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还在昏迷,要怪只能怪无邪给小哥灌太多下了药的水,要不然按照我的计划,小哥这时候早就醒了,也就不必让无邪这么辛苦带着小哥走了这么一路。
不过看无邪照顾小哥的模样,他似乎一点也不嫌麻烦,还时不时给小哥擦掉脸上的脏污,乐此不疲。
井道口内还有井道口,像是永远出不去的迷宫一样,我们又到了一个和之前一样的蓄水池内。
这里也堆了很多腐烂干枯的巨大树枝,把四周井道口给堵住了。
不过我注意到,这里有的井道口是干的,但同样的,这些井道口的位置变高了,需要跳起来才能够到。
这次我们不敢把无邪和潘子留在原地,而是麻烦点把他们带着一起找正确的井道口。
我正在专心找记号,无邪这时候突然问道:“你们有没有觉得水流声好像变大了?”
“好像是变大了。”我听了一下后随口回答他。
两边的蓄水池不同,水流声不同也是自然的。
无邪却依然不屈不挠的说这个问题,连潘子也在说:“我瞧着这里的水流也不大,这水泄量不应该是这种声音啊。”
无邪一个人这样说也就算了,现在不止一个人这样说的话,那就表示确实有问题,可水声不符合水泄量原理能出什么事?
正想着,胖子突然惊呼一声,他连连后退,表情惊恐的盯着前面的一堆枯木枝,嘴里小声地冲我们喃喃道:“蛇、蛇!”
我不解的看向胖子,鸡冠蛇我们也不是没遇到过,而且刚刚才解决了一条,现在再次碰上蛇也是在意料之中,没必要表情那么夸张吧?
我想着就拿出赤翎想要过去先下手为强,总比让鸡冠蛇突然袭击让我们变得被动要好。
我游到胖子面前,想要过去,可胖子却拦住了我不让我过去,他张着嘴发出极小的声音,生怕惊动了枯树枝里的东西:“别去!咱们换条道走就是。”
胖子畏畏缩缩的模样看着着实恼火,一条蛇而已,这次做好了准备,不至于被一条小小的鸡冠蛇堵住我们的去路。
我拨开胖子的手,提着剑就往那边的枯树枝堆游过去。
离得越近我越发觉得不对劲,水流声好像越来越大了,而且随着距离的缩近就更加明显,但周围的水并没有变化。
胖子还在后头小声的焦急呼唤我,我心里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但去都去了还是看明白了心里才有底。
我用剑拨开枯树枝,只一眼就看得我手抖了一下。
巨大的枯木枝堆中,数不清的红色身影栖息其中,其中一个血红色的蛇头措不及防的与我对视,它头顶上的鸡冠还在有频率的抖动着,湍急的水流声没了枯木枝的遮挡变得异常清晰起来。
我突然就体会到了胖子刚刚异样的行为,因为我此刻的反应几乎和他一样。
我的冷汗冒了出来,怎么就没想到鸡冠蛇既然能模仿人声吸引猎物,也能模仿其他的声音引我们呢?
这枯树枝堆里的缝隙中还潜藏着那么多的鸡冠蛇,这对还在水中的我们很不利,不比在岸上的时候我们能拔腿就跑,还能动作迅速的做出反击,在水中,这些蛇的动作会更加敏捷,而我们的动作会因为水的阻力变得更加迟钝。
一两条我也认了,这特么一群怎么躲得掉?
队伍里老弱病残都集齐了,我该当如何?
无邪看我和胖子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急的他心痒痒:“到底看到什么了你俩倒是说啊!别让我和潘子干着急,说了也好让我们做好准备啊。”
我和胖子掩护着无邪他们往相反的方向退,胖子压低声音骂道:“说个屁呀,先随便找个井道口跑了再说!”
经我刚刚的打探,那鸡冠蛇的数量虽然多,但大数都在沉睡,只有一条醒着,只要不激怒那条醒着的召唤同伴,我们应该能全身而退。
“小三爷,你带着小哥走前面,等会儿到了井道口下面我先托住你上去!”潘子让出一个位置,并把身上的救生衣脱了,这东西会影响我们手脚的活动。
我们缓缓地向后靠,想尽量远离鸡冠蛇的攻击范围,没想到我们刚一动,那蛇就从树枝堆里爬了出来,并且鸡冠模仿的声音也变了,不再是水流声,而是“小三爷”。
这句小三爷的语气很熟悉,就跟潘子刚刚叫无邪小三爷时的语气一模一样。
胖子还有心情调侃道:“原来这蛇的口语是跟大潘你学的啊,怪不得一股长沙口味。”
“去你的,老子现在不想跟你探讨这些!”潘子现在浑身的伤口都泡进了水里,他强忍着痛感带着无邪后退。
我们退后几分那蛇就叫着小三爷接近几分,导致我们不敢有任何的大动作。
为了不让蛇继续靠近给无邪争取更多的逃跑时间,我和胖子留在最后没动,想等无邪潘子先爬上井道口后再行动。
我和胖子就这么和那条蛇六目相对,等到无邪接近井道口后才缓缓继续行动。
那蛇虽然顺着树枝跟了过来,但似乎还没有打算攻击我们,只是盘在离我和胖子不远处不厌其烦的叫喊着‘小三爷’。
这里的井道口很多,无邪随便挑了一个干燥的井道口就准备往上爬。
潘子受着伤,无邪肯定是不会放着伤员自己先跑的,他托住潘子的腿先把潘子送了上去,然后合力将小哥也送了上去。
最后无邪摩拳擦掌,不等潘子接应他,他就自己奋力向上跳。
无邪在这种时刻居然忘了在水里起跳和陆地上起跳的不同,他跳起来不足一米,就狠狠地撞在了石壁上滑了下来,根本够不着那个井道。
巨大的撞击声在整个空间中回荡,一下子就刺激到了那条鸡冠蛇,它凄厉的叫了一声,猛地冲我和胖子飞了过来,与此同时,无数的鸡冠蛇的咯咯声开始此起彼伏,枯树枝堆里的鸡冠蛇全被唤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