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又向下爬了一百多米,前面的小哥和无邪停了下来。
无邪转过来对我们说:“里面的空隙很小,看样子要匍匐前进,要不你们在外边儿等着,我和小哥先进去探探路。”
胖子自然是不乐意的,他肉多,身上又没外套,已经好多地方被尖锐的石头给磨破了,现在让他回去,岂不白遭一罪。
我在胖子前头,想要让他就得从他身上挤过去,还不一定挤的过去那种。反正算算距离也快到温泉了,就跟着他们一起爬吧。
陈皮阿四到底是年龄大了,他靠在石壁上爬不动了,就与我们商量了一下,让华和尚跟着我们进去,但无邪担心四阿公出现其他事情,就说让华和尚留下来陪着四阿公,陈皮阿四阖上眼皮点头答应。
我和小哥无邪胖子四人前后下去,一点一点挤进前面的缝隙,小哥和我还好,无邪跟胖子被石壁磨的直叫唤。
这缝隙深的出乎意料,胖子生出了退意,想要折返,但他的身躯已经将缝隙堵的严严实实,想要掉头是不可能的了。
无邪安慰着胖子,我却一直注意着小哥的动向,因为我想弄清楚小哥在这里突然消失的那几秒是怎么做到的。
手电筒在无邪手上拿着,灯线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我透过无邪的脑袋向前看去,只见小哥突然往左边的石壁一闪,消失不见了。
我推搡着无邪的腿,让他看前面,只听无邪不可思议的“唉?”了一声,然后低下头揉了揉眼睛。
在他揉眼睛之时,小哥又突然从石壁里冒了出来,这期间不超过五秒。小哥还是之前匍匐的姿势,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我们的幻觉。
我和无邪都停了下来,后面的胖子不明所以,问道:“怎么回事?”
无邪摸不着头脑,歪了歪脑袋看着前方的小哥,支支吾吾道:“没…没事。”
小哥开始加快速度向前爬,无邪不再思考,跟了上去,只是在刚刚小哥消失的位置多停留了一会儿。
我在经过那个位置的时候,特意集中注意力往那里瞧了瞧,并用手敲了敲,这下一下子就明了是怎么一回事。
这里有一个机关,可能是分叉口,小哥应该是在这里想起了什么遗忘的记忆,就打开了机关让这一面的缝隙闭合,不让我们发现。
话说这里好像有一条缝隙直通青铜门,会不会就是这一条?这里的机关是张家人才能打开的那种,我拿它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干瞪着。
后面的胖子催促我,我只好加快速度离开了这个位置,朝无邪的方向爬去。
至少知道了小哥消失的那几秒是在干嘛了,他是闪到那边去关闭开关了。
在狭窄的缝隙里又爬了几分钟,这里的缝隙突然变得宽敞,前面的小哥无邪整个人探了出去,看来是出口到了。
小哥递给无邪几根荧光棒,和他一起将荧光棒掰亮,然后丢向四周。
黄色的光将这个空间照亮,这里大概有半个篮球场大小,地上全是碎石,但也有好几处小的温泉眼,热气腾腾的,把这里蒸的很暖和。
胖子从缝隙口爬出来,活动了一下手脚,看向四周说道:“嚯,别有洞天啊,不枉胖爷我费这么老大劲爬进来。”
无邪打开手电筒,他一来就发现了这里有壁画,这里的山壁上有一大幅彩色的壁画,不过保存的并不是很好,他现在正专心致志研究着呢。
我直接走到最里面的地方,那里有一条两人宽的缝隙,手电往里照去深不见底。
这是通往青铜门的路,那刚刚小哥打开的机关是干嘛的?
我把头往里探了探,胖子拉住我的手说道:“这里足够我们躲避暴风雪了,没必要再往缝隙深处走了,还是先把其他人通知进来吧。”
小哥在一旁点点头,准备原路返回去通知潘子他们。我想了想也是,潘子跟顺子还在外头呢,别把装晕的顺子变成真晕了,他都不着急我何必着急呢。
“小哥,用这个吧,别费劲爬回去了。”我将已经快遗忘的玉哨掏了出来,走到洞口往里有节奏的吹。
一般下斗的人都会带一个哨子,方便远距离沟通,当然,无邪这一队是个例外。
这哨声很空灵,是我没听过的声音,我吹了几声后,果然里面也传来了同样频率的哨声。
但这时,哨声一过,四周就传来密密麻麻的细碎声音,像虫子爬过一样,不过声音渐行渐远,似乎远离了这里。
我们几个被这动静吓了一跳,打着手电筒到处查看,什么也没有。
“害,估计是些在温泉边取暖的虫子,被我们的声音给吓跑了。”胖子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将包里的罐头丢进温泉里,这样就可以吃到热乎的食物了。
不一会儿,华和尚他们先后进来,顺子也被潘子拖了进来,无邪马上去检查他的情况,又是给他擦脸又是给他喂水的,生怕他死了。
“无邪。”小哥喊了一声无邪,让他到壁画前。
无邪听见小哥叫他,将毛巾往我手里一递,一溜烟就跑了过去。
我看了眼还躺在地上的顺子,他脸色红润,哪儿像生病的样子。这一路上都是他带着我们来的,大家自然还是希望他能挺过来。
陈皮阿四让华和尚检查顺子的心跳和脉搏,然后他让我让开,用毛巾浸满温泉水,就想将顺子的上衣给脱下来为他活血。
结果华和尚刚要扯开他的衣服,顺子就猛烈的咳嗽了几声,悠悠转醒过来。
华和尚见他醒了,就将毛巾扔在顺子身上,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说道:“行了,死不了了。”
我将顺子搀扶着背靠在岩壁上,小声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走?”
顺子能找到这个温泉口,肯定往这个缝隙的深处探过,现在就看他怎么编理由引导无邪他们从这里进去了。毕竟走这条缝隙可以省好多不必要的麻烦。
顺子咳嗽两声,用水壶遮掩住嘴巴,小声回道:“自然是听姓张的。”
“不走捷径?”我压低声音疑惑的问道。
顺子古怪的笑了笑,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