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卓给安全部门的事件描述是,在陈成达手写资料的那段时间里,俩人用文字做了一番交流,并达成了约定。
目的是避开m16的监听……
曲卓先表明自己跟英国佬不是一伙儿的,如果陈成达配合,就保证他能平安脱身。
如果他不配合,接下来就会换成m16的刑讯专家来与他“沟通”。
陈成达还算识相,通过文字供述了一些之前录像时,和被英国佬看到的那份文字资料中,没有透露的更有价值的内容。
比如,他老子的野心。
还有他老子在帽子系统建立小团体,背着黎做的一些事。
拿到一些干货后,曲卓表示以后可以从陈成达手中高价购买有价值的情报。
陈成达则表示,愿意用掌握的情报换钱。
后面乘坐摩托艇返回时,曲卓把两人笔谈的几张纸撕碎扔海里了……
安全部门看着“故事梗概”般的汇报,下意识觉得这也太容易了!
随便一吓唬,,陈成达就什么都说啦?
还答应以后出售情报?
怎么出售?
又是怎么个价格?
双方两个联络方式都没约定,这不跟小孩过家家似的嘛。
要么是姓曲的小子隐瞒了一些什么,要么是他中了陈成达的缓兵之计。
考虑到那小子的臭脾气,逼问绝对会炸毛。真把他惹烦了,再有类似的事他很可能避而远之。
关键是,从现在的情况看,还真没谁能命令得了他。
就很让人头疼。
没办法,只能烦劳梅大秘出马,具体了解一下……
曲卓很清楚,以后把通过陈成达获取的情报交给安全部门时,肯定要说明获取途径。
而陈成达,短时间内大概率不会再出来了。
原因很简单,曲卓“让”他回去后,跟他老子和毛子的联络人坦白,把在港岛遭到英国佬算计,不得不出供述一些情报,换取脱身的经过讲一遍。
以陈国环的脑子,一定会根据倒霉孩子交代出去的东西,做出妥善的安排。
如此一来,就算英国佬试图威胁陈国环,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至于毛子那边……克格勃发展陈成达,目的是多一个获取安南内部情况渠道。
而陈成达为了脱身供述出的东西,应该在毛子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毛子大概率不会把陈成达怎么着。而是继续通过他,从陈国环那里了解安南高层的动向和决议。
陈国环也大概率依旧装作不知情,继续有意无意的在儿子面前,透露毛子想知道的东西。
这应该是双方的一种默契。
陈国环通过儿子向毛子示好,毛子也知道陈国环在向他们示好。
而陈达成,相当于陈国环给自己竖的一道防火墙。
一旦哪天出事了,可以一推六二五……是毛子秘密将他儿子发展成了间谍,他什么都不知道……
另外,曲卓给陈达成安排了一个任务。
让他通过可信的人手,在外面注册一家皮包公司……单纯的皮包公司。不需要安排人手,也不需要有任何操作。
只要有那么个确实存在的“目标”,曲卓就可以告诉安全部门,双方是通过皮包公司进行的情报交易。
说起来简单,但执行起来不那么容易。
安南和内陆的情况有很大的相似,里面的人没有正当理由,很难出去。
而且,陈成达手边也没有可信的人手。
即便找到了人手,也顺利出来了,还要解决身份问题。
没有身份,怎么注册公司?
所以,还要等一等。等一切都明朗了,曲卓才能给安全部门一个惊喜……
“你说你,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不想想,那小子回去后要是再也不露头了,你能把他怎么着?”梅宣宁有些气急败坏。
“不然呢?英国佬在一旁监听。非常有限的时间内,我还能怎么着?”曲卓不满的问。
“起码,把你俩私下文字交流的那些纸保留下来,才能对陈成达形成有力的威胁。”
“呦~您可真聪明。不过……小同志,夏天呀,身上就那么两件衣服。我从游艇上下来,利亚姆带着m16的人在岸边等着呢。我如果留着那些纸,藏你身上呀?”
“……咳~”梅宣宁尴尬。
“告诉那帮人,谁要觉得我做的不对,下次再有这种破事,就别来找我。好像我上杆子,挺愿意似的呢?”曲卓说着话起身出去。
不多时拿了封信回来,拍桌子上:“这是谭老爷子给阿杰的回信,还托付我帮忙带了一包东西。”
“东西呢?”
“跟其他的委托物品一起都送到羊城了,不知道现在上没上火车。”
“你怎么不一便带回来呢?”梅宣宁不满。
“别人的信,都是委托赵桂荣去联络的。唯独那位阿杰的信,是我亲自送上门,又亲自去取的回信。
那么做,是我这个个体,对于他在过往的岁月中,于我们民族所作出的贡献,给予的回报。
但,也仅此而已了。
其他人的委托都走火车,我为什么要单独把他的包裹带回来?
不搞特殊化,无以彰显过往的功劳吗?
记住喽,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拍领导的马屁。”
“得得得,你清高,行了吧?”梅宣宁抓起信封,检查了下封皮,揣进兜里。
气呼呼的起身往外走,走到书房门口停下脚步。转头狐疑的看着曲卓,笃定的说:“你小子肯定隐瞒了什么。”
“呵,呵呵~”曲卓皮笑肉不笑。
梅宣凑曲卓身边,小声打商量:“跟我说说,我不告诉那边。”
“你就记着两点。”曲卓老神在在。
“什么?”梅宣宁忙问。
“第一,永远不要相信嘴里说出来的漂亮话。第二,永远不要小看金钱的力量……”
————
曲卓以为所有学校都是九月一号开学,想跟媳妇好好腻乎腻乎。
才说要在家歇两天,这段时间就算天塌下来,也找高个的顶着。
结果,今年北大的新生,九月一日开学。在各单位打“暑假工”的老生,九月四号周一才正式上课。
曲卓就想着找个什么理由,在家多歇几天。
稍微一琢磨……找个屁的理由!
就老老实实的搁家待着,没人知道他回来了,连老乔两口子都不告诉!
反正俩人正忙活北新仓新房呢,没事压根不会过帽儿胡同来。
媳妇也把嘴闭紧了,只说晚上在这边看着小妹就完事了……
转过天睡了个大懒觉,九点多快十点才爬起来。
随便垫吧了一口,正准备去五号院和可园溜达一圈,家里的电话就响了。
曲某人长了个心眼,喊一早就被老姐薅起来写作业的小丫头接电话。
还特意嘱咐,如果是找他的,就说一大早就被人接走了。
谁接的?
不知道!
去哪了?
不知道!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交代的挺明白,小丫头也严格落实了。但……白扯。
推不掉,也没法推。
于芳打来的,说曹老晚上喊曲卓、乔小雨和小丫头吃饭。
她老公赵勋也会到,两口子要借曹老的酒,好好感谢曲某人对赵小军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