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迪对于这样的事情已经熟门熟路了,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感到厌烦。
但是邓布利多校长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毕竟他还是非常尊敬邓布利多校长的。
坐在校长室,桑迪意外的发现这里并没有其他人,只有邓布利多校长一个人,坐在白色的雾气后面,吃着糖果。
“邓布利多校长,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邓布利多笑眯眯的看着他,他半月形的眼睛搭在他歪掉的鼻子上,身上穿着一件淡紫色的星星月亮长袍,脑袋上是同款的帽子,在帽檐的位置,有细碎的金色闪粉缓缓的落下。
“桑迪布莱恩先生,我想问问,你毕业后准备去做什么?”
桑迪挑眉,感到奇怪,难道自己真的优秀到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都要担心他的未来职业选择了吗?
“可能会留下来当炼金术教授吧,不知道邓布利多校长会不会愿意招收我。”桑迪半开玩笑的说。
邓布利多并没有回答他,他的表情很奇怪,当时的自己可能看不出来,但是现在想想,那大概是无奈吧。
“桑迪,让我这样叫你吧,你应该是知道了什么吧。”
明明是疑问句,但是却用肯定的语气。
桑迪布莱恩生气的想着,他讨厌聪明人!!斯内普教授除外!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桑迪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那么善于演戏。
邓布利多那双带着岁月沧桑的蓝眼依旧锐利无比,他像是在可怜自己,又像是在同情着自己。
可怜什么?同情什么?他?桑迪布莱恩?绝对是今年霍格沃茨最前路一片光明的小巫师?邓布利多为什么要这样看自己?
“你或许会愿意和我一起去看一些记忆?”
邓布利多起身,桑迪没由来的感到了心悸,喉咙发紧,他现在想离开,想快点离开这个校长室,但是他好像中了石化咒,一动不动的僵在座位上。
他就眼睁睁的看着邓布利多把冥想盆拿出来,用魔杖从太阳穴那里抽出一丝记忆,放入了冥想盆里搅来搅去。
邓布利多回过头,“走吧,桑迪。”
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不!!!他不去!!!他不想去!!
桑迪的脑海拼命的喊着,但还是僵硬的站起身,来到了邓布利多的身边。
他开始下落。
他看到了一切。
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
神情恍惚的桑迪坐在沙发上,邓布利多耐心的等待着。
桑迪清澈的蓝眸注视着邓布利多,眼泪开始一颗一颗的往下落,他双手撑在桌子上,用从来没有过的尖锐喊声。
“不!!!你不能这么做!!”
邓布利多惊讶桑迪的失态,面上的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这是必须的。”
“放屁!!这不是!!我不会允许的!!我要带他走!!”
桑迪气的浑身发抖,他的金发竖了起来,愤怒的瞪着邓布利多,他往校长室外走。
“你要怎么做?告诉他,你看到了他那些记忆,知道了他不堪的过去?”邓布利多不想这样对待这个孩子,但是明年哈利波特就要入学,所有的计划都要开始启动,他不能失败,巫师界不能失败。
一切都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桑迪不可置信的转过头,他的眼角泛红,眼泪还在不停的掉。
这个孩子哭不出声。
这个时候,邓布利多还在出神想这个。
“你……”
他知道了那个男人的过去,绝对称不上值得骄傲的过去,他现在是他的学生,他……
他结束了……七年的暗恋,得到的是这样的结束。
桑迪浑身发抖,他站在原地,大口的喘气。
“莉莉,莉莉伊万斯。”邓布利多说出了那个红发绿眼女巫的名字。
桑迪像是被死神掐住了脖子,伸手捂住胸口,双腿发软,跪倒在地。
邓布利多察觉到桑迪的状态不对,立马上前抬起桑迪的脸。
双眼失焦,瞳孔涣散,眼泪不停的往下落,很快沾湿了邓布利多的手,呼吸几乎停止。
邓布利多难以置信,他抱着桑迪,快速的通过壁炉来到医疗室。
万幸是上课时间,庞弗雷夫人正好在,医疗室也没有小巫师。
看到桑迪的状态,庞弗雷夫人吓了一跳,也没问怎么回事,赶忙上前捂住了桑迪的嘴巴。
“来,亲爱的,吐气,慢慢来,吐气,把气吐出来…对,很好,吸气,慢慢来,慢慢吸气……”
邓布利多站在一边,看着在庞弗雷夫人的引导下,桑迪再次呼吸。
差点,桑迪布莱恩差点死在校长室。
直到桑迪从那个吓人的状态缓过来的时候,庞弗雷才看向邓布利多。
“阿不思,怎么回事?!这孩子差点没命。”
邓布利多只是摇了摇头,注视着庞弗雷的眼睛。
庞弗雷知道,这个意思是让她不要问道意思,她愤怒的看着邓布利多,转身去拿恢复魔药。
桑迪的身体还在颤抖,他控制不住的握紧指尖,抓住邓布利多的袍子。
“回校长室。”
邓布利多带着桑迪回去了,庞弗雷感觉要疯,她拿着药剂,身上散发着火焰熊熊的气势,让飞行课受伤的小巫师们完全不敢进来。
桑迪再次坐回那个椅子上,他盯着邓布利多,面无表情。
邓布利多还是那张温和的脸,说着不能更改的话语。
“孩子,你注定不能和他在一起。”
桑迪只感到痛苦,恶心,他想吐。
听着邓布利多讲述着他的计划,桑迪只能冷冰冰的说。
“你可真是卑鄙。”
邓布利多跟着白色的雾气看着那个皱眉流泪的赫奇帕奇,这个孩子真是温柔啊。
他知道面前的邓布利多会死,甚至死亡也是他自己精心设计的,但是他依旧感到痛苦。
邓布利多听到自己的声音说。
“桑迪布莱恩先生,我会尽我所能。”
——
这就是尽他所能?
桑迪看着手中冰凉的红茶,起身进了厨房。
他好像就是那次回去后,给自己创造了一个控制情绪的咒语。
啊,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