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师弟,你真要请我们吃饭?”黄学宁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虽然江宥帧请客的目的不在他,但江宥帧他还叫了他的名字,怎么就不是特别请他的呢?否则江宥帧完全可以忽略他啊!
这么一想,黄学宁又开心起来,老爹说的果然没错,有志者事竟成啊!
“是啊!师兄可是有事不能去?”
江宥帧话音刚落,黄学宁立刻摆手,“有空,有空。师弟请客,我还能不赏脸?”
“走!坐我的马车!”黄学宁兴高采烈地走在前面,完全忘记了他之前说的再搭理江宥帧他就是狗的话。
江宥帧没坐黄学宁的马车,一路上江家旺都在兴奋状态。
“十六叔,我还没下过馆子呢!早就听说鸿运楼的鱼可好吃了。”江家旺说着都开始口水泛滥了。
“那待会儿就点鱼,你多吃点。”江宥帧掀起了帘子,看向外面热闹的坊市。
江家旺看了一眼江宥帧清俊的面容,顿时心中暖洋洋的。
“十六叔你真好,对我真好。”
江宥帧笑了,小孩子也太容易满足了,给点吃的就摇尾巴,不过这孩子性子确实讨喜,比江家那几个后辈好多了,说明教养还是重要的。
不管是原主,还是她穿过来之后,都感觉江暮川和江暮松他们都是讨人厌的存在。
大哥江暮川很是清高,平日里住在镇上,很少回来,因为他厌恶清河村,觉得清河村都是泥腿子,一回来就是满满的嫌弃。
江暮松和江暮柏性子爆,偷鸡遛狗,比江暮川还要讨人嫌。不止是她,就是其他村民,对这三人也没什么好的评价。
正要收回目光,江宥帧忽然看到了童怀安的马车消失在了拐角处。
江宥帧也没觉得奇怪,童怀安往常也喜欢出门访友,与同窗探讨学问。当然,这个只是童家下人都说辞,其实不过是插手朝中之事。
“几位公子,可要雅间?”江宥帧他们一进酒楼,小二就笑脸迎了上来。
一看为首的江宥帧穿着富贵,小二脸上的笑意就更明显了。
江宥帧点头,看到了柜台前正望过来的张掌柜,便颔首微笑,算是打招呼。当初她的第一桶金就是从这里赚的,张掌柜为人还不错。
张掌柜立刻回礼,江宥帧身后的黄学宁可是他家的常客。和几人一一打好招呼,嘱咐小二好生招待。
等江宥帧上了楼,他就琢磨开了。这公子好些眼熟,但他却不记得从哪里见过。而且这小小的镇子居然有这号人物?按理说他不可能没见过啊!
和黄家公子相熟,难道是县城或府城人士?
“阿牛,你去和小方说一声,打探打探那位公子的来历。”张掌柜吩咐了一声,便打算亲自去灶房看着点菜,这几位可得罪不得。
江宥帧他们进了兰花厅,听着小二报着熟悉的招牌菜,江宥帧不禁笑了。
“江师弟常来吗?他家的香酥糯米鸭、文思豆腐和开水白菜是三绝啊!就算其他酒楼模仿,但也模仿不了他家的精髓。除了鸿运楼,其他酒楼是没有这种味道的。”
黄学宁说起这三道菜,那是赞不绝口。
江宥帧笑了,她就算不常来,这三道菜也熟啊!因为就是她卖的菜谱。
“不过要说佳肴美味,那还是得算扶云阁。扶云阁的佳肴吃一次就忘不了,他们的菜很是与众不同。一个月还会出一一两道新菜,真是让人流连忘返。江师弟如果有机会,就去县城和府城尝尝,绝对不虚此行。”
黄学宁说着嘴里还咂吧两下,看起来似乎还在回味。
江宥帧笑了,这说明自家酒楼很成功啊!
温如玉和江家旺应该是没什么机会来鸿运楼的,因此江宥帧便做主点了这三道菜,再加上一道松鼠桂鱼。
“两位师兄要吃什么菜随便点,今儿个我请,不要客气。”
“我就不必了。”温如玉想说他们就四人,其实四道菜已经够了,但他不好意思说。
“那就再来四道凉菜,炒上两道素菜,一道鸡汤,最后来两道点心。”黄学宁从来不委屈自己,他毫不客气就点了。
温如玉是打算自己请客的,一听黄学宁点这么多,顿时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今儿这一顿,即便不喝酒,也没个二两银子下不来。
他穷啊!黄学宁这货真是缺心眼儿。
“看样子,黄师兄是常客,对鸿运楼的菜肴非常熟悉。”
“那是!我除了县城那家扶云阁,就喜欢这家鸿运楼。只可惜扶云阁不能常去,而鸿运楼那几道新菜色我也不喜欢。”
江宥帧对黄学宁的吹捧很满意,就是自己的菜谱好,服务好,这才能大赚特赚呐!最重要的是,她的菜谱独一份儿。就算其他酒楼模仿,也越不过她家的原味。
几人等菜的功夫,温如玉终于鼓足勇气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哦?温师兄的意思是,也想找个营生做?”江宥帧扫了对方一眼,没想到这个温如玉倒也不迂腐,还知道自己赚钱养活自己。
“是!为兄说来惭愧,读书七年了,一直靠着家里接济。已是七尺男儿,怎可一直靠着父母?平日里抄书贴补家用,但都是杯水车薪。听闻江师弟有营生,倒也不是眼红,只是想多个谋生的手段。”
温如玉一股脑说了出来之后,倒是放松了不少。原先他也是放不下身段的,毕竟人家会赚银子是人家的本事。
虽然到现在依旧打听不出江宥帧是做什么营生的,但必定很赚钱,从日常的穿着就能看出来。
他们才刚刚认识,他就提出这个请求,着实让人为难了。可家中父亲病重,已经拖了许久,他也是无奈之举。黄学宁倒是时常贴补,还说要给银子,但他不想要。
一旦习惯了黄学宁的馈赠,那自己和黄学宁的关系就变得不纯粹了。
“我知道江师弟有些为难,如果不成,就当我没说。”他看到江宥帧若有所思的神色,顿时打起了退堂鼓。
然而江宥帧却没有感到为难,她只是在思考。温如玉将来必定是会平步青云的,那现在打好关系,日后就多一条路。
原本江宥帧不打算和朝中过多牵扯,但前天晚上那封奏折让她感觉到光有银子是没用的,还得有人脉,否则怎么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