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瞎说什么?”
“你的手上会沾满你生父的血!”
“你要像你的父亲一样吗?”
白柒握着白帆的肩膀,声泪俱下的呼喊他。叫他清醒过来,可早已被仇恨淹没的白帆根本听不到她的呼唤。一切都那样的虚无缥缈,他就像是坠入冰湖即将死去一般。
————
午饭后,张谋正在简氏大楼收拾手中的案卷,自从简奕从他这里知道林霞的事情后。简奕就没有找他了,现在虽然已经恢复原本在简氏的职务,可始终隔着什么。
张谋不理解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失落的感觉,按照以前的他,真的巴不得置身事外呢。
玻璃门外,宋宰兴笑嘻嘻的敲他门。
张谋眉间染上喜色,但语气却放慢几分。
“宋专务找我什么事?”
宋宰兴大步跨坐在椅子上,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不是我找你,是小奕他找你。”
“…”张谋如同松了口气一般:“简总找我?”
宋宰兴将林淑梅死去的来龙去脉告诉他,听完后张谋不禁大跌眼镜。
“真是疯了,一个个的全部都疯了。”
现在的世道是没有法律了么?人人都敢草菅人命了?
宋宰兴身上还背负着一条人命呢,张谋甚至都快猜到简奕让宋宰兴找他的意思了。那是要见血杀人,至于杀谁,大概率就是白思仁。
张谋推推眼镜,还不想成为同谋。
“其实要对付白思仁不一定要手染鲜血,也可以报警。”
宋宰兴原本拄着脑袋,听到他说报警甚是想笑。
“报警吗?哈哈哈哈哈,亏你想的出来!先不说G国警员的办事效率,单说警察找上门,肯定会先调查我们。”宋宰兴比着手指:“他们肯定会这样问,嗯!林淑梅的尸体为什么在你们这!说!你们跟林淑梅什么关系?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张谋觉得太阳穴痛:“警察也不全是那样的,而且····”
说到此处,张谋忽然顿住看向宋宰兴。他跟宋宰兴有什么好说的,这个人原本就是在法律上蹦迪的疯子。
“我要见小夫人。”
张谋时隔许久来到水晶宫,他进门后简奕并不在家,只有白柒在花房摆弄花草。陈武就将他领到了白柒面前,白柒转头看他眉头轻挑。
陈武表明张谋的来意准备离开,却被张谋叫住了。
“陈武先生,请您留在这里可以吗?”
鉴于之前与小夫人单独相处的遭遇,现在张谋十分谨慎与她独处。可有些事确实需要先找白柒。
白柒饶有趣味的看着张谋:“简奕不在,你是特意挑这个时间找我吗?”
张谋毕恭毕敬的说:“是的。”
白柒放下手中的小铲子,坐在木椅上也不拐弯抹角:“你说吧。”
张谋:“关于白思仁的事,没必要杀了他。其实可以用法律制裁他,杀人是犯法的。”
张谋觉得自己的话非常苍白无力,简奕早已没有回头路。
白柒忧虑的抬起头:“是啊,那到底是我父亲。”
嘴上这样说,可白柒心里完全没有把白思仁真正当做家人。她只是单纯的希望简奕不要杀人不要犯罪。
张谋继续说:“我有很好的警署朋友,刚好在重案组工作,说不定可以帮助追查白思仁。但前提是,林淑梅的死真的跟简总毫无关系。”
那夜是陈武带队到郊区找寻林淑梅的,他此时确信的说:“林淑梅的死跟简总无关,但····”
陈武意有所指的看向白柒,白柒自然明白,这也是她愧疚的地方。林淑梅之所以会死,算是她间接害死的。如果不是她要报复白思仁,又怎么会利用林淑梅呢?
张谋对那些事略有耳闻,但简奕做事干净。就算警方介入调查,就算白思仁辩驳,也绝对不会跟简氏产生关系,眼下还是要稳住白柒的情绪。
“白思仁也好,林淑梅也罢。他们都不算良善之辈。”
张谋是位律师,他的责任是运用法律扞卫当事人权利。怎么也拿起审判他人的劲儿了,这让他自己都觉得震惊。
白柒明白他在安慰自己,于是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我绝不会在这上面钻牛角尖,这点你放心。”
张谋点头应是,又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白柒。
等到晚上简奕回来,他身边还跟着那个嚷嚷着要为母亲复仇的年轻人。在看到张谋站在白柒后面的那一刻,简奕就差不多明白了什么。
他眼底闪过凉意却转瞬间化开,语气温和的说:“小柒想到怎么解决白思仁了吗?”
白柒点点头走向他:“嗯,我觉得还是报警吧。”
她看向白帆不理解的眼眸,如果白帆的双手沾满血,林淑梅在天之灵绝不会放过她的吧。
简奕愣住几秒,眨巴眨巴眼睛内心扶起落寞,捧着白柒的手臂:“为什么报警啊?我会做的比警察还出色!”
白柒仰起头:“我不希望你害人,或者用极端的方式解决问题。我希望你可以像京都的其他有权势的人一样,孑然一身。”
闻言,简奕垂下眸子。
已经不可能回头了,小柒···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少顷,简奕再次抬起眼温顺的点头同意:“都按照你说的做。”
“张谋。”简奕的视线转移到张谋身上,森寒的说:“去报警吧,我一定会协助警察办案的。”
警察介入这件事后,水晶宫全面封锁。还有那个郊区的出租屋,作为林淑梅死去的第一现场。包括运载林淑梅尸体的车辆全部都被警察进行检查。
白帆坐在水晶宫门前的石阶上,冷漠的看着他们忙碌。
一个短发干练的女警了解到白帆是死者的儿子后,走过去坐在他旁边与他说话。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邹鹤。在警署工作,你是白帆吗?听说你快上大学了?”
邹鹤是位成熟的警察,自认为与人打交道手到擒来。
白帆却阴沉的说:“你们什么时候抓白思仁?”
邹鹤心里肺腑,什么啊?据他们了解到的信息,白帆不是白思仁的儿子吗?怎么会对父亲如此冷漠,甚至连杀害他母亲的愤怒都没有。
邹鹤一时语塞:“啊···还是要先找目击者、相关人员调查清楚。”
白帆怒目瞪她:“我、还有这里的人都已经说过无数次了!白思仁当晚给我打电话,我找我姐姐求助。我的姐夫派人在出租屋找到了我妈妈,现在白思仁就在逃跑!”
“白思仁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