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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从诡异大陆开始 > 第17章 鬼猫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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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鬼猫由来

时间倒回一个时辰之前,陆秉天正在马上和身侧一看不清面容的仗剑黑袍男子有说有笑。

“陆兄,许久未见,你的风采更胜往昔啊,哈哈。不过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陆兄你这连续几天都出现在在有间客栈特意显露洪某腰牌,寻我何事。”

“哈哈哈,洪兄别来无恙,其实也没多大要紧事,就是最近陆家村外不甚太平,内子怀疑可能是十二家逼人太甚。我最近得一一拜访过去,村子可有劳洪兄照拂一二了。”

“照拂可就见外了,你我二人当初号称刀剑双绝,虽然洪某虚长你几岁,可你我二人一直以兄弟相称,何分彼此。洪某也逍遥多年未曾招惹江湖事了,是时候走动一二。”

自称洪某的黑袍男子话音一变,“啧啧啧,还是嫂夫人调料的好啊,你一个大老粗变成如今这副文绉绉的模样,洪某反倒有点不适。当初还劝阻你二人莫在此结庐,如今看来是洪某孟浪了,看你们夫妻二人如胶似漆,真是羡煞洪某啊。”

二人还在叙旧,突然一声轻微的“咔嚓”从陆秉天胸口传来。陆秉天低头一看,胸前观音模样的玉佩从中裂开了一道微不可察的细缝。

“不好,同心玉髓开裂,茹儿遇到了什么不可抵抗的事。洪兄,我先走一步,你暂且在客栈住下,我随后便来。”

语毕,忽然翻身下马,微微的几缕无色的气流缠绕在双腿上,隐隐有风鸣之声,不做迟疑,双脚在地上猛的一踏,三四个起落便在几十丈开外。

不够,还不够。

“疾如风。”

随着一句话淡淡出口,脚下风声暴增,只见一道残影呼啸而过,两个呼吸后,陆秉天经过的地面忽然爆起漫天黄土!

“缩地成寸不过如此。”洪姓黑袍男子见状,眼角微微一缩,暗叹一声。“看来陆秉天离圣人境更近一步了,这些年只有自己在原地踏步。”随即摇摇头,策马转身回了客栈。

陆秉天竟生生将半天路程缩成了一个时辰,只余陆家村二三里地,忽闻风中夹杂着一丝若隐若现痛苦的惊呼声“娘!”,心中愈加焦急,五内俱焚,口中怒吼,一声不似人声的低吼荡漾而出,脚下的无色气团甚至掺杂了点点血色。

专心低头赶路,平日里不敬天地不畏鬼神的陆秉天生平头一次心中祈求上苍,保佑母子一切平安,十几个呼吸后却还是让他看到了呲目欲裂的一幕。

村长府外的大黄断成三截已然失去了生命迹象,院内村长夫人脖子下的半截躯体倒在血泊中,头颅在昏迷的陆川怀中紧紧抱着,其左眼眶中一片空洞,身旁鬼猫正高举利爪欲往下刺,窗口还有个吓得瑟瑟发抖的陆子游。

无需多言,血贯瞳仁,下一刻院中似是卷起了一阵狂风,半晌仍未停息。

待到一切尘埃落定,饶是已经见过死状凄惨尸体的子游看着满地鬼猫的尸块仍是感觉触目惊心,暗暗的吞了一口口水。

“陆…陆村长,我知道发生了什么。”

“陆村长,我可以带你去找那个乞丐,甚至可以治好陆川的眼睛,将自己的眼睛给他,我只有一个愿望,我想出村。”

“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不是条件,等陆川醒来以后,只要看到我他便会想到村长夫人的死。毕竟如果不是我们去探查难民草棚,村长夫人也不会遭遇这一切,陆村长你要将来陆川怎么面对我,我又该如何自处。所以我请求您,如果不想日后我和陆川的关系过于难堪,请放行吧。”

