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聿顿住了,“……”
明自影,“……”
靠,还能这么玩?
季风,“……”
哦,少夫人好聪明。
贺云轩震惊了。
傅沉聿尝到贺司恋的血,整个人变得安静。
他用力吸吮贺司恋的手指,企图吸出更多的血。
贺司恋傻眼。
明自影大骂,“变态!”
季风捂脸。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因为愤怒,胸口激烈起伏,“你他妈给我打住!”
这是少年第一次爆粗口。
他抡起了拳头,“你放开嘴!”
他冲了过去。
哪怕知道自己的战斗力不如傅沉聿,他也不怕。
这边,傅沉聿吸着吸着,双眼一闭,高大的身子轰然倒地。
贺司恋没理他,任由他重重的拍在了地面上。
明自影自然是不会去扶他的。
贺云轩则是恨不得上去补上一脚。
而季风反应慢了一秒,当他伸出手时,他家大少爷已经摔成了狗啃泥。
“司恋,你有没有怎么样?”明自影扔掉了椅子,紧张的问道。
贺司恋摇头,“我没事。”
就是跑了十几圈,狂奔的那种,有点累了而已。
“这混蛋真是个大变态!”明自影看了一眼趴在地面上的男人,又骂道。
贺云轩站在原地,俊脸上的愤怒仍未消减。
季风认真的说,“明先生,请你不要这么说我们家大少爷。他只是中了毒。”
“那也还是变态!”明自影扔过来一句。
“他只是中毒!”季风不服。
眼见两人要吵起来,贺司恋忙打断他们,“行了,你们别吵了。把他扶到床上。”
季风将傅沉聿扶到床上躺好。
贺司恋用银针将他唤醒。
傅沉聿一醒来,只觉全身酸痛不已。
全身的骨头,好像散了架般。
哪都难受。
他扫了一眼凌乱不堪的屋子,记起了发生的事情,俊脸上立即涌现愧疚之色。
“司恋,对不起。”他哑声说。
他当时的意识,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
就好像头脑里有什么东西,阻断了他的神志。
贺司恋自然没有怪他的道理,“你想一下,在毒发作之前,你做了什么事情?”
傅沉聿摇头,“并未做什么事。只是睡不着。”
贺司恋皱了皱眉,说,“失眠的确会引起身体各方面的不适。这样吧,以后睡前我给你扎一针,可保你一觉到天亮。”
“……好。”傅沉聿沉默了半晌,回道。
他盯着一屋子的凌乱,最后,目光落在了季风的身上。
季风,“???”
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当明自影骂骂咧咧的离开,贺云轩也愤然离去,季风苦逼的做起了“清洁叔叔”。
毕竟是自家大少爷闹出来的混乱场子,只能是他这个拿超高薪水的助手来收拾了。
季风在挥汗如雨。
贺司恋坐到了傅沉聿的面前。
“我给你做个检查。”贺司恋认真的说。
傅沉聿,“好!”
贺司恋伸手搭在了他的手腕动脉上。
接着查看他的眼底。
最后,她说,“伸舌头,我看看舌质。”
傅沉聿一听,俊脸瞬间起了可疑的红色。
就连耳尖也红透了。
他想起自己不久前,狂吸贺司恋的手指……
但贺司恋并未留意到他这些细微的动作。
她做完检查后,季风仍在收拾房间。
终于等到房间收拾干净,季风退了出去。
贺司恋执起银针,“天快亮了,你需要好好休息。记住,以后千万不能熬夜。”
“好。”傅沉聿点头。
她说什么都好。
—
被贺司恋扎了一针后,傅沉聿果然很快沉沉睡去。
但贺司恋却睡不着了。
因为她想到了自己的血作为“狼魂”一毒引的事情。
她的血,既是解药。
又是毒药。
在她的记忆里,她没有任何印象,什么时候被人取了血。
难道那人用的是妹妹的血?
