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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给我带来了某种吸引力,我几乎脸都要贴到冰层上了,就为了能认出他是谁。

突然,我脑海里就蹦出了一个人的脸,他的脸渐渐地与冰层下的这个死人重叠在一起。我越看越像,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会是他?”我惊悚的从地上爬起来,眼里满是匪夷所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泽渊伸出手轻轻的扶住了我,他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我忍住呼之欲出的话,拉着泽渊的手,让他自己去看冰层下安静的躺着的死人。

泽渊看了两眼,转头对我说道:“只是个死人而已。在其中一座冰川下,埋了有成百上千的死人。你应当见过,全都是张家人。”

我确实见过,无邪他们也全都见过。就在我们第一次和陈皮阿四来长白山的那次。

我不死心的拉着泽渊再一次确认:“你真的不觉得他非常的眼熟吗?”

泽渊撇开目光,没有说话。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汪阳漫不经心的迈着步子走了过来。

他每一步都走的非常的稳当,不像我和胖子,时不时脚下就得出溜一次。

“做什么还不回来?”汪阳的脸色此刻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阴森。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我总觉得他的身上弥漫着死气。

随着他的靠近,我不自觉的就往后退了两步,躲在泽渊的背后。

泽渊不明所以,却任由我拽着他的衣袖往他身后靠。

泽渊对汪阳道:“陵可能是累了,蹲在这儿休息了一会儿。”他又转头拉住了我的手臂,“我们走吧。你的朋友还在那儿等着你。”

我向黑色岩石那边看去,无邪和胖子双双站在火堆旁望着我们这边。看无邪的表情,似乎还有点着急。

我站着没动,泽渊见状轻声问道:“陵,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我帮你看看。”

我拦住了泽渊准备施法的手,说了声没事。然后从他身后站了出来,直面汪阳。

若是在平时,汪阳看见我这副样子,指定会一脸不耐烦的说:你怎么事儿这么多。但现在他却一脸阴郁,站在我们面前一言不发。

他极不自然的瞥了一眼旁边没有积雪的冰层,像是突然明白了我为什么会躲着他。

汪阳似乎有点紧张,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于是只能让它们垂落在身侧,但即使这样也掩盖不了他内心的不安。

他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手,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他微微低着头,额头前的碎发有些过长,几乎要遮住眼睛,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透过发丝间的缝隙,可以看到他那对漂亮的丹凤眼,此时正微微眯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感。眼角的那颗泪痣,在这皎洁的月色下显得更加神秘,仿佛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魔力,令人不禁想要探究其中的秘密。

汪阳此刻的皮肤白的犹如冰层下的那个死人,甚至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在下面隐约可见,与那抹黑色的泪痣形成鲜明对比,更显其邪魅气质。

我突然冷静了下来,向前走了两步,指着脚下冰层深处躺着的那个黑衣少年,问汪阳道:“那是你吗?”

汪阳不答,只是手又攥紧了几分。

我又问:“你什么时候死的?”

汪阳还是不语。

我调转对象,问泽渊道:“你是不是一眼就看出来底下这人就是他了。”

泽渊似乎早就知道我会这么说,他莞尔一笑,道:“是。这身体埋了刚好有一年了。差不多就是去年你第一次来云顶天宫的时候。”

来云顶天宫的时候,这倒是和冰层下的尸身穿的衣服对上了。那时候汪阳假扮顺子充当我们的导游时,就是穿的这身衣服。

他肯定不是去的时候死在了这里,因为他的脸不是带了人皮面具的顺子的脸,而是汪阳现在的脸。

他是和我从青铜门出来后死的。

可一路上我都跟他在一起,他死了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而且,如果汪阳已经死了,那······此刻站在我面前的人又是谁?

泽渊仿佛与我心有感应似的,立马解答了我的疑问。

他不急不缓道:“陵,你还记得吗?在你们出雪山的途中,遇上了暴风雪,当时你不慎掉下了山崖,失去了意识。是汪阳救了你,但也是为了救你,他这副肉身就死了······等你醒来的时候,是汪阳在背着你继续前行······”

我一下就有了印象,接着他后面的话说道:“所以他是在我晕过去的那段时间死的。”我再次看着脚下湛蓝的冰层,道:“这身体是他自己埋的,所以才会在这么深的冰层下。”

怪不得汪阳知道那座大雪山的另一面有个悬崖,被皑皑白雪覆盖住的崖壁上哪儿有个裂缝都知道。看来那就是我们之前掉下去的那座。

泽渊莞尔,道:“他也是在那时重新变回了昇。”

我看向汪阳,突然想起蛮蛮对他说的那句话:如果你一直在我和姐姐面前晃荡,我不敢保证,会不会把你瞒着姐姐的那件事一不小心就给说出来。

原来‘那件事’指的就是这件事?

“你不是人。”我面无表情道。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汪阳终于抬起了头,他表情阴恻恻的盯着泽渊,道:“你答应过我,要替我保密。”

泽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双眸中的温柔仿佛要溢出来一般。他凝视着我,却轻声对汪阳说道:“没错,我确实为你保守了这个秘密,并没有告诉其他任何人。

原本,我也没有打算将这件事告知陵,但是当她亲自开口询问时,我便无法再隐瞒下去了。毕竟,我们之间的关系如此亲密,我又怎能对她有所保留呢?”

“我倒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跟你这么亲密了。”汪阳拉住我的另一只手,想要把我从泽渊身边拽走。“这件事本来就没什么,知道了便知道了。”

事情捅破后,汪阳见我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脸色就恢复了正常,甚至还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红晕,不知道在窘迫什么。

我甩开他俩的手,绷着个脸就朝一直在张望我们的无邪那边走去,留下这一‘树’一‘狗’在这儿争执不休。

汪阳究竟是人是神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其实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他一直假装自己是个人,不动用任何神力,或许是为了他自己的恶趣味或者其他目的。

他也并非害怕我知晓此事,而是担忧重归原位的陵光回忆起之前的种种。毕竟此前他对我们实施了诸多恶举,待到陵光忆起他的所作所为时,恐怕他难以面对她。

我回到无邪和胖子身边,这才把一直绷着的脸放松下来。

其实我也并不是真的会因为这么一件事儿而生气,但我必须要做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只有这样才能让汪阳和泽渊认为我现在正在努力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

只要他们有这种感觉,那么接下来无论如何,他们都绝对不会再继续喋喋不休地追问我蛮蛮告诉我的那个可以解决渂的办法到底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