陆秉天思考良久,微不可察的点了一下头,算是认可了子游的说法。

子游微微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陆秉天不应允,到时候恐怕就得寻求其他方式出村了。不过好在观其模样陆秉天是冷静下来了,不过这平静背后恐怕压抑着滔天怒火……

草棚中有着一个脸色过分红润的青年,此时他正匍匐在地,就在刚刚,在睡梦中他忽然感到了一阵心痛,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已经连续几天没睡过一个好觉的马三,此刻猛然睁开双眼,红润的脸庞此刻一片煞白,右手狠狠地抓紧自己的左胸,胸腔内剧烈的痛苦让他险些晕厥过去,眼睛里布满着细密的红血丝,惊恐的拍打着自己的脸,仿佛在痛恨为什么自己睡着一样,蜷缩着脑袋,双手无助的抱住。

他视野里,地面突然出现了两双腿,顺着小腿往上看去,腿的主人是一个看上去很瘦弱的少年和一个浑身浴血的恐怖中年男人,只投来一个眼神就将马三吓得直吞唾沫。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不要想着欺骗我们,不然你下场肯定会很惨。”那个看起来瘦弱的少年,嘴里却吐出了跟他形象完全不相符的淡漠的话语。

“我说,我说,肯定不敢欺瞒。我有一个好朋友,他叫马三......”

......

马三,有一个不能对他人言的小秘密,他养过一只猫。

“身为白家的下人是不允许私下养宠物的,一介区区马夫更是如此,能为白家饲养马匹已经是你莫大的福分了,不要再妄想其他什么东西了,更何况你哪来多余的食物喂养它?”马三在心中不停的劝告自己。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看到这只浑身披着黑短绵密绒毛的幼猫了,它有着一蓝一绿异色双瞳,一条光滑柔顺的长尾巴在身后不停晃动着,如果不认真看或许便会错过从根部分叉出的另外一条短尾巴。

此刻这只黑猫正静静的趴在墙角被挖空的坑穴中看着马三,一脸疑惑。

按理来说失去了母猫喂养的小猫是极难生存下来的,可是马三每次见到它都比上次略大一圈。

民间传言黑猫乃是不祥的象征,或许是同为被遗弃的缘故,马三反倒觉得自己跟它很有缘。听管家说白家是个大世家,外头兵荒马乱,自己从小是被白家捡回来收养的,更应尽自己的一切来回报白家。

用力的摇了摇头,像是要把纷杂的思绪从脑海中甩出一般。

再一回头,忽然发现坑中的黑猫消失了,低头一看,黑猫正用自己背上的毛皮来回的蹭马三的脚踝。

感受着脚脖子上的细腻,马三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指摸了摸黑猫地脑袋,黑猫极为适用的高仰起了那颗小小的脑袋,连接脑袋和身躯的是一截瘦弱的脖颈,看上去轻易就能折断一般,让人不自觉为其捏了一把冷汗。

从那天起,马三便有意识的每顿饭残留一些,偷偷带回柴房喂养黑猫,好在他性格孤僻不与人往来,没下人愿与他同住,并没有被人发现。

幼猫极其聪慧,每当马三出门干活时便静静地藏匿在劈好的柴火后,返回时又喵喵叫着施施然从柴火后走出,一人一猫这样的默契维持了几年。

随着黑猫一天天长大,马三也越来越难以满足黑猫的胃口,一个半大小伙子不能整天不吃饭,只能尝试去偷每日厨余。

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我真的看到了,马三住的柴房里有只猫。”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指着马三的柴房说道,正是家中年幼的孩子。

下一刻柴房门被粗暴的推开了,破门而入的还有几个下人。

“给我逮住它,我都观察马三好久了,每日的厨余他都偷来喂这个小畜生了。给我把它弄死咯,害我爹受罚。”

几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下人受令,拿着棍子麻袋堵住所有出口。

面对危险,黑猫一步步后退,一直退到墙根发出尖锐的嘶吼声,眼见退无可退,黑猫猛地一个加速前跃从人堆中跳了出来。家厨的儿子眼疾手快的把柴门关上,一把抓住地上无处可躲的黑猫。