她仔细搜寻妹妹的记忆,并未能挖出相关的记忆。
“狼魂”太霸道,人发作起来,六亲不认,武力值爆表,寻常人根本就控制不住。
-
傅沉聿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神清气爽。
他往窗外看了一眼,天已大亮。
暖暖的阳光透过窗玻璃穿进了屋子里。
他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女孩。
这会屋子里有些冷,床上的人儿没盖被子。
【着凉了怎么办?】
如是想着,他起身,走到床边,伸手扯过被子,正要给贺司恋盖上,冷不丁却撞进了一双沉静的黑眸中。
贺司恋干躺在床上,两只眼睛就这么盯着天花板。
眼睛下面,是乌青的一片。
傅沉聿提拉着被子的手一顿,表情也一怔,“司恋,你醒了?”
贺司恋从床上坐起,点点头,“嗯,你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倒是你,是不是没休息好?”傅沉聿问。
他心疼死了。
她一脸的倦色。
看着好像并没有睡着。
贺司恋又“嗯”了一声,“我在想该怎么控制狼魂的发作。”
傅沉聿心中喜又忧。
喜的是贺司恋这么在意他。
忧的是,因为他的事情,令她劳费了多少心神。
“司恋……”
“别担心,我会对你负责到底。”贺司恋认真的说,“我不会半途而废。就是……”
她想到了一个问题,“你一直住在贺家,方不方便不说,就是你作为傅家的大少爷,有家不归,终究是不好的。”
可她,又必须守在他的身边。
特别是晚上,更应该守着他。
她发现,夜晚时分,他毒发更甚。
“要不,司恋,你搬回聿园住,好吗?”傅沉聿试探性一问。
贺司恋想了想,便同意了,“也行。”
反正她先前也在聿园住了一两个月的时间。
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爽快。
傅沉聿心中大喜,【太好了!】
贺司恋看了他一眼。
只当他是因为自己不会有危险,才这般高兴。
完全不往其他方面去想,傅沉聿是因为能跟她待在一起而兴奋。
兴奋得差点分不清东西南北。
不过,贺司恋在男女之情上,尚未开窍,并不觉得大晚上的守着一个男人有何不对。
她说过,她是医者,而傅沉聿,是患者。
医生担心患者的病情,时刻守着他,合情合理。
贺司恋抬头看向窗外,又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早上八点钟。一会我们吃完早餐,就去民政局吧。”
傅沉聿火热的心,像是突然被浇了一盆冷水,瞬间冷却。
“司恋,”他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你是个很有责任心的医者。跟我同吃同处很正常。可是别人并不会这么想。如果离了婚,还不知道别人会怎么议论你。这对你的名声很不好。”
贺司恋没有往这方面去想,经傅沉聿提醒,自己也醒悟过来了。
“你说得对。不管是医者,还是解毒师,名声是十分重要的。”贺司恋想到了师父明空。
他没有错,却因为名声问题,再无法行医。
“也行,那就等狼魂解了,再说吧。”她同意傅沉聿的提议。
傅沉聿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不离婚就好。
婚姻暂时就保住了。
-
贺司恋同傅沉聿从楼上下来。
客厅里,贺文博脸色惨白。
贺家家里家外已经挂了白带,摆了白圈。
贺云轩坐在他的对面,面上的殇和痛,一览无余。
明自影坐在一旁,低着头,不语。
整个贺家,死气沉沉。
听见声音,贺文博抬起头。
当看见傅沉聿手中的行李箱时,有些意外,“聿少,您这是……”
那行李箱,是只女式箱子,是贺司恋昨天拎回来的。
“接司恋回傅家。”傅沉聿面无表情的答。
“哦,应该的,应该的。”贺文博忙作答。
可心里却把贺司恋大骂了一通,
【你林姨和妹妹才过世,你连最后一程都不愿送她们!】
【这么多年,真是白养了你!】
贺司恋扭头看向他,“贺先生,她们杀了我,我还要送她们上天?做什么梦?”
她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客厅里的几个人听得一脸莫名其妙。
贺文博脸色难看,“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但碍于傅沉聿在跟前,他没敢发火。
贺司恋没再理他,抬脚,大步走出了大门。
季风已经开车等在院子里。
傅沉聿将行李箱放到了后备箱,绕到后座替贺司恋开了车门。
贺司恋正要上车,明自影跑了过来,“司恋,我跟你一起走。”
他手上拎着自己的行李。
贺司恋问,“你不住贺家吗?”
