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屹川弹了他鼻头一下:“楚星舒,说这话,你自己不心虚吗?”
“其实……当初去灵隐宫,是你父皇带我去的。”
“你见过我父皇?他自从回来交待退位后,就再无踪迹了,这些年,我们一直在寻他。”
“我见他也是几年前的事了,当年我身心俱伤,自暴自弃,他将我送到后,只是躲在暗处偷偷看了圣尊一眼,就走了。”
慕屹川执起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满眼愧疚,“你当时很难受,很恨我是不是?”
楚星舒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都过去了,也不能完全怪你的,我有自己的执拗。”
“之后我旁敲侧击问过圣尊,他对你父皇的踪迹,也是一无所知。”
慕屹川叹了口气,“他可能是心结未了吧。也许有一天,他想通了,就回来了。”他又像想到什么,苦笑道:“也许,父皇一辈子也想不通。”
“屹川,他的几个子女里面,你的秉性才是最像他的。”
慕屹川摇头:“我与他不同,他一直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等到想明白时,已经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
“而我……我只要你。星舒,跟我走吧。”
楚星舒轻轻摇头,“我想让南越国的人民富足起来,不仅仅是为了南越国,也是为了我自己。
“同为摄政王,我不想南越国总是依附着大朔而存在。屹川,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慕屹川拧紧了眉头,“楚星舒,你又要赶我走了,是不是?”
楚星舒抚平他的眉头,“慕屹川,静待花开,才能来日方长。”
碧落山
慕忘尘手中执着黑子,眼睛却未落在棋盘上,冷冷地睨着前方正在采药的两个人。
“三皇弟,看来伽落很喜欢卫芝芸呀。”慕屹川抿了一口茶,见慕忘尘脸色更黑了,忍不住暗笑。
“二皇兄,可曾听过一句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家那位把这女人弄到我这里来,是不是过分了些?”
“星舒说了,卫芝芸生性活泼,不拘小节,他怕伽落在这山上无聊,特地让这丫头过来陪陪你们。”
慕忘尘冷哼一声:“他是怕你无聊吧……拿我们给你取乐,还真是体贴!”
“伽落身在异乡,星舒眼下又不能相陪,难得卫图兄妹过来,你看伽落这几日开心得跟个孩子似的。”
慕忘尘面容柔和了一些,“什么异乡?这里才是他的家,若不是看他这般开心,我早撵人走了!”
伽落采好药,兴冲冲地跑回来,慕忘尘条件反射的伸出手,未料想却落了空。
伽落一把抱起蹲在慕忘尘脚边的小白,小白开心地磨蹭着伽落的脸颊。
“伽落——”慕忘尘不悦地唤道。
慕屹川假咳了一声,识趣的走开了。
慕忘尘取下他身上的竹筐,“背着不重么?”
伽落笑着摇头,还是只顾着逗猫。
小白屁股一痛,扭头看了慕忘尘一眼,慕忘尘扬了扬手中的小石子,小白迅速从伽落怀里跳了下来,喵呜着跑远了。
“小白这是怎么了?”伽落奇怪地问。
慕忘尘耸耸肩,将人搂住抱了一会儿,问:“渴不渴,喝口茶。”
“嗯,还真有些渴了。”
慕忘尘刚倒好一杯,伽落杯子还未拿稳,就被人夺了去:“渴死我了!渴死我了!伽落你怎么跑得这么快?”
伽落小心的瞥了一眼慕忘尘,慕忘尘唇角带笑,又倒了一杯,递给他,“这回,可拿好了。”
“哦……”伽落心里直打鼓,拼命对着卫芝芸使眼色,可偏偏这丫头硬是看不懂,还眨巴着大眼睛问:“伽落,你眼睛抽筋了?”
卫图抱着小白过来,“妹妹,别打扰人家了,你来看看小白,它好像有点不对劲。”
“小白怎么了?”伽落急着想起身,被慕忘尘按住肩膀,“你乖,先把茶喝了。”
伽落知道慕忘尘不待见卫家兄妹,只得老实喝茶。
卫图本来是想把妹妹引走,未料想,卫芝芸拎起小白翻来覆去看了个遍,突然大声道:“哪个杀千刀的拿小石子儿打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