新技能。”龙游空吃了一口蛋糕很是满足。
莫无畏:所以我走,你们全都很开心?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毕竟本来就伤感,若是这样娘亲能开心,他倒希望弟弟们能让娘亲开开心心的。
“四哥,你还走不走啦?你那份蛋糕我替你吃了吧。”权言捧着自己的那份蛋糕,眼睛落在莫无畏那份蛋糕上。
莫无畏赶紧将自己那份蛋糕捧撕开,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吃完饭后,莫无畏背起包袱离开。
桑三娘送他到门口。
“无畏往后你能靠的只有你自己了,万事要小心,切记不可冲动。”桑三娘眼里有浓浓得不舍,可她也是知道,孩子必须出门历练,不然养着养着容易成金丝雀。
莫无畏看着桑三娘,他还稚嫩得脸上一双坚定得眼睛熠熠生辉:“娘,你放心好了,我一定谨记你的要求。”
桑三娘摸着他的脑袋:“去吧,记得和同窗搞好关系,没钱就就到各个桑记里去支就行。”
莫无畏红着眼,低着头,点头,他不敢抬头,生怕多看桑三娘一眼他就舍不得离开。
桑三娘摸了摸他的头:“去吧!”
莫无畏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给桑三娘磕了一个头:“儿不孝,等出人头地定为娘尽孝心。”
桑三娘听到这句却哭了,她不敢说话,怕一开口,就是挽留的话。
见桑三娘哭,童九黎几个都红着眼眶吸鼻涕:“白演戏了,无畏这一跪,娘怕是哭的都不敢说话了。”
可不是,见桑三娘的泪水滴在自己面前,莫无畏从地上起身,都不敢看桑三娘了,他哭着转身:“三哥,还有弟弟们一定照顾好娘和妹妹。”
童九黎几个也是满脸泪水:“知道了,你游历完也记得早点回家,别迷了方向。”
莫无畏脚步一顿:“嗯。”
童九黎冲过来,给了他一个熊抱:“无畏,一定记得回家,别……”
莫无畏也拥抱住他:“三哥,小四不会不回来的,小四只有你们!”
龙游空很是沉稳,他看着莫无畏:“不要怕事,万事顾全自己,我们在乎的是你这个人,其他的都是浮云。”
莫无畏点头:“我会,你们也是,一定照顾好自己,还有娘亲和妹妹。”
权言:“四哥,出门在外,别生病,我这里有一本札记,你要是有个头疼脑热就看它,随便用点草药就好了。”
莫无畏接过来,小心装在胸膛的口袋处:“谢谢小六,替四哥照顾好娘亲和妹妹。”
泽恩酷酷的过来,递给莫无畏一小块玉佩:“我把这玉佩分了七份,不管在哪里,都别忘了回家。”
莫无畏抱了抱这个最小的弟弟:“小七放心,哥哥会回来的。”
最后他目光落在桑蓁蓁身上,桑蓁蓁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笑,他也看着桑蓁蓁笑,在心底说了一声:谢谢蓁蓁,四哥会很快回来。
莫无畏上车,大家伙目送着,等他的马车消失不见,所有人都情绪不高的回家。
自古离别悲寂寥,直道人间真情在,今夜无疑是个失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