明自影差点翻白眼,“你又不在贺家住,我住进来有什么意思?反正,你去哪,我就去哪!”
“我去傅家。”贺司恋告诉他。
明自影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傅沉聿,【一定是这混蛋说了什么话忽悠了司恋。】
贺司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聿少没有忽悠我。”
明自影,“……”
就懵住了。
他好像什么都没说吧?
司恋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看一眼他的脸色就能猜测出来?
贺司恋解释,“情况特殊,我得陪在他身边。所以这段时间,会一直住在聿园。”
明自影心里再不爽,也改变不了贺司恋的决定。
他看了一眼时间,“司恋,你昨天不是说今天应该可以离婚吗?”
傅沉聿,“……”
他压下了抬脚把人踢上天的冲动。
“明先生是不是管得太多了?”他冷声道。
“暂时不离。”贺司恋答。
她看了看明自影手里的行李,有些头疼,他不愿住贺家。
但把他带到傅家住,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像是看出她的纠结,明自影摆了摆手,“罢了,我去住酒店。”
要是厚着脸皮跟贺司恋去傅家,他还要不要脸了。
“好。你暂时住酒店。”贺司恋回。
回头再给他寻个住所。
贺司恋上车。
明自影也要跟着钻进去,被傅沉聿一把拽住,“你坐副驾。”
“凭什么?”明自影又不爽了。
【凭我和司恋是夫妻,就应该坐一起。】傅沉聿在心里回。
贺司恋看了他一眼。
傅沉聿直接钻进了后座,与贺司恋坐到了一块。
明自影在半路下了车。
贺司恋与傅沉聿回到了傅家。
进了聿园,贺司恋有种恍若隔世般的错觉。
其实从聿园离开也不过是几天的时间。
因为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致于,她头脑都有些混乱了。
“喵呜……”
贺司恋同傅沉聿刚下车,小七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直接蹦到了傅沉聿的面前,仰着小脑袋,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傅沉聿轻笑,俯身,伸手,在它的脑袋上撸了几把。
小七满足了,满意了,冲贺司恋“喵呜”一声,跑了。
“少爷,少夫人!”吴嫂一看见傅沉聿将贺司恋带回来,老高兴了,忙过来打招呼。
当她看清贺司恋的脸时,大吃了一惊,脱口而出,“少夫人,您真漂亮!”
天啊,脸上的伤疤没了,少夫人比天上的仙女还要美。
虽然她没见过仙女。
“谢谢。”贺司恋朝她微微一笑。
这一笑,差点让吴嫂给麻了。
她问两人中午想吃什么,她去做准备。
吴嫂还说,他们从小岛上带回来的那两只野鸡,它们身上的伤已好得差不多,现在已经融入了聿园,哦,小七经常跑去找它们玩。
吴嫂退下后,贺司恋回转身,发现傅沉聿正目光复杂的看着她。
她上前,抬手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别担心。”
傅沉聿身子微僵。
这……拍他肩膀是什么操作?
好兄弟吗?
难道司恋要把他当成兄弟?
傅大少爷又心梗了。
他轻咳了一声,“司恋,我们不是兄弟。”
他见过她拍贺云轩和明自影肩膀的样子。
还摸过贺云轩的脑袋。
他不敢想象,贺司恋摸他头的样子。
他避开她的视线,“我先把你的行李放卧室。”
他说着,快步走进了别墅,直往楼上奔去。
看着,好像跑得有点快。
贺司恋摸不着头脑。
她跟了上去。
因为,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交待他。
算是秘密的事情,不能在院子里说,只能在房间里说。
傅沉聿刚进卧室,贺司恋也跟着进去了,随手关了门。
“司恋,你……怎么也上来了?”他紧张的问道。
自从知道贺司恋是他念了多年的白月光,现在,每次面对他,他感觉自己都不正常了。
贺司恋笑了笑,从斜挎包里取出了一个棕色的小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