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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星舒将碗递到他嘴边,命令道:“喝!我可不跟醉鬼待一处。”

慕屹川愣了半晌,忽然笑了,凑近道:“你这是……喂我啊?”

“你喝不喝?”

“喝,当然喝,你喂的,是砒霜二皇子也照样儿喝。”

他抓着楚星舒端碗的手,就着碗一饮而尽。

舌尖上难受的味道,让他忍不住蹙眉,孩子气的吐了吐舌。

楚星舒被他逗笑了,笑意不深,弯了眉眼,满是风情。

“一点苦都受不了,还真是天之骄子。”

下一瞬,楚星舒脑袋被人按住,毫无防备,硬生生接了一口。

慕屹川一脸得意:“这下不苦了。”

语罢,他还故作惊讶:“唉呀,定安王又被占便宜了,要不要……还回来?”

楚星舒静静的看着他,不作声。

“我脸上有东西,做什么这样盯着我?”

“床让给你,你想睡便睡吧,我还有事,你自便。”

“你一个清闲质子,能有什么事?”

慕屹川跟屁虫似的跟着楚星舒。

楚星舒重新执笔给未完的画作上色,慕屹川脑袋探过去,“你把我画这么娘做什么?活生生的人站你面前不看,偷偷画我,思慕我呀……”

话未说完,他“腾”地抓起画,随即眸光森寒:“好……画得可真好呀!原来你们都一样,都一样!”

他撕了画,愤怒地掐住楚星舒的脖子,红着双眸,神情似要将人咬碎:“他就这么好吗?你们如此念念不忘,你们拿我当什么!我他娘的是个人,不是你们的念想!老子不是他!”

门外听到里面“哗啦哗啦”一阵,似书卷落地的声音。

千千和石玉相视一眼,担忧道:“公子?”

“无事,你们退下。”

楚星舒的腰被抵在案桌边缘,脖子上的力道丝毫没有放松。

“二皇子一碗醒酒汤好像不够,要不要再来一碗?”

“楚星舒,你该知道,我再用力一点就可以要了你的命,区区一个南越国质子,我弄死了你,你们皇帝屁都不敢放一个!”

楚星舒扬起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可惜了……果然相由心生,你和他,真是半点都不像。他是皎皎明月,你是孤野苍鹰,仙兽之别。”

“呵呵呵呵,好一个仙兽之别,楚星舒,你这张嘴是怎么练得这般会骂人的?”

慕屹川目光中满是愤怒,手指抚上他丰盈的唇,粗鲁的来回摩挲,故意弄疼他,以解自己心头焚烧的疼痛。

楚星舒皱眉,在那欺负人的手指上重重咬了一口。

“呵,敢咬我?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慕屹川顺势将人压向案桌,楚星舒背撞得一疼:“慕屹川,我劝你别发疯!”

“我疯了又如何?你不喜欢……这个姿势,你和他是不是也试过?”

楚星舒腰带一松,冰凉的触感滑入衣襟,向下探去。

他睁大了双眼,心鼓如雷,眼前人如恶狼般的撕咬,掠夺,好似要将人拆骨入腹。

“怎么样,这就热了?如此不经逗,装得可真像未经人事!”

楚星舒按住他作乱的手,“慕屹川,住手!”

慕屹川咬得他耳朵一痛,低低笑道:“我、偏、不,星舒,你就不好奇,同样一张脸,身上的功夫是不是也一样好?”

慕屹川,这是你逼我的!

楚星舒软下身子,放弃了挣扎,双手环上他的脖子,拉近他。

媚眼轻挑,附在他耳边,小声道:“狼吞虎咽你尝得出滋味儿吗?”

“果然是个下贱东西!”

慕屹川更加生气了。

“二皇子还是经历少啊,这不叫下贱,这叫……情趣,乖,你亲亲我,我让你体验体验什么叫极乐滋味儿。”

美人在怀,满目含春,还一直在耳边蛊惑,祸国妖精,不过如是。

慕屹川很矛盾,他渴望被撩拨得失了理智,又忍不住记恨这人,满心满眼装的不是自己,那身,那心,都不属于他。

楚星舒将舌下药混入他嘴里,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半蹲下身子,为慕屹川穿好裤子,系好腰带。

之后,也不起身,就这么看着他。

想起刚才的荒唐,越想越生气,一脚踹过去,又狠狠拧了几把他的耳朵。

“真当我是病猫啊,睡地上,冻死你,哼!”

楚星舒转身取了一床被子,粗鲁的丢在他身上。

灭了烛灯,躲在床上,长舒了一口气。

身体乏累,却还是了无睡意。

借着月光,他忍不住看向那鼻息沉沉的人。

暗自沉思,即便慕屹川知道自己酷似南越国先帝,何以激动愤怒成那样?

他想起雪风说的,十五岁后,慕屹川就爱泡在战场上,还毫不惜命。

这不合常理,慕屹川母妃受宠,皇帝偏爱,纵然成熟些,也该如四皇子般明媚才是,再不济,也该如大皇子般端庄持重。

而不是如这般,勇猛拼命,又时不时放荡不羁。

圣宠最为难得,旁人趋之若鹜,而他,非但不在意,还排斥得很,他十五岁那年,究竟发现过什么?

近期得出城一趟,慕屹川这枚棋子不能舍弃,好不容易关系有点进展,这么一闹……

窗外的阳光很是刺眼,慕屹川头疼得要爆炸,伸手准备揉一下,却发现手臂被人当枕头枕着。

二人都是衣衫不整,他忆起昨夜的荒唐,发现自己的记忆有些残缺。

楚星舒睫毛微颤,美目在对上他的时候,转为浓浓的恨意。

“我们昨晚……”慕屹川想张口问,又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才好。

“二皇子昨晚可尽兴了?”

楚星舒脖子上得红印未消,喉咙也肿着,又这么冷嘲热讽的,慕屹川更不敢问了。

他不自觉抚上那红痕处,心中愧疚更甚, “脖子……还好吗,我昨晚喝多了,不是故意伤你的。”

楚星舒被他碰得有些疼,脖子微微一缩,道:“还是那句话,二皇子以后远着我些吧,下回,说不定命都要折在你手上。”

“星舒,你不觉得……我们这样的姿势,你说让我远着你,很不合时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