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语兰,百花宗上任真传弟子,如今的万兽峰女主人。
星月郎朗,晚风清凉。
她慵懒地躺在玉床上,纤纤素手斟着一杯琥珀色的灵酒,模样神态与皇甫傲如出一辙。
“这混小子,献殷勤都献到青岩城去了”
在她心里,对于长孙柔并不是很满意,这丫头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太讨人厌,要是她选,百花宗这一代的妙彤就不错。
可惜,自己那个野心勃勃的夫君,有着诸多谋划,青木峰是他重要的一处布局。
也罢,等那丫头过门之后,再好好调教。
夜渐深,她逐渐有些醉意。突然,怀中的一块宝玉灼热起来,并不断闪烁着红光。
“傲儿有危险!”她瞬间清醒。
此玉名为“母子玉”,他们母子二人各持有一块玉佩。
当皇甫傲遇到危险时,玉佩便会示警,如今此玉反应如此剧烈,恐怕傲儿处境不妙。
“快!快去通知峰主出关!我儿恐有大难!”何语兰心急如焚。
急匆匆吩咐了一句,便御风而起,闪电般冲向青岩城方向。
其强横气息,冲散云霄,赫然是一位金丹强者。
玉佩红光越闪越快,温度高到烫手,何语兰将金丹修为极速运转,恨不得立马闪现青岩城。
“傲儿,且撑住,娘亲马上就到!”
就在她走到一半的路程时,玉佩突然急促地闪烁下,啪地一声碎成粉末!
“这”
何语兰一时没反应过来,稍后意识到什么,歇斯底里地吼道,“不”
玉牌破碎,只有一种情况,持玉人身死,如今碎成这个样子,恐怕是尸骨无存,死得极惨。
青岩城里,石云海等人仍然在宴饮。
在他眼里,长孙柔就是未来的万兽峰女主人,招待好她,岂不是未来仙途通畅?
连带着何家都能够继续繁荣昌盛。
“长孙师侄如今你得了天光封魂草,他日必定能够攀登金丹大道,未来与皇甫师侄同游寰宇,逍遥云起,真是令人羡慕”
酒至半晌,众人明显情绪高涨,石云海几番试探,已经看出长孙柔并不排斥与皇甫傲在一起,故而开起了玩笑。
“石师叔,休要胡说”长孙柔娇羞不已。
她今日已喝了不少酒,如今双脸通红,不知是酒醉人,还是情醉人。
“哈哈哈哈,且等皇甫师侄回来,定要让他多饮几杯”
就在此时,一股强横的金丹威压袭来,长孙柔的贴身老妪,率先感觉到不对,这股威压之中,杀机四溢,毫不遮掩。
“是哪位前辈到来?”众人慌忙出迎。
“石云海,我儿现在何处!”
一声怒呵远远传来,石云海大吃一惊,来人莫不是何语兰?
只是她为何突然来此?
转眼间,石云海便看到这个向来雍容华贵的女仙子,双目赤红,满目杀机,如同鬼魅。
“皇甫公子,皇甫公子,他”被其气势所摄,石云海一时间结结巴巴。
“快说,我儿现在何处!”何玉兰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其撕碎。
“皇甫公子一个时辰前,出城西去!”石云海慌忙说道,只感觉再慢一秒,自己就会没命!
“哼!”
何玉兰一甩衣袖,朝西门疾去,留下众人面面相觑,惶恐不安。
“来得挺快!”
青岩城一家酒楼内,感受着金丹气息朝西门远去,林晨静立无言。
此刻的他又换成了另外一副模样,与之前的容貌、气质天差地别,任谁也无法将其认作一人。
半个时辰前,他击杀掉皇甫傲后,幻化模样,偷偷返回青岩城,入住早已定好的酒楼。
想不到一个时辰不到,就有金丹修士赶来这青岩城。
“轰!”
就在何语兰离开没多久,另一道强横的气息从万兽峰冲出!
一时间整个青玄宗,都被其惊扰,不少长老、弟子从修炼或者是睡眠中惊醒。
“发生了何事,两位峰主为何如此失态?”
“是啊,皇甫峰主不是在闭关吗?怎么突然出关了?”
“两大金丹修士一起出马,恐怕事情不小”
“我等且静观其变,莫要胡乱猜测!”
......
何语兰一路向西,一炷香之后,便看到了留在原地的大坑。
“傲儿!傲儿!你在哪里,莫要吓唬娘亲?”
何语兰神识全开,将附近十里扫了一遍又一遍,却连根毛都没有发现。
重新又回到巨坑所在,她试图通过秘法推演,却发现天机混沌,一无所获!
石云海等人自是不敢将权势滔天的万兽峰女主人晾在一边,众人匆匆御剑紧跟其后。
等众人看到巨坑之后,一个个呆立当场。
如此威力,怕是至少也要金丹后期的修为!
金丹后期大能,在整个云起州明面上能排进前十了!
眼见何语兰神神叨叨,又哭又笑,不停地喊着“皇甫傲”的名字,在巨坑下趴着来回摸索,一个吓人的念头在他心里升起。
“莫不是皇甫傲死了?”
念头刚出,他就浑身颤抖,一股极度冰凉之感从心底升起,一下子瘫倒在地。
“轰!”
又一道金丹威压冲来,更胜何玉兰一筹,正是皇甫雄!
来人是一个高大的男子,身形魁梧,仿佛一座铁塔。他的脸庞轮廓分明,眉宇间透着一股枭雄的气息。他的眼睛犹如深潭,平静之中,蕴含着极大危险。
“皇甫峰主!”
众人纷纷行礼。
石云海更是直接跪倒在地。
“兰儿,发生了何事?”这个雄壮的男人,却是没有理会众人,第一时间来到坑底,扶起满身灰尘的何语兰。
“傲.....傲儿......死了!”
何语兰一声悲呼,哭倒在皇甫雄怀里。
“什么?!”
围观众人齐齐一震,尽皆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怎么会?”长孙柔尤其不敢相信,就在一个时辰前,皇甫傲还一切正常的与他们一起饮酒,怎么突然就死了?
再则他是陪着自己前来的,若是万兽峰两位峰主迁怒于此。
想到此处,她蓦然心惊,如同三月红花骤遇寒霜,一片惨白!