“让你躲啊,小畜生。这小畜生居然还是异色双瞳,两条尾巴!”一个愣神,手臂被黑猫抓出三道长长的口子。

“混蛋,将它给我剥皮拆骨了,马三居然养这种不祥的玩意,他也讨不了好。”

一个麻袋猛地罩在了黑猫头上,居然还在麻袋中左冲右突,一顿乱棍下去,麻袋顿时安静了下来。

掀开麻袋一看,只见黑猫萎靡在地上一动不动,腹部不停的上下起伏,眼角开裂,两只耳朵此时也耷拉在脑袋上,嘴边渗出鲜血,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

家厨的孩子见状还嫌不解气,随手拾起一根尖锐的柴火朝着双瞳刺了进去,黑猫无力反抗,嘴里发出微弱的不堪折磨的低吼声,身子像条鱼一样不停的拍打地面,扬起阵阵尘土。

家厨的孩子见黑猫居然还有反抗能力,又几步并做一步走,冲向伙房手持一把剔骨尖刀,恶狠狠的往黑猫身上扎了几道,直到它彻底没了声息,这才满意的在毛皮上仔细擦拭尖刀上的血迹,随后将破烂不堪的尸体丢下,带着两人告状去了。

周遭的下人看着这骇人的一幕,都情不自禁的捂紧嘴巴,吞了口唾沫,纷纷退出了柴房,大概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纯粹人性的恶。

待到马三忙完一天的活,回到柴房看到的只有凌乱的地面,散落一地的柴火和浑身僵硬的黑猫。

再后来,马三被管家命下人打了十杖,小惩大诫。领了罚后的马三默不作声的收拾好了一切,就像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日子照过饭照吃,没有询问过到底是谁干的,只是那眼神中的空洞与绝望,任旁人都觉得这家伙已经是个行尸走肉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

马三结束一天的忙碌进入梦乡,梦境里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没有任何的点缀,脚下是柔软的土地。

“有人在吗?”

没有人回应,马三却没并不感到害怕,只是静静的走着,走着。

“马三~”

隐约间似乎听到远处有微小的声响,像是谁在呼喊自己一般。

马三带着疑惑朝着那声响发出的地方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见在正前方突然浮现出一口井。

初见时并不真切,虚幻的仿若一阵风就可以吹散,越靠近逾觉得得凝实,井缘厚实,井壁滑腻。

“声音难道是从这里发出的吗?”

马三有些疑惑伸头向内望去,隐约像是有人在窃窃私语,再仔细一听又忽的消失。

如此凑近聆听几次,马三以为是错觉,刚想要离开,却听到井底传来几声凄厉的猫叫声,一声接着一声,仿佛带着生命流逝的哀怨与悲伤。

马三面带着震惊之色,转身往井底深处极目望去,轻轻的伸出了双手。

“是你回来了吗?”

“我...有点想你了。”

“喵~”猫叫声带着几分依恋,几分喜悦。

井底像是回应他一般,不仅传出一声声猫叫,还氤氲出一股股紫黑色的气流,顺着井壁慢慢攀升升了起来,不断朝着井外蔓延。

马三下意识的一掬气流,气流便主动缠绕上了他的手臂,使劲的挥动手臂,可那紫黑色气流如附骨之疽般根本挥之不去。

马三下意识的就要朝着远处跑去。

可是那紫黑色的气体中竟然再度传来了一声声猫叫,隐约间手背上被气体缠绕的部分竟然传来了类似于被黑猫滑腻毛皮反复蹭着的触感,马三低头看着手背怔怔的发呆,站在原地任由紫黑色气体将它彻底淹没......

噌。

马三腾的一下从梦中翻身坐起,吓出了一身冷汗,看着四周堆满了柴火的破旧柴房,摇了摇头,果然还是一场梦啊。

低头一看,自己脚边的灰尘却留下了几枚小小的猫爪印,这无异于在马三那失去了所有生活希望的一潭死水里,重新泛起